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夜里,杨忆海躺在床上,滚到半夜,都睡不着。抓着枕头,泄愤的丢来踹去,嘴里骂骂咧咧:
“书呆子!笨猪!木鱼脑袋!!”
不行!长此以往,我绝对会被虞初秋气死!得想个什么法子……
杨忆海咬着指甲,杏眸‘叽里咕噜’打转,忽然眼睛一亮,奸诈窃笑:
“看来是我错了!‘爱’不是想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强扭的瓜不甜,但也可以吃。虞初秋啊虞初秋,既然你这么迟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戚戚戚戚……”
于是隔日,天刚亮,杨忆海这个赖床鬼,异常早起的梳洗完毕,只着一件薄而透明的轻纱,青丝垂放,将自己打扮得既妖冶又性感,‘哧溜’一下,窜进虞初秋卧房,眼冒绿光的走向床铺……
“啊啊啊啊!!”一声惨叫。
杨忆海非常不幸的看到:
虞初秋衣不遮体的躺在苏紫天怀里,白嫩的双腿露出大半,睡衣要掉不掉的挂于手肘,胸前的粉红果实,隐藏于散乱的发丝之下,雪白的背部,紧紧挨着苏紫天,眉头微颦,睡得并不舒服。
苏紫天像只八爪鱼,整个儿巴在虞初秋身上,由后搂抱着虞初秋,一双手死死勾住虞初秋的窄腰,大腿压在虞初秋腿上,脸上满足微笑。
杨忆海二话不说,冲上去,粗鲁分开酣睡二人,一脚将苏紫天踢下床,抱起逐渐转醒的虞初秋,手探□,着急检查:
“死书呆!你还睡?!起来!你给我起来!再睡下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唔……”虞初秋一听到‘媳妇’二字,睡意瞬间醒了一半,揉揉眼睛,看向杨忆海,迷糊问道:
“咦……?忆海,现在几更天了?什么媳妇?为什么不能娶?”
杨忆海在他大腿内侧摸了一阵,掀开上衣到处看。
虞初秋半睡半醒,眯着眼睛,任凭杨忆海对他上下其手,温顺乖巧似只奶猫。
杨忆海检查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痕迹,松了口气,转而瞪视苏紫天。
苏紫天被杨忆海踢下地,迷迷糊糊醒过来,搞清状况后,嘴一噘,又朝虞初秋身上扑,语气弥喃:
“嗯……先生,杨大哥踢得我屁股好疼。”正太必杀第二式――撒娇!
虞初秋被他贴着脖子一阵磨蹭,怕痒的躲了躲,伸手摸摸苏紫天的pp,嘴里不清不楚的哄道:
“紫天乖,我给你揉揉。呼呼,痛痛飞走了。”
苏紫天眼睛都不睁开,搂抱虞初秋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嗯……先生,我还要……再揉揉……”
杨忆海就坐在旁边,见此,怒火中烧:
“你们俩当我是透明的吗?!!虞初秋!你给我起来!!”
…… ……
……
五分钟后,苏紫天窝于床角,躲在毯子里,‘哭’得哽咽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虞初秋正襟危坐在他身边,一边安慰他,一边抱怨杨忆海:
“忆海,你干嘛大清早的跑来在下房间呀?你还无故打人!紫天,你别哭了。你哪儿疼,在下给你揉揉。”
“呜呜呜……先生!!哇哇哇……还是你好……”苏紫天丢掉毯子,趁机往虞初秋怀里钻,借着假哭,舔吻虞初秋的脸庞。
杨忆海一看,更生气了,一把扯过虞初秋,大声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
虞初秋无辜道:
“在下答应了苏紫川,帮紫天辅导功课的。昨夜他背课文背到睡着,我不忍心吵醒他,就让他睡这儿了呗。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杨忆海这才明白苏紫川和苏紫天,不久之前唱得那出双簧。奶奶的,被摆了一道!!
不过他杨忆海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跟我斗?先断奶再说!
杨忆海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
“初秋。”
“什么事?”
“你这样宠他是不行的。”杨忆海看似语重心长,“虽说紫天他才十四,可也是男孩子。这么大了还和别人睡,传出去,别人会笑话他的。而且,你一味惯着他,将来他如何独挡一面?”
“嗯……”天真的虞初秋,托腮沉思,间或看看,缩在床角,表情逐渐紧张的苏紫天。
杨忆海一看火候不到,继续扇风:
“还有哇,秋秋,你不是要娶媳妇吗?”
“嗯嗯。”虞初秋一听,耳朵‘咻’地一下竖起来。
“你现在跟别人睡,以后你会觉得对不起你媳妇的。”
“嗯?”虞初秋疑惑: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想来想去,还是媳妇比较要紧。
“紫天,以后你还是一个人睡吧。”
“先生!!”苏紫天绝望。
“呵呵呵呵……”杨忆海阴笑。
…… ……
……
由于第一回合,杨忆海赢了,所以吃早饭的时候,分外高兴,坐在虞初秋身侧,乱飞媚眼。
虞初秋被他看得寒毛倒竖,背后阴风阵阵,害怕的开口:
“忆海……”
“哎。”杨忆海凑近,距离暧昧。
虞初秋不习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
“那个……你眼睛疼么?”
