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地面一阵强烈的晃动,停在身边的货车也被带得前后晃动起来。所幸由于是下坡,司机除了拉住手刹还在车轮低垫了两块石头,是以车子虽然晃动起来却也未过多往前冲,不然前面的小车还真得遭殃。晃动停止,大家有些惊惧的面面相觑,都在心里咂舌:这余震也太tm可怕了!
片刻的安静后,“啪~”一颗小石头砸在车窗上,司机爆了句“这贼老天!”,杨花无意间一抬头,惊得面无人色。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带着轰鸣声顺着左侧的山坡正对她们三个滚滚而下,电光火石间她奋力推开身边的缓缓和小七……
缓缓只觉得自己被杨花推开后又被大哥拖了一段距离,现在停下来回头,只见刚才她们仨蹲着的地方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路边一片被碾压过的狼藉,杨花和大货车已经没了影子。缓缓转头看向大哥:“刚才那女孩呢?”“掉下山崖了……”缓缓崩溃的坐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身边的小七也早已泪流满面:“是她推了我们一把!”
大家呆楞在原地,心被一股厚重得无法推开的疼痛牵引着。那个总笑眯眯的胖胖的女孩子就这样跟着大货车一起被乱石流推下山崖,而他们一群大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在面前被夺走却无能为力……
太阳依旧明晃晃的照着,山间的风依旧柔柔的拂过大家脸颊,树木依旧苍翠,鸟儿依旧歌唱,山崖边依旧云雾缭绕,层层白雾似乎从未被打乱过……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年宏宇看着一头汗闯进来的黄胖子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黄胖子气喘吁吁的道:“年总,出事了,出大事了。咱们公司运送救援物资的车队在路上遇到乱石流,有张车被打下山崖了。”未等年宏宇发话,一边的周浩急道:“人呢?有没有人员伤亡?”
“乱石流来的时候正好堵车,大家下车休息,都没事。只有我们部门的杨花,被撞下山崖了……”
杨宝儿洗完澡出来,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电视,躺到沙发上。擦完头发又对着一堆指甲油瓶子挑挑拣拣半天后扬声冲书房叫道:“小俊俊,别玩游戏了,出来帮我看看涂什么颜色的指甲好看嘛~~”陈俊从书房出来,抱住沙发上的杨宝儿亲了一口:“我的宝贝涂哪个颜色都好看,真香!~~”说着,手便不安分起来,杨宝儿被他弄得娇喘吁吁……突然,陈俊手一顿,翻身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电视,刚才播报的新闻是:“今天下午两点十二分,青川再次发生6.7级余震,距离青川127公里的路段,山顶乱石因余震导致松动滚落,将一辆进青川的物资援助车辆推落悬崖。事故造成一名22岁少女与车辆一起掉落悬崖失踪,据悉,该少女名叫杨花,是千年置业的志愿者之一……”
苏绾边念叨着“不知道这丫头上班上得怎么样了”边再次拨打了杨花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依然是那把娇柔好听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一个月后。
余剑开着一张老皮卡小心翼翼的行驶在进青川的路上。一路行来该车全车上下都叮当做响,只除了喇叭不响。如果不是自负车技过硬且懂基本的车辆修理,任凭余剑胆儿再肥也不敢开了这破车上路。
余剑今年28,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专做各医院的医疗设备。销售不好做,可在余剑眼里,这却是个美差,因为他需要打交道的是各个医院。医院里除了病人,什么最多?是护士!美貌的xiao护士是余剑的大爱。这次地震发生的时候,来出差的余剑正在青川县医院门口跟个刚下班的美女护士tiao情,若非这几分钟的耽搁,他肯定已经成为被掩埋在废墟下的尸体。每次想至此,余剑都觉得自己的命是捡回来的。命运的强大就在于也许每时每刻每一件小事都会影响你的命格,偏你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哪件事会带来什么影响。
地震后余剑就参与到了救人中,在巨大的灾难面前,人命贱如草芥,不需要什么组织,大家都在灾区自发的参与进来,余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一个月的经历。心痛、感动、辛酸、疼痛……比他二十八年生命里加起来的经历还要多。
在余剑的软磨硬泡下,老板终于答应捐助这批灾区急需的药物,可要求他自己回市里去拉。一时找不到其他车辆的余剑便硬着头皮开了这破车拉了药物往回赶。
车破还不算可怜,更可怜的是五月的天已经闷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偏这破车不仅车窗膜没贴,冷气也是坏的。一打开空调一股子热风呼啦啦迎面扑来,灼得余剑大腿和手臂都有些疼。这tm哪是冷气,简直是火炉!
