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懂得这个道理,可想到眼下亲人尚在,朋友也在,自己怎么能无情的视之不理?他想,不管怎样,眼下的事情总还是要参与的,不能弃朋友于不顾。鴀璨璩晓
他缓缓闭上双目,全力凝神之际,激发出了独特的超感知能力,顿时将周边很远范围内的事物俱映入脑中。他的感官自动处理着涌来的数不清的一幅幅画面,极快的做着斟别,主要集中在南边山区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
他清晰的感知到在山区一处路段有一起撞车事故发生,有人伤亡。他一知现场均是陌生面孔,且交警和救护车都已赶到,即一闪略过。
而在隔着一座山外的另一处山区公路边,则发生一起抢劫案,两个持刀歹徒劫持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他感知到出租车司机竟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而歹徒的行为颇显邪恶,不言自明,情形颇为不妙。
这种事他不见到则罢了,可一旦知道了,怎忍心视之不理?他心神微一震之际,忽地感知到在劫车案不远的山坡另一侧,有一所建在疏林边的平房,里面有一些人在活动,言行很异常,气氛似紧张枳。
他隐约感知到几丝不同,象是里面的人大多都熟识似的。他心神又复一跳,突然房中有光芒闪烁,很象是在开枪互射,他忙再凝神专注,顿感里面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很熟悉,正是自己在搜寻的景志安。
他终于找到景志安的位置了,由于此际正逢紧急状态,他不及再继续感知下去,一收能力,睁开了双目。
程露在凝望着他的面容,看出他的神情有异,开口问说:“找到了?砧”
卫西风说:“嗯,咱们快去。”携着她一闪飞出,朝南边山区中低掠而下。
他先是选择飞向劫车案地点,一飞到那里,即见出租车的后座门打开着,两个歹徒在车后座处正在按着女司机,一边撕扯女司机衣物,一边叱叫威吓。女司机则在无助的尖叫哭喊。
程露随着西风飞落下来,一眼看到这种情状,一皱弯长的淡眉,只觉很是可厌,不想污了自己的手,只是立即一甩长袖,两缕无形之气到处,那两个歹徒倏地自车门里倒飞出来。
两个歹徒正在想着行凶施暴,这一乍然飞空,不明白怎么回事,风声呼呼中,身不由主,顿时吓得张口尖叫出声。叫声甫一出口,两个歹徒忽觉身躯一滞,象是被一个人接住,落下地来。
幽淡的车灯影中,两个歹徒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正怒盯着自己,惊惧不已。
原来卫西风见程露甩袖制止歹徒行凶,看得出程露心慈,没伤害两个歹徒,只是将两个歹徒扔出去,就算掉落在地,估计也只是轻伤,要是自己两人离开,说不定两个歹徒仍会继续行凶。
他心想可不能轻饶了两个歹徒,便平空一手揪住一个歹徒,落下地来,面对面看到这两个歹徒面目可憎,一言不发,随意出拳,各打了两个歹徒一拳。
他没想杀人,这两拳很轻描淡写,可犹是如此,两个歹徒仍是受不了,只觉胸腹间一下剧痛,正打在胃部处,忍不住口一张,一齐哇地呕吐出来。痛极而晕眩,噗噗地瘫软地上。
卫西风说:“露,我去去就回。”
程露微一点头,只见卫西风一闪,身形忽地消失了。
那个女司机在绝望之际,忽见变故突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边蜷缩着发抖,一边从车内窥望出去,见车灯幽光中,两个歹徒倒在地上,而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可眼前一花,男的忽然平空消失,而女的裙裾飘飘的尚站在原地,显得淡定从容。
女司机正觉不可思议之时,眼前又是一花,那个高大男生突又平空出现了,两只手赫然各提着一个人,那两人身穿醒目的交警制服,不禁睁大了两眼,呆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一时连恐惧哭泣都忘了。
卫西风考虑到这里很偏僻,自己又有紧急的事要去处理,不能周到的帮助女司机,想到不远正有交警在处理撞车事故,灵机一动,就一闪飞去,顺手将两个交警大哥飞带过来。
他将两名交警轻放在地上站住,说了一句:“这里的劫车案,就交给两位大哥了。”说完,携住程露的手,飞飘而去。
由于卫西风的行动实在是太快了,两名交警只觉得一下腾空而起,又一下飞降落地,还没能看清,就已从一个地方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怔怔的扫视一眼,见这里有一辆出租车,车里有个头发零乱的女人在张望,脚边地下有两个男子倒着,一时茫然不解,再仰望夜空,刚才从眼前飘走的两个人影已消失不见,只觉这一幕匪夷所思之极。
