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彦鲜花相迎、荣归故里不同。
西域使者到达长安城时可谓是十分凄惨。
为了赶紧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们,他一路上累死了三匹宝马,在泥地里打了好几次的滚,也不敢稍作停留。
进城时,他满身脏污,还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即使有通关文书,也被拽到一旁搜身检查一番后,才被放入城中。
虽然一路上都这么将就过来了,但是如果是想进宫面圣,还是得稍微拾掇一番。
他找好住处后,便去了成衣铺子,想要换一身行头。
狼狈的使者一路上感觉有不少眼睛正盯着他看。
这让位高权重的他有些不自在,连忙跑进成衣铺中。
“这位客官,请问想要……”
本来笑脸相迎的小二,一看他的样子,立马换了副嘴脸,“去去去,我们这个地方可不是叫花子能进的。”
他竟然是把西域使者当成了要饭的。
使者一听,顿时恼怒不已,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砸在小二胸口。
“少在那里狗眼看人低,还不赶紧给爷找两身衣服。”
小二接过银子,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又啃了两口银锭。
这才再次眉开眼笑,“爷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西域使者再次从成衣铺子中出来的后,再也没有人盯着他了。
时间不等人,他赶忙朝宫里递了消息,准备进宫面圣。
此时,宫中正热闹非凡,李二准备了宫宴。
为辛苦了几个月的秦彦与邵将军接风洗尘。
此次在江南,两人算是极为辛苦。
不知不觉中都瘦了一大圈。
秦琼看得真切,十分心疼自家儿子。
“邵爱卿治水有功,记军功,晋升一级,赏良田百亩,宅邸一处。秦四郎我是没办法再给你加官进爵了,就许你一个愿望吧,什么都可以。”
秦彦和邵将军相视一笑,谢恩。
文武百官一一上前敬酒道贺。
不停的拍着二人的
马屁,也不忘对李二歌功颂德。
“邵将军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建树,将来定是一位流芳青史的人物啊!陛下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秦小公爷屡立奇功,我等根本比不上一丝一毫,怪不得能得陛下如此信任。”
“哈哈哈哈,邵将军和秦小公爷都是大唐的将才,我等佩服!”
李二今日十分高兴,就任他们去疯了,御花园中人声鼎沸,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秦琼也来到秦彦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瘦了不少,回去好好休息,补一补吧。”
秦彦听了,笑弯了眼睛,“我想喝吴婶的生滚鱼片粥了。”
秦琼现在是无条件的宠儿子,立马回道:“好,回去就让他安排好。”
秦彦摆脱了这群难缠的大臣们后,就来到了李二身边,“陛下,我此次南下,遇到了一个为百姓肝脑涂地的好县令。”
李二已经很久没有听秦彦夸过谁了,一脸的好奇,“哦?这位县令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于是,秦彦就把姜县令不顾自己危险,跳水救人被卷走,回归后不顾病体为百姓们的事情到处忙碌的情况汇报给了李二。
李二一听,觉得这县令深明大义,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十分想要见一见对方,“这位姜县令如今身在何处啊?”
秦彦回道:“姜县令忧心江南的发展,并没有与我们一同上京。”
李二稍感遗憾,现如今能为百姓做到如此地步的好官可是不多了。
“秦四郎觉得我封这位姜县令做一个京官如何?”
长安城中虽然聚集着大唐最优秀的官员,但他相信若是这个姜县令前来,一定会在此处大展宏图。
然而,秦彦却摇了摇头,“姜县令一心想要让江南发展的更好,那里是他的故乡,他的根在那里,留在那是他最好的归宿。”
李二听闻,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说道:“也好,长安城也算是虎狼之地,他一个外来之人也未必能在此处驻足,朕就让他在家乡一展抱负吧。”
他二话没说,就让姜县令从县令变成了姜太守。
秦彦想起姜太守那小小的宅邸,就又提了一嘴。
“姜太守重建县城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了极小的地方作为府邸,其余的地方都划给了百姓,所以……”
李二看着他狡黠的表情,直接笑了,“行了我知道了,再赏给他一处宅院,这下他不用委屈自己了。”
秦彦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找自己的几位叔叔喝酒去了。
宫宴正进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守卫突然匆匆而来,恭敬的跪了下了,“陛下,西域使臣求见。”
心情本来极好的李二一听,顿时皱眉。
他对西域一方印象极为不好,不想在这种时候搭理对方,准备拒绝。
“这西域使臣如此没有眼力见,回绝了他,就说朕事物繁忙,明日再说。”
秦彦离着他不算太远,见他不想见西域使者,连忙上前。
“陛下,上次西域王在我大唐危难之际出言讽刺,我们怎可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不如叫那使臣进来,让他好好学习学习大唐的规矩,再将人赶走不迟。”
李二觉得他的提议不错,大手一挥道:“传西域使臣觐见吧。”
传令的守卫领命,立马下去传信了
众位大臣也听说西域使臣将至,立马收敛了自己的仪态。
一个个的正襟危坐,准备好好为难他一番。
消息还没传到西域使臣落脚的客栈。
他此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步来踱去,坐立不安,急得不行。
不久后,有人轻叩门扉,他立马窜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来人正是来传令的守卫。
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陛下有令,传西域使臣进宫面圣。”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整理了衣襟,跟着守卫进宫了。
西域使臣本以为会到大殿上或是御书房,却没想到守卫竟然把自己往偏僻处带。
周围一片漆黑,他有些不安了。
难道,这人是要将他灭口不成?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他看到了前面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