当晚不用说除了于煜独守空房,其它房间都无边风景如画。
几个月来蓝依寂寞得太久了,难得主动且早早进入状态,白钰才启动起来还没激发起全身力量,她已死过去一回;接下来他愈战越勇,而她也如贪吃的小孩明知糖吃多了容易蛀牙却紧紧缠着他不放,忽儿冷,忽儿热,感觉体内能量被他一点点榨干、流失、吞噬。
最后一次攀至巅峰时她都没力气叫出声来,绵软失神地任他驰骋征战,意识陷入迷糊之中。
到底还是年轻嗬,依偎着没多久,她的唇又慢慢热了起来,沉沉幽幽似兰似麝的香气从身体各个部位涌出,令得整个屋里都是温馨迷醉的味道。
第二轮两人都放慢节奏,和风细雨般沉浸和品味乐趣。她身体深处充满干涸的望,铺天盖地式暴风骤雨并不能完全足,而需要他如同勤勤恳恳老黄牛不知疲倦地一茬茬深耕,来来回回掀起再夯实,触角蔓延到每个角落。
并非上轮那般火箭速度直冲云霄,宛如车子行驶在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上,以微不可觉的节奏层层叠叠堆积,越垫越厚,越升越高。陡地,翻江倒海的颤栗从身体最深处传出来,潮水般淹没她从头到脚所有末梢神经,声音之响之长均创下历史新记录。
她鼻尖、胸口都沁满细细密密的汗珠,脸庞嫣红而娇艳,香气因她情绪达到峰值而愈加浓郁,浑然身处百花园里。
“我……我是不是太疯了,”她钻入他怀里羞怯地说,“刚才的声音把他们都吓坏了吧?”
白钰爱怜地轻抚她纤细的腰肢,笑道:“山庄按五星标准建的,隔音效果据说达到隔壁摇滚乐队演奏都听不到;另外,这会儿臻臻忙着播种,哪有工夫听其它房间的声音。”
“你这么厉害,在关苓无用武之地怎么办?那个温小艺,没被你办了吧?”
“瞧你说的,成天忙工作、忙各种突发事件时间都不够,哪有精力……”
“偶尔吃吃野食也可以呀,但要向我报备跟谁,几次,每次多久。”她似笑非笑。
白钰深深吻她:“一次都不行,全身力气必须用在我的蓝依身上……睡吧,明天可能要爬山。”
“嗯。”
她也就是点到为止,随即乖巧地闭上眼睛很快甜甜进了梦乡。
凌晨三点白钰习惯性醒来,蹑手蹑脚出门到对面蓝朵的房间轻轻一推,咦,门居然锁了?!
再用力推,房门纹丝不动。
白钰不敢敲门遂悄悄回房,上床后想了想悟出蓝朵的用意:今夜就属于蓝依,不必象往常雨露均沾。
也是爱护他的身体,防止过于劳累,这方面双胞胎就是双胞胎,有着惊人的默契。
清晨醒来加赛一场,弄得蓝依筋酥骨软满脸嫣红,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怕被于煜、宋楠他们看出破绽。
“怕什么,大家彼此彼此,”白钰笑道,“小贝很细腻很体贴,想必不会安排太累的项目。”
果然,上午八点多钟懒洋洋到餐厅时,于煜扫扫白钰、宋楠的状态心领神会笑笑,把爬山项目推迟到中午,上午则是漫步山庄和湖中荡舟。
经过半天休整,到底都是年轻人很快便恢复元气,中午时分开始一鼓作气登到山巅拍照留念。
“希望下次抱着孩子来。”宋楠含蓄说出心头愿望。
“希望下次我不再孤单。”于煜心情颇为复杂地说。
白钰则说:“希望下次爸爸和我们一起登山。”
当晚于煜提前声明“非公款接待”,然后捧出亲自跑到厂家购买的四十年茅台,至于价格,于煜手一挥说“自家兄弟喝酒不谈钱”。
难得的好酒,蓝依把俩孩子交给管家团队后和蓝朵也加入他们行列,妫海玥更是露出率真爽朗的本性,卷起袖子连续跟白钰干杯,人不多气氛却异常热烈,所有人均大醉而归。
周三清晨,不管蓝依连声抗议白钰还是加赛一场,然后坐商务车直奔机场各自回程。
桦南机场。
下机后与钟离良会合准备离开,陡地一个身影挡在前面,徐徐道:
“白钰……白书计,想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竟是卓语桐!
