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也很快听到了秦彦与李二之间的事情,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冲到皇宫去,豁出去老命也想要抽皇帝两个巴掌,让对方清醒一点。
不过房夫人直接拦住了他,“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那你前些日子就已经引得陛下不快,此时此刻又去触霉头,你有想过咱们家吗?遗爱还未曾娶亲,你这是打算要毁了他的一辈子吗?”
听到这话,房玄龄总算冷静下来,他清楚秦彦不会就此放弃,于是打算静观其变,若是这其中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他自然也当仁不让。
李二发了一顿火之后,也没有召见道士和那几人,他知晓秦彦是为了他好,但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自然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用不着对方这么提醒。
他越想越生气,索性推了接下来的几日早朝,让自己好好清静几天。
秦彦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有说什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开始上街瞎溜达,正好遇上了侍疾归来的长孙冲和周袅袅。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伙子乐颠颠的上前,也没忘记拉着自己的亲亲媳妇,眼睛亮晶晶的。
秦彦温和的笑笑,“刚回来,不是说长孙大人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了吗?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
提到这茬,长孙冲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老丈人和老爹两人十分投缘,这不病一好就拉着他远游去了,让我们好好回来照顾娘亲。”
秦彦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还好没回来,不然这位长孙大人生起气来,估计谁也拦不住。
说巧也不巧的,三人闲谈期间,房遗爱正好巡逻路过,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街上站着的这几人确实是自己的好友。
他快速的跟队长告了假,而后飞奔而来:“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知道找我啊?”
看到他如此有精气神,秦彦忍不住笑了,难得几人都在,那就不如去酒楼聚一
聚,几人一拍即合,直接跑到了常去的那家吃吃喝喝。
热闹了一通后,房遗爱细心的发现秦彦似乎是有些心事,对方不说,他也不好开口去问,于是便道:“老大,明天有时间吗?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
秦彦有些意外的挑眉,“怎么你不当差了?”
房遗爱嘿嘿一笑,“我可是积攒了好多假期呢,随时可以休息。”
长孙冲笑着搂上了他的肩膀,“这小子现在十分得他上峰看中,也算是有出息了。”
秦彦莞尔,说道:“也许久未曾与你们一同打猎了,不如我明日就去郊外转转吧!”
一听这话,几人都来了兴致,周袅袅被长孙冲带的也有点野了,隐隐的期待起来。
次日,几人约在城门口见面,而后便一路向西,直奔狩猎场。
因为皇帝停了早朝,习惯了早起的不少大臣都来到此地放松,他们在看到秦彦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谁也没有上前。
几人也没有想比试的意思,于是便随意的在林中逛了一会儿,轻轻松松的就抓到了不少战利品,还没等打算如何处理,远处就变得闹哄哄的了。
秦彦向那边看去,毫不意外的见到了李二的身影。
两人对视期间,四周的氛围变得十分诡异,众位大人都禁若寒蝉,生怕这两位祖宗再吵起来。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还是李二先服了软,他慢悠悠的走上前去,问道:“比试一场?”
秦彦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今日他没有带那两个佞臣后,心情好了一点,“走!”
两人没说几句就大步迈向深林,围观的众人看的一惊一乍的,生怕他们两个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到时候帮谁?这可是道送命题。
也不怪这些大臣想的多,这么多年了,李二与秦彦之间一直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如忘年交一般,关系何时如此僵硬过?
想到这里,大家伙都屏气凝神,等着两人归来。
秦彦这次一点儿也没给李二留面子,一个时辰后,两人回到了营地,他的猎物要比对方多出两倍,其中还有一只十分难得的猛虎。
他指着猛虎问道:“陛下觉得这老虎如何?”
李二不清楚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下自己的面子,于是道:“毛色光鲜,非常不错。”
秦彦点了点头,“确实,这是一条母虎,我瞄准它的时候才发现它身边还有一只幼崽,不过却已经晚了,它在咽气之前不断的嘶吼着,不是在冲我咆哮,而是让孩子离开。”
李二没有表示,静静的听着他说着,“即使他死了,它的后代也会继续延续下去,生生不息,人生也是一样。”
对上秦彦幽深的眸子,李二依旧没有说话,他也不急,继续道:“人生来就注定只能停留几十载,超过百年都算是奇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以为,陛下已经站在山顶了,但天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您可以去追求长生,但您要抛弃山下的万里江山与百姓吗?”
他的话说进了李二的心坎里,长久以来,他励精图治,为的就是国泰民安、山河永固,当初起了这样的心思也是为了能够让李唐江山永远传承下去,如今他却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如何获得长生之法上,已经有数日未曾好好处理过朝政了,这完全与自己的初衷相违背,他怎么就舍本逐末了呢?
看见他低头深思,秦彦就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点到为止,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直到两方人马散去,围观的大臣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无事发生,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二虽然在心底接受了秦彦的话,但仍然没有放弃长生的想法,不过十分纠结,于是在这几天就没有去找道士。
道士既然能哄的他团团转,自然是有一些魄力和手段的,他知道皇帝现在正摇摆不定,但依旧不急不躁,等着对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