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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喂药

独宠之狂妃不好惹 画间墨色 3886 2023-09-08 21:20

   石洞里光线略为昏暗,衬得苏佑的脸色更加惨白。

   沈醉墨心中咯噔一下,神经紧绷,见苏佑刚刚还靠着她的手臂松松垮垮地垂在一旁,整个身子越发沉重像要往下栽去,她双膝一弯,跪在石地上,这个高度勉强将苏佑颀长的身子半倒着靠在肩上,手缓缓抚上他的腰,“除了后背,还有哪里伤到了?”

   苏佑额上青筋毕露,似在极力忍耐什么,断断续续道:“没了……只是我……”

   “好,别动,别说话。”抚上他绵软无力的手,安抚道,“你先等等。”

   挥掌将周围细碎小石子都扫到一旁,一手将外衣脱下,草草铺好,让苏佑慢慢俯趴在上。这才看到他后背伤口的全貌。衣料只剩几缕挂着,整个背部一片血糊,凭目测根本就不知道伤在哪里。被刚才那样的倒刺伤到的话,伤口深不说,严重的话还有能刮下一层皮肉。

   她鼻间微涩,恍然间眼中似有泪意,片刻后,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这样的伤口应该要清洗消毒,防止发炎,然后包扎起来。

   指尖滑过他的衣服,将那一缕缕还挂在后背的衣料小心翼翼除了,打量了下还好没什么别的杂物。沿着石洞向前,向外,应是有水源。

   提步向外走去,果见沿途边有一汪碧水,应是开启石洞时所蓄的水。

   因外衣已除,洞中寒气森重,她冷得一个哆嗦。提了提神,掬了一捧水尝了尝,未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扯下一截衣袖,沾水湿透,来回奔波,一点点为他清理伤口。

   曾经光滑洁白,线条优美,让她忍不住想喷鼻血的萝北如今伤成这个样子,她很伤神。再想一想,自己好似也没带什么药丸,更是担忧。

   差不多洗去血迹后,她喘了气,看着那伤,眉头皱紧,果然是最坏的结果,伤口深不说,正中一段更是被勾下皮肉若干,甚为恐怖。

   苏佑似已昏迷过去,只在替他擦拭伤口时偶尔哼两声。

   她非常小心地将他身子略抬了抬,伸手在他怀中摸了摸,片刻,又放了下来,“你也没有带药……”看了看石洞尽头,“还有,出去的机关在哪里?”

   一声叹息,咦,不对,好像今天出门带了什么。对,是碧玺丸。

   因丸药是贴身放置,她干脆半除了里衣,露出光洁的肩膀,探入,取出一白净瓷瓶,倒出两粒丸药,顾不上衣衫半露,抬起他的脑袋,欲将丸药喂入他口中。

   却见他双目紧闭,那药丸进了他的口中,却并不见他吞咽下去。

   沈醉墨大惧,学着石冬以前和她说过的常用来应付她犯病时的方法,咬牙狠击他颈后大穴,还不见有他有任何反应。

   沈醉墨急了,捧着他的脸咬上他的唇,探入他口中,随着气流将丸药一点点往里面推,终于,听见了他无意识的一声吞咽。

   碧玺丸是长生殿第一圣药,从老头子对它的宝贝程度就能看出来,服用者不仅能够稳定内息,而且还对外伤内伤都有很好地治愈作用。

   老头子抠门,一年只给他们几个一颗,见她身子骨不好,多赏她一颗。还是大师兄靠谱,从小到大就爱伙同她去丹炉偷药,一个站岗放哨见着外人插科打诨,一个办事,成药偷了数目不对老头子会发现,两人就明智地专偷半成品,然后自己捣鼓好,留着发病时用。

   但即便是这样,她身上的碧玺丸也是非常紧凑的。

   见他服下药丸,执了他的手把了把脉,脉象有些怪异,看着虚弱,但隐隐之中仿佛又有一丝强有力地异脉,再凝神把了把,又摸不到了,罢了,放下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热就好。

   因是盛夏,沈醉墨并没有穿很多,如今她是亵衣在内,里衣在外,还是少了一截衣袖的。瞧了瞧右衣袖,一把扯了,给他包扎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方才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刚落下,便觉得洞中真是寒彻刺骨,不知哪里吹来的冷风一阵阵荡着,激得她又是一个冷颤。

   且不说她不清楚这石洞出口的那道门该怎么打开,就算是打开了,她也不能能够将苏佑完好的带出去。如今,还是先等等,看看上方的石夏她们能不能找到路,再看看苏佑什么时候能恢复。

   握了握拳头,看来等身子完全好了,她得好好修习下武功,把之前不得已放开的全部都一一补回来。

   照例说,如果是外伤,并未伤到根本的话,两粒碧玺丸下去,人也该苏醒了。但已过去小半个时辰,洞中寒气更胜,苏佑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沈醉墨生怕昏迷的苏佑再冻出什么毛病来,时不时蹲下探探他的额温、再给他把把脉,瞧不出什么问题就一边跺着脚研究哪里还有机关一边等着。

   在她第十二次为他把脉时,他的手一翻,将她的手包在掌中,“你的手很冰。”

   伴随着这句话,他一手做撑慢慢直起身站了起来,将她拽进怀中,歉意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迫不及待将你带到这里,迫不及待想告诉你一切,以至于忽略了其他危险的因素。

   “没……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反倒是你……”他身上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冲,暖意欣然让她周身寒气祛了祛,她一手攀了他的衣襟,“这香气好闻。”忘情地嗅了嗅,放手推了推他,“这么大动作,你会很疼的吧?”

   “还好,”他周身由上至下都萦着一层淡淡的气泽,“刚屋中画作燃烧时似被人加了什么药物,我一时不查,内息紊乱了,不过现在好多了。”刚沈醉墨渡给他服下的丸药显然是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所以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助他调息成功,原本像他这样修为的人,背后的伤并不至于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一切猫腻还是在内息上。

   只是,到底是谁趁着他这段日子内力耗损过大,枯竭过多,对抗不了这种扰乱内息的药,想借压制了他的行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石门落下的那瞬间他看得很清楚,不仅仅是地上的倒刺,上方后方都有刺板撞来,动作稍慢几拍整个人就要被戳成个刺猬。所以强行运气拽了沈醉墨出来,自己却也不行了。

   “唔,你这些天为我做了这些事,我还你人情也是应该的。”沈醉墨低头闷闷答,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带了她来,这事上到底是他救了自己。以他的身手都受了伤,要是自己,岂不是会伤得更重?

   “墨儿,我想告诉你个事,”苏佑唇边一抹莫测的笑意,“其实我刚刚是有知觉的。”

   “……有就有吧,不对,什么?”

   “我刚不能动弹,但我能听到,也能感觉到,比如,比如……你喂我吃药的时候。”

   “……”沈醉墨一愣,回过神来,“医者父母心嘛!那个,你现在能出去吧?能的话就走吧!”

   “好。”苏佑又将她拖了来,搂住,“我衣衫也碎了,如今也冷得厉害,看来我们俩只能这样取取暖了。”

   “不对,”沈醉墨瞧他恢复了一副欠打的模样,知道他是差不多恢复了,心中怜惜去了大半,仰起头问,“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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