他努力让自己臆想着这是一条充满诗情画意的山路,路的尽头有个穿着清凉的大美妞在等待着自己……边点上支烟,边随手打开了破锣一样的音响。传出来的*歌声立马让余剑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忐忑起来:“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啊~啊~啊~啊~啊~阿姨牙咬,阿姨牙咬~”
这tm不让人活了的节奏啊,果断点下一首。这次不忐忑了!这次余剑听得双蛋都疼了:“一朝离了课堂,为gou引大叔装纯良,无奈他刚转性向,就引来*狼一筐,柔弱却假装刚强,精明外表是包装,看我玩转各手段,吃干抹尽在chuang上……”
受不了!余剑“啪~”一声关了音响。
前面又是一个大转弯,他潇洒的一把方向转了过去,却突见前方路边冒出个什么东西来。余剑一脚刹车用力踩下去,这次破车很给力,及时刹住了。那个灰突突的东西两步跑上前来,余剑看清了,是个人!
“你好,请问是去青川吗?能载我一程吗?”
"上车!"
看着眼前这个全身上下灰得看不出性别来的姑娘,余剑比刚才听《忐忑》的时候还忐忑。
只见她一头一脸的灰,已经看不出长相。但见灰蒙蒙的脸上一双明目清亮有神,漆黑的眼珠更是亮若繁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灵透与纯净。而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淡定和适然更是仿若现在一身狼狈穿着清凉的是对方而不是她。相信任何衣物褴褛到她这程度都会显得很清凉:脚上的运动鞋已经看不出颜色;肥大的裤子被她用一个草编的绳子缚在腰上,裤脚还不到膝盖长;一件看不出颜色的体恤松松的罩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小蛮腰处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破洞,透露出里面的一点风光――皮肤白皙得灼人眼!
余剑眯眯眼,窥一斑而知全豹,凭他阅女无数的江湖经验,他断定这绝对是个大美女!而且肯定不是山里的原住居民,山里紫外线太强,绝对出产不了这么白皙柔嫩的肌肤。不过这种时候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太奇怪了点。
“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跟同伴走散了。”
“哦,你好你好,我叫余剑。女孩子都叫我小余哥哥。”
“呵呵,这个称呼貌似有点怪啊。”
“嫌叫哥哥奇怪?那你叫我大叔吧,叔可比你大多了。”
对方从善如流:“哦,大叔你好。”
听到这个称呼,余剑突然觉得蛋更疼了。这姑娘是眼抽了吧?没看出来让她叫叔是逗她的么,就他这玉树临风样,再怎么老也不可能轮到她叫叔啊。还是这是一腹黑小丫头?余剑肚子里各种想法千回百转,一时间两人都没话说了,车厢里只有车子发出的各种响声。
余剑无聊的点开音响,让他无限蛋疼的歌声再次响起:
“千方百计折腾你到泪汪汪,春药我偷偷藏,万里追踪到你身旁。
故意跌倒喊受伤无辜眼神让你慌。
受:你。。你。。你要干什么?
攻:嘿嘿别怕~
难道不知道现在流行年下么?
话说我褪去纯情的伪装
只把大叔逼到**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