“?”
“怎么一直眨眼睛呀?会不会是得了沙眼?有病别耽搁,今天有空,去李大夫家看看吧。”
“……”
第二回合:放电失败!
吃过早饭,杨忆海心急火燎的赶苏紫天上学,拖着他的衣领,一路拽到大门口。
苏紫天刚开始不反抗,到了大门口,紧紧抱住门框,死活不肯走了。
正好这时,苏紫烟背着一个包裹,手拿关月刀,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杨忆海看到他这‘离家出走’的架势,兴奋不已,走过去,拍拍苏紫烟的肩膀:
“哟,终于想通了?哈哈哈哈,太好了。这个家的确不适合你。好走不送。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说完,又想起什么,指指苏紫天:
“还有,记住,把他,还有后院的那个死八婆,一并带走。”
“哥哥是去城里参军。”苏紫天叹气。
“参军?”杨忆海诧异,一阵失望,又一阵高兴,“也好,那你就努力报效国家,不要老惦记家里。有空也别回来,我们会去看你的。”
“……”苏紫烟眼神黯然,深深看了杨忆海一眼,还是没说一句话,大步走了。
他刚走,苏紫川抱着琵琶,打扮得朴素干净,从后院出来了。
“你去哪儿?”杨忆海好奇。
“去城里。”
“嘿,今个儿奇了,怎么都往城里跑?”
“我去军师府,找杜子腾。他家有个漂亮艺妓。我去跟她学礼仪。”苏紫川凤眼闪亮,很兴奋:
“而且呀,你想想,杜子腾是皇亲国戚,我要是和他混熟了,进宫的事,就好办多了。我很聪明吧?嘿嘿嘿……”
“嗯……”杨忆海点点头,“真是好聪明啊!你就不怕他卖了你?!皇亲国戚,他要是真卖了你,我们惹不起,没本事救你回来,你自求多福吧。”
苏紫川皱眉,低首隐忍了一会儿,重新抬头,笑:
“杨大哥,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全明白。不过这事,是先生同意了的。”
说完,高高兴兴走了。留下一脸惊奇的杨忆海。
“哟嗬,你姐姐什么时候转性了?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
杨忆海没得到回应,瞥眼苏紫天,忽然伸手,又拉扯起来。
“走,你给我上学去!”
“杨大哥,你别拉了,我等先生一起去!”
“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你又要请家长?!”杨忆海‘啪’地一板,打在苏紫天头上。
苏紫天这回真生气了,轻松推开杨忆海,整整衣领,凤眼毫不掩饰的凌厉:
“杨忆海,这次就算了!下次只剩我们二人的时候,你敢再打我,你就试试!”
“呵,翅膀还没长硬,就想飞啊!”杨忆海冷笑,“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杨忆海站直身子,双手背后,直视杨忆海,没有丝毫的畏惧。
“关于虞初秋!”杨忆海一字一顿,“你要玩,找别人!别戏弄他……”
“玩弄他?!”苏紫天抢断,眼神愤怒,“原来你一直是抱着这种心态接近他的?!哼!卑鄙小人!”
“你说什么?!”杨忆海被反将一军,气结,正想回击……
苏紫天突然变脸了,笑容满面朝屋里招手:
“先生,我们走吧。”
“好。”虞初秋穿戴整齐,身着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微笑走来。
杨忆海不明白,走上前,有些心急的问:
“初秋,你去哪儿?”
“去城里。”虞初秋握住杨忆海的手,看向杨忆海不安的双眸,轻声安慰:
“昨日,你不在家时,宋云飞来过。他拜托我去教宋乾、宋礼识字。他开的价钱很丰厚,有了这笔钱,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而且现在退水了,我们得另想法子弄钱。”
“……”
“忆海,你好好看家,水已经退了,说不定今天有人来取货呢。我们走吧,紫天。”
“好。”苏紫天笑弯了丹凤眼,牵过虞初秋芊长的手指,幸福的离开。
…… ……
……
大家都走了,空荡荡的虞宅,只剩杨忆海一人。
郁闷……杨忆海心想:我只不过是生了一次气,家里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想着,有人上门取货。杨忆海叹气,起身开门。
…… ……
……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
杨忆海煮好饭,坐在虞宅大门门槛上,看向群山之间的火红夕阳。
等了老半天,直到太阳整个儿消失在远山后,他才在模糊的夜幕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单薄身影。
杨忆海看到他的瞬间,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急站起身,迎了上去。
“初秋――”
虞初秋闻声抬头,看到一脸笑意的杨忆海,心中也一阵温暖,微笑伸手,牵过他的。另一手,微微提起衣衫下摆,与杨忆海肩并肩,手牵手,相互扶持,温暖彼此,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