白钰怔了怔,第一反应是卓家到底神通广大,八成在于煜那边埋了眼线因此对其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哦,以卓语桐与柳瑄瑄的关系,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不由暗自叹息她的心机,以于煜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娶她做老婆。
“没问题,到那边吧。”
白钰应道,两人来到僻静的落地玻璃窗拐角处。
“我和于煜遇到了感情危机,”卓语桐直截了当道,“他指责我隐瞒不能怀孕的错误,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每个女人都有当妈妈的母性,我也不例外,纵使不能人工怀孕还有很多技术手段,我不明白他为何耿耿于怀?你是大哥,请帮我劝劝……看在过去关系还算不错的份上,行吗?”
又提过去!
白钰沉思好一会儿,道:“对于煜,你应该有非常深刻的了解,他总以坦率真诚待人,也希望别人这样待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
卓语桐烦恼地说,“怀孕放在今天并非医学难题,一直以来我把它视作个人隐私,而非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两码事!”
“于煜不是这样认为。”白钰简洁地说。
“好啦,就算我做得不对,我当面承认错误好不好?”她无力地摆摆手道,“我希望挽救这桩婚姻,挽救两人的感情;我还希望有个孩子……夫妻一场,别对对方太苛求,别的我不想多说什么。”
白钰是真心不想帮她,当即沉吟道:“或许你俩需要时间。”
“不不不,别搪塞我!夫妻间分居越久感情越淡漠,这是客观规律。你就说一句帮不帮?!”
被她顶到墙角了,白钰只得道:“我可以试试,但钥匙仍在你手里。家庭矛盾最终要靠夫妻双方内部解决,外部因素作用有限,我说的是实话。”
卓语桐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失落而萧瑟地看着窗外此起彼落的飞机,良久道:
“知道你的意思了,再见。”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不一会儿便汇入浩荡的乘客中间。
伫立在原地,白钰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回关苓途中钟离良汇报了几天来监视的详细情况:
夏艳阳住在老城区一个上世纪末建的居民小区,没有物业,没有围墙,周边环境比较糟糕但很安全,因为谁都想不到堂堂正科级干部居然住这儿。
家里雇了位全托保姆,周一到周五上班期间负责照料孩子顺便做些家务,双休日夏艳阳便全天陪孩子玩耍,抱着孩子到附近公园里晒晒阳台、呼吸新鲜空气。
夏艳阳作息时间很有规律,且与外界几乎没有交往,最明显的特征是和孩子在公园合计六个小时期间,没接一个电话,也没象其他年轻妈妈一样低头玩手机、发信息。
对于主持工作的正科级干部来说相当罕见,既说明体育局实在属于边缘冷门,也侧面证明夏艳阳社交圈之小,或者说根本没有圈子。
钟离良还设法接近那位全托保姆,但并没有打听到关于夏艳阳更多情况,只知道她的确单身且没有男朋友,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家里装修、陈设很简单但舍得为孩子花钱。夏艳阳在全托保姆面前自称是某企业会计,从她的家庭状况、开销、交往等等,全托保姆居然深信不疑,还唠叨说现在企业日子不好过,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孩子很不容易。
重要的是钟离良打听到孩子准确出生日期,白钰印证之后基本锁定为于煜的儿子。
以夏艳阳的性情,也绝无可能那边刚刚与于煜分手,这边就匆匆跟某个男人交往并偷偷生下孩子。
现在就剩下一个悬念:当她确定自己怀孕时,为何不主动回到于煜身边?
捋捋时间线,不太可能卓家施加压力,因为卓语桐在婚宴上发飙后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期间正是于煜试图挽回与夏艳阳感情的关键阶段。
车子开到一半,突然接到缪文军的电话,说话一如从前的简洁:
“回来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赶在中午下班前五分钟,白钰坐到缪文军办公桌对面。
“年底前市里有个微调,根据申委组织部建议提拔你进市委常委班子,以常委身份兼关苓县委书计,”缪文军开宗明义道,“这是吴通部长亲自打的电话,要求市里把你作为唯一推荐人选!”
白钰心里透亮九成九与于煜、宋楠的提拔如出一辙,从上层盖下来的帽子,当即道:
“谢谢缪书计……”
“别忙感谢,事情没办成呢!目前遇到个小小麻烦——据我掌握的信息朴恒要联合冯继桉等几个在常委会上杯葛此事!”
白钰讶言道:“他敢违背申委组织部的决定?”
缪文军沉声道:“你要搞清楚一个情况,吴通部长打电话并非代表申委组织部,而是以个人身份提的建议!在基层推荐人选问题上,申委组织部不可能逆程序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