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风抱着大梁,不敢飞太快,缓缓的飞离昆仑山脉,一直往东,凌空飞越青海湖。铫鴀殩晓
青海湖位于西宁市的西边,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也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由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而形成。湖的面积有四千多平方公里,湖面东西长,南北窄,略呈椭圆形,比江苏境内的太湖大上有一倍还多。
这是属于高原湖泊,海拔比两个泰山还要高。湖的四周俱被巍巍的高山环抱着,北面是大通山,崇宏壮丽;南面是青海南山,逶迤绵延;东面是日月山,巍峨雄伟;西面是橡皮山,峥嵘嵯峨。群山耸峰间映着波光潋滟的碧澄湖水,实是美丽的一片风景。
卫西风急于从大梁口中得知孟一昌的下落,无心赏景,一飞而过,到了西宁。
西宁是这一片高原上的第一大城市,古为羌地,汉武帝时期,大将霍去病在此地修建军事据点西平亭,这是西宁建制之始。到了东汉建安时期,又置西平郡。魏文帝黄初三年开始筑城,再次将西平郡扩建。后来北宋崇宁三年改为西宁州,至此西宁之称始见于史书记载中。到上世纪二十年代末,青海正式建省,治西宁县,一九四六年正式成立西宁市婷。
建国后,西宁成为青海的省会城市,由于时间较短,又因地处高原,所以并不算大,城区狭长,人口有二百多万,除了本地居民外,移民人口达到一百多万,属于是一个移民城市。而且,居住的少数民族众多,达到三十四个民族之多,信仰的宗教亦不少,其中藏传佛教和伊斯兰教的影响尤为深远,这里的塔尔寺是中国六大藏传佛教寺院之一,东关清真大寺是西北四大清真寺之一。
卫西风飞临西宁上空,俯望城市规模虽不大,却倒是一片清新爽洁之气。他想着,该送大梁去哪个医院?不知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忽地,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身上分文没有,也没有身份证,怎么给大梁办住院手续?这可是一件麻烦的事。要是不送大梁去医院,他估计很快就撑不住而死去,那样可就不太妙了。可是,身上没钱,医院未必肯接受大梁住院和医治亦。
他一时没了主意,又觉这么抱着一个生命垂危的人飘在空中不妥,就寻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落下来。
正是黄昏,夕阳西照,高原的空气纯净,且是一个晴爽的天气,余辉映出一缕缕的斑斓晚霞,光影一片清丽灿然。
他将大梁轻放在草地上,用缠裹着布条的手轻拍两下大梁的脸,并说:“喂,醒醒。”
大梁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卫西风忽想,可别是已经死了吧?有一点吃惊,先试一下他的鼻息,若有若无。他又忙伸一只手掌,轻按在大梁的左胸口上,试他还有没有心跳。起初感觉胸膛没有起伏,象是没呼吸,也没心跳,可按了一两分钟,渐然感知到仍有心跳,只是非常的微弱。
他想,大梁真的是命在旦夕了,再不抓紧送医院急救,可就来不及了。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大梁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呼吸的声音也粗了一些,眼皮也在微微跳动。
他意识到或许大梁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在这关口,一定要弄醒他,问出孟一昌的情况。他轻拍两下大梁的脸颊,说:“快醒醒。”
大梁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朦胧,口唇动了两下,微弱的问:“你是……是……。”
卫西风瞧他醒了,心中一喜,说:“你是大梁,对不对?”
大梁说:“是,我是……大梁,你是……。”
卫西风见他虽然讲话困难,但毕竟算是还能勉强回答自己的问题,忙抓紧时间,说:“我是卫西风,你不记得了吗?”
