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姑娘问行不行的,就算是岳承宗现在年纪还小,依旧不爱听这话,闻言一下子便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你呆着!”逃能逃到哪儿去,逃得了和尚逃不脱庙,她一个小姑娘就算是有勇气逃出这大河村,可她到时一到外头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没人护着,又在外头没有户籍,那便是黑户,简直比奴婢还惨!这姑娘平日瞧着挺聪明的,可这会儿倒是看了出来,想事情还是不稳重,多少得需要人照着。
要不是自已今日天不亮便过来守着,恐怕她还真要吃大苦头了。岳承宗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应该多照看着这姑娘一些,而不是像母亲说的应该离远一些,才是对她好。心中有了决定,岳承宗表情更显得坚毅了一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玲珑虽然与岳承宗相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对于他性格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岳承宗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他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便证明这些人他能解决得了。提起的心这会儿才真正彻底放下了,玲珑听话的站得远了些,看到那刘总管吩咐众人冲了上去,岳承宗却是拧起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扫,那冲在最前头的一个人便身体被枪身拦腰扫了起来,岳承宗力道却不减,直接将人给扫飞了出去,直到撞到院里堆着的杂物等,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儿才停下来。
一些放在屋檐下的木桶等物飞得满院都是,这会儿猴子们不乐意了。平日里这些收拾院子的杂事儿都是由它们来干的,而一旦下着雨,猴子们脚淋湿了,玲珑是要让它们非得洗个干净才能进屋的。这会儿见到东西被这人砸飞了,等下还要去收拾一道,猴子们顿时发怒了,‘吱吱’叫着冲了上来,将早就准备好的木块儿砖头儿等物一股脑儿的往这人身上砸,有些气愤的还扑了上去,那爪子就往人脸上挠。
那人嘴里不住发出惨叫与求饶声,刚刚岳承宗出手时还留了几力气,没真将人给打晕,虽然摔出去时看似力道重。但其实那人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这会儿猴子们一上。掐的掐,抓的抓,有些还用嘴咬上了。那人不多时惨叫了一会儿,接着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样了。
刘总管吓了一大跳,头一个跑在前头的人下场还摆在那儿呢,这群山猴子本来就野性未驯,除了平日对玲珑温顺听话,对别人可没这么客气的,直打得那人躺在地上死活不知了。魏氏看到这情况,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的便惊呼:“哪儿来这么多野猴子?”
她不说话还好,玲珑想不起她来,一听到魏氏说话,这会儿恨得极了,想也不想喊冲猴子们喊道:“将她给抓住!”
猴子们对于一些抓、拿、采等动作的话听得是最熟悉的,因为平日玲珑吩咐它们做事儿时就会说这些话,这会儿一听到抓字,顿时众猴儿都明白了过来,扔下地上已经被打得满脸血花子的人,一下子就冲魏氏一涌而上。魏氏脸色顿时变了,她脸上前两天才刚受过伤,已经被家中刘志寿嫌弃得不行了,这群猴子打架专门打人脸,要是给她留下什么印记来,她不如死了算了。可恨这刘玲珑不知怎么回事儿,性格变了就不说了,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这么大一群猴子来,魏氏心中一面诅咒着,一面却不敢停留,连忙就要爬起身来。
她动作虽然已经够快了,但到底手背受了伤,再加上慌乱,还是迟了些。再加上猴子们动作又灵敏,一下子蹿过去,有人飞跃过去吊着魏氏头发,便开始拉扯了起来。魏氏这下子可算是吃足了苦头,她虽然想还手,但猴子们数量太多了,再加上这些小东西动作灵活,抽她一下便跳开,让她逮都逮不着,偶尔有逮到一个,但猴子们毛发短,她抓不住,不像猴子抓她头发,一抓一个准,再加上猴子皮毛厚实,魏氏挠过去的手指甲根本抓不破皮,这样一来魏氏自然吃了大亏。