卫西风和程露在低空飞掠过一座山岭,来到那个疏林边的平房外。
卫西风见房里尚亮着灯,透过窗子望进去,发现里面的人是两方对峙的局面,右面的三人果然就是景志安、欧阳南和秦颖,只是景志安坐倒在地上,左大腿上有一个血洞,鲜血尚在流,显然又一次受了枪伤。欧阳南和秦颖也象是均受了轻伤,身上沾着血迹,却大体无碍,正用手枪指着对面的几人,明显已经控制了局面。
而在左面几个人的情形很糟,地板上到处溅着血,有四个人已倒卧在血泊中,一侧有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瑟缩在屋角,正是何教授,他虽没受伤,却显然惊吓得不轻。
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血渍斑斑,却没有倒下,跪坐在地,手臂托抱着一个受伤女子的上身,神情很是悲痛。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沈甫墨。
其他倒卧血泊中的三人是两男一女,全都认识,一个男子是萧六旺,另一个男子则是霍欣,而那个女子则是沈甫墨在济南包养的钱艳儿。
卫西风目睹房里的惨象,心想自己又来晚了一步,没能及时赶到,阻止枪战的发生,好在自己关心的景志安三人均没有生命危险,算是一件幸事。
可当他的目光最后聚焦到沈甫墨抱着的那个女子的身上时,顿时心头大震,他认出重伤女子竟然会是沈绣绣,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在上海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打成了重伤?是谁打伤她的?
原来景志安三人带着沈绣绣赶到济南后,一直联系不上卫西风,均是既担心,又疑虑。四人去了钱艳儿的住宅,自然是人去房空,一个人影也没有。随即抱着一丝希望,又去霍欣的住处找。霍欣更是早已躲逃,哪里寻得到踪迹?
沈绣绣见不到卫西风,也不知父亲在哪里,很是忧虑失望,就问景志安下一步怎么办?
景志安思索着说:“总有办法的,霍欣虽然带着钱艳儿躲藏起来,但他的心腹手下不见得能象他藏的那么隐密,下一步咱们就从霍欣的手下查起。”
一旁的欧阳南问说:“这个时候霍欣肯定需要有手下随在身边保护的,他应该是带着他的心腹手下一起躲起来了,找不到霍欣,也就肯定找不到他的心腹手下的。”
秦颖也说:“对呀,欧阳说的没错。”
景志安却一摇头,说:“你们根本不了解霍欣,他为人最是狡诈善变,一旦出事后,他的疑心甚至比沈甫墨还重。他如今逃避警方的通缉,怎么可能相信别人?既使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手下,他同样也是信不过的。以我估计,他身边不会有手下跟着,很可能只有钱艳儿一个人和他在一起。”
秦颖想了一下,问说:“既然霍欣信不过别人,他的行踪自然不会透露给手下知道,就算咱们能找到霍欣的心腹手下,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吧?”
景志安说:“抱着希望试一试总是好的,要是不去找霍欣的手下问,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何况,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行事周密,总也有疏漏的地方,说不定霍欣本人并不知道,他自己的某些背人的秘密,在某些时候无意中当着手下说漏了嘴,或是被手下偷听到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沈绣绣听景志安分析的有条不紊,觉得很有道理,却娇哼一声,讥讽的说:“这么会猜测别人的阴暗一面,你学过心理学吗?以我看呢,说不定你本身就是很阴险狡诈的人,所以你才能猜到同类人的想法,这不稀奇。”
景志安瞥她一眼,没有搭腔,心中清楚自从沈甫墨败逃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巨变,满怀怨愤,无处发泄,因为自己和沈甫墨是对立的,所以她难免对自己也连带着怨上了。
他同情沈绣绣,且她又是一个柔弱女子,自己不便说什么。欧阳南和秦颖互望一眼,也没有出声。
沈绣绣瞧三人闭口无言,不与自己斗嘴,嘟了嘟嘴唇,也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