大梁意识渐复,听到卫西风这个名字,自然是深有印象,这时看清一些卫西风的脸庞了,终于认出,说:“啊,你是卫……卫西风,我记得你。”
卫西风说:“这就好,我问你,你们的孟总,那个孟一昌,他如今在哪里呢?你快告诉我。”
大梁却不回答,只是在说:“我这是在哪里……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卫西风就说:“你还记得你乘坐直升机吗,是我将直升机击落了,然后带你来了这里,只要你告诉我孟一昌在哪里,我就送你去医院,救你的命。”
大梁经他这样一说,再加上感到下半身毫无知觉,而有知觉的地方,却偏偏疼痛的厉害,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受重伤了,心中忽然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害怕,哑着嗓子叫起来:“我不想死,我不……不想死,你快救我。”
卫西风说:“那你快说,孟一昌如今在哪里?不跟我说的话,我就将你丢在这里等死。”
大梁尽管身处此境地,头脑昏沉,但却仍是有心机,说:“你先送我去……去医院,救了我的命,我才……才会告诉你。”
卫西风说:“你都快要死了,还敢要胁我,是不是?”
大梁说:“我以前……得罪过你,你一定恨着我呢……我不这样,你肯救我吗?”
卫西风说:“我没记恨你,你只要现在肯说,我一定会救你的。”
大梁费力说了几句话,此时不禁剧烈咳起来,一边咳一边喘息,还是不忘催,说:“快点送……送我去医院。”忽又说:“怎么我的……我的胸口这么热,好烫……。”
卫西风一呆,这才想起,自己的一只手掌一直在轻按着他的胸口,没有挪开,由于接触时间长了,终于使他感受到灼热之意了,忙缩回手。
谁知,他的手掌一离开大梁的胸口,大梁全身一颤,头一歪,没了声息。
卫西风大吃一惊,见他双眼又闭上了,好象死了,心中一阵失望,又有些迷茫,隐然感觉自己为了一己私心,不顾他的生命,实是有些违背良心。
他心思不属,不经意的一只手掌又轻按在了大梁的左胸口上。意外的事发生了,大梁又是浑身颤抖,眼皮也重新一跳一跳的,似欲睁眼醒来。
卫西风神色一振,随即意识到,看来刚才大梁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自己的手掌发热的原因,莫名的能导致他清醒,看来对他的伤情有一些辅助作用。这次,他不敢再移开手掌,一直按着,又唤说:“大梁,醒一醒。”
大梁真的又一次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卫西风仍在面前,费力的说:“你快送……送我去医院,不然我一死,咳咳,你就不知道孟总的下落了。”
卫西风瞧他奄奄一息,心软了下来,想到他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又和自己数次作对,但毕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所做的坏事也是受人指使,就算他不肯说出孟一昌的下落,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
卫西风叹了一口气,说:“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大梁听到他这么说,心头一喜,说:“谢谢。”
卫西风说:“对了,我可一分钱没有。你身上有钱吗?”
大梁忙说:“我有。”
卫西风略一翻找,自他身上已显破烂的厚外罩口袋里摸出一个真皮钱包,打开瞧,见有一小叠零散的现钞,还有两三张卡,说:“够交住院费的吗?”
大梁说:“卡里有个几……几万块,估计够了。”
卫西风松一口气,心想这就好,不用自己再费神去搞住院费用了,口里说:“要是你度过危险期了,还是耍心眼,不肯跟我说实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梁开始剧烈咳着,神情痛苦,说不出话来。
卫西风横抱起他的身躯,两脚离地,呼地一下飞起到了低空中。
大梁只觉全身象是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忽悠一轻之间,由于胸口失去卫西风的手掌轻按,顿时又晕死过去。
卫西风放目一扫,暮色苍茫中,见城市的灯火已晃亮起来,交织穿叉的公路上车灯影晃动不绝。他在夜色的掩映中,低空飞动,寻觅了一小会儿,即见下方有一家医院出现在视野中,便倏地降下去,没人发现他这飞落的身影。
他抱着大梁,大步跑进医院的门。医生一听他说病人伤情严重,稍一诊视,判断出果然是生命垂危,忙安排将大梁推进急救室。
卫西风去交了治疗押金,回来坐在急救室外的椅上等候。过了好一阵,一位医生才从急救室门出来。卫西风忙问情况。医生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盯视着他,神情中透着惊奇和迷惑,说:“病人是怎么受伤的?”
卫西风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