这会儿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装模作样的,忍不住抱着脸就哭了起来。原本好端端一场抓人的事儿,一下子便成了场闹剧,因为有了岳承宗在的原因,玲珑知道自己不会被抓走了,心里不再担忧,倒将这事儿看成了笑话一般,瞧着魏氏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了好了。”刘总管一看岳承宗不像是个好惹的,那小子可不像之前魏氏所说的只学过几年功夫,年纪还小不足以忌惮的样子,能轻易便将一个成年男人挑飞,而且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像是根本没尽全力,刘总管便不认为自己一群人就算上了能逮得住他。自己到时受伤就不好了,更何况他手里有银子,又不一定非得要买这刘玲珑而已,虽然与她有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不一定非得在这儿跟她死磕上了,往后再慢慢找机会就是。
想到这些,刘总管心中自然生出退意来,连忙摆了摆手,一边退了两步:“我今儿不带走人就是了,小兄弟,大家又何必伤了和气。”
要是他刚刚说这话,自然是有诚心的,现在吃了亏才知道讲和,玲珑撇了撇嘴,还没有开口,岳承宗便已经淡淡道:“不止是今儿带不走,以后也带不走。”
一旁魏氏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满脸被猴子抓出血道来,疼得呲牙咧嘴的,这会儿险些哭出声间来,闻言便火冒三丈:“姓岳的,你跟刘玲珑这死丫头是什么关系,要你来护着她,你凭什么!”魏氏这会儿浑身都疼,害怕加上愤怒,让她的身体开始哆嗦了起来,她一惯爱装模作样,这会儿倒是头一回恨自己以前装得太狠了,恨不能此时就跟那方氏一般,满地打滚诅咒起玲珑来才好:“你俩是个什么关系,小东西,年纪不大,倒知道勾搭男人来了,让人来替你出头,不要脸的小贱人,我呸……”
开始时魏氏说这些话时还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说到后来,愤怒之下倒是越说越严重了,污言秽语的骂个不停,岳承宗手掌紧紧握成拳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玲珑一眼,他年纪到底还不大,平日虽然也沉稳,可到底岁数还不到,尤其之前又一直担忧这个问题,现在听到魏氏骂这话了,他顿时又有些担心了起来,深怕玲珑因此而受伤,毕竟他母亲说过,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要是哪个女人被人这样骂了,说不得寻自尽都有可能的。
出乎岳承宗意料之外的,玲珑既没有哭也没有红了眼圈,反倒是冷笑了一声,拧了裙摆飞快的跑到了魏氏那边,抬手便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也许是太吃惊了,魏氏没有料到玲珑会有勇气敢打自己,因此捂着脸一下子就愣住了,嘴里的骂声也顿时嘎然而止,呆呆的望着玲珑说不出话来。
“岳承宗,你看到没有?”玲珑打完了人,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掌心,指着魏氏就道:“人家若是骂咧不休的,不要跟她多说,直接将她打得说不出话来就是了,她自然就不敢骂人了。”
她一句话音刚落,岳承宗顿时有些凌乱了起来:“你,可是她……”这孩子以前受的教导一向是循规蹈矩的,哪里见过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吃惊得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不止是他说不出话来,连魏氏都呆得忘了嚎哭大骂。玲珑冷笑着看了魏氏一眼,又接着道:“你不是学武功的嘛,学武的人就该不拘小节,跟她讲什么道理,不知道女子与小人难说清?”
“可是……”岳承宗倒是知道了这个道理,刚刚从玲珑的动作他便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可是知道是知道,他一向被母亲教导要明事理,现在一时之间对于玲珑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玲珑却又甩了甩已经不那么疼的手掌,反手又抽了已经呆滞住的魏氏一下:“拳头就是道理,你打嬴了,怎么说都可能!要是打不嬴,你浑身长满嘴也没用!”
“刘家不就那样?要不是有你帮我,他们还不是想将我卖了便卖,谁跟我讲什么道理?”玲珑说到这儿,看着有些呆滞的岳承宗道:“你说是不是?”
确实也能这样说。岳承宗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虽说他总觉得玲珑这话有哪儿不对劲儿的,可细细想想,她说的又没错,要不是她孤单无依的,没个依靠,刘家也不至于将她当成牲口似的想卖就卖了,而且卖的还是死契,根本不给人留活路,要是这姑娘父母还在世,刘家怎么也不可能干出缺德事儿来。岳承宗觉得玲珑这话没错,可隐隐又觉得她说的话跟自己母亲不大一样,但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又好像说不出来,最后想不通,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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