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出府
看来,关于少卿大人身上蛊毒,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以她现在的能力和物力,进了那幽深峡谷之后能不能回来还未可知,她断不能以身犯险。
“对了,小莲,你家二少爷平常都在做些什么?”
林玉凌放下毛笔,捋顺了刚才折起来的广袖,她微微定了定神,自从上次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那位少卿大人,平日里与她之间的交流更是直接让人传话。
但是现在,她需要重新确认一下对方病至几何,也好做最后安排。
“侧夫人怎么突然问题少爷来了?”
小莲面露难色,提起司马律玺时也是支支吾吾的不愿细说,林玉凌黛眉轻皱,已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但并未戳穿,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东西需要当面请教他,如果不方便,那也没事。”
林玉凌浅浅一笑,那位少卿大人把自己娶回来之后就一直晾在这里,她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花那么大价钱娶自己回来做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像那位宛宛?
若是如此,娶回来之后也不见对方来看一眼,总不至于自己就是一个放在格子里积灰的真人手办吧?
“侧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想要见二少爷的话,奴婢一定帮您传话。”
小莲低垂着头,认真的记着林玉凌提过的话。
“嗯。”
她颔首点头,想着也无事可做,便又画了几个样式交给小莲道,“这些新样式,你去找几个靠得住的裁缝,每一个都做一套样衣出来让我瞧瞧。”
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裁缝技艺了解的不多,能否将她画的那些样式做出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好的,少夫人。”小莲轻快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手稿,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她自林府嫁过来,身边并未带一个贴身丫鬟,这个小莲亦是司马律玺安排过来伺候她起居的,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看起来没心没肺,但骨子里确是个心细的,只要她一问起那位宛宛夫人的事情,就会立即沉默下去,只字不提,与其说是来照顾自己饮食起居,倒不如说是司马律玺派过来监督她起居生活的。
林玉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含香苑里,嘴角微微勾起,现在她被支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自己刚好找了机会溜出去。
她立马回了房,选了一身行动起来更方便的衣服换上,一头盘的极其繁琐的墨发也被她三下五除二拆了干净,拿一条发带利利索索的绑成了一个马尾,又在脸上图了些易容的玩意儿。
做完这一切,她方才从房间后面的暗窗翻了出去,躲过前门的护卫,弯弯绕绕跑到偏远的护院墙下,她脚尖一点,便翻了出去。极其熟练的落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自回门之后,林玉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府上的护卫对含香苑的看管也放松不少,这才让她有机会溜了出来。
林玉凌拍了拍手心粘上的灰尘,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她终于跑出来了,看着着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非凡,心里虽然有些兴奋,但也没忘记自己逃出来要做的正事。
“静糖葫芦嘞!好吃的冰糖葫芦!”
街上的叫卖声吸引住了她,林玉凌看着不远处叫卖的老叟,还有那草垛上插着的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最终还是没忍住凑了上去。
“这冰糖葫芦怎么卖呀?”林玉凌从选了一只晶莹剔透的,上面挂着焦黄色的糖浆,看起来格外诱人。
“六个铜板一根,小姐要是喜欢,还可以便宜些。”老叟弓着腰,腆着脸,笑的一脸和善。
“谢谢。”她从腰间取出一颗碎银子递给他,老叟一脸惊喜的接过银子,仿佛烫手一般在手心滚了两下,最后又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满脸欢喜的不断的道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哎呦这也太多了,小姐,您这都够买下我这所有的糖葫芦了。”
“没事,不多的。”林玉凌咬下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巷子里有几个小乞儿不停的在向着她这个方向张望,眼睛盯着那串糖葫芦放光,嘴里的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看向老叟说道,“您看到那边那几个小孩了吗?剩下的银子能买多少,都给他们罢。”
“好好好,都听小姐您的。”老叟连连点头,今天他真是碰上个心善的主子了,天大的运气啊。
林玉凌说罢,也不做过多停留,那老叟送不送全凭他自己做主。
“这事,要去告诉主子吗?”暗处,两个青衣男子远远的跟着林玉凌,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你去传话,我继续跟着。”另一个青衣人定了定神,目光一直跟在林玉凌身上不敢有一点疏忽,他们主子早就将这位林府出的商户女查的一清二楚,从未有哪条消息说起,这位庶出女还会武功。
刚才她翻墙的那一套动作与他们所习的轻功相差甚远,但是动作却极其轻巧,甚至没有用上一点儿内力。
林玉凌停在一个首饰摊前,从台面上拿起一块铜镜假装端详着自己的脸。
商铺的主子看她这幅模样,以为是个没钱的主子,干脆都没有和她说话。
林玉凌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青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就这种水平,还想跟踪她?可笑。
林玉凌趁着那两人交谈,突然钻进一家离自己最近的成衣铺。
“这位小姐,您需要什么?”店里的小二一见有人进来,连忙迎了商铺。
“有我这个个子能穿的男装吗?”林玉凌开门见山,直接问到。
“有的有的!您随我这边来。”
小二一听便知对方是从家里逃出来玩的世家小姐,极其熟练的把她引到了另一个隔间。
“您看看,可有喜欢的?”林玉凌看着眼前这些小了一号的男装,随意指了一套月牙色的长衫。“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