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官府的严加审问,阿宝终于招供出了收买他偷配方的人,原来是德旺酒楼不甘心秦彦的火锅店一家独大,才出此下策。
秦彦命人暂时压下了这个消息,装作无事发生,等待着德旺的人自投罗网。
德旺酒楼的少东家尹少主自从知道阿宝被扭送到了官府之后便整日有些忐忑不安。
他担心阿宝将他供述出来后,万一惹毛了那位国公府的小公爷,他小小的商人之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次日的一大清早,尹少主便带着小厮和所谓的“证据”跑到官府,状告阿宝偷盗德旺酒楼的祖传配方。
县令和主簿面面相觑,这昨天阿宝才招供了是尹少主指使他偷秦家小公爷的配方,怎么今天尹少主又来了?
“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县令一拍惊堂木,向堂下跪着的二人问道。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尹少主言之凿凿的样子成功蒙骗了住了县令。
“你把证据呈上来,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与我听。”县令大手一挥,命官差将证物呈上。
“县太爷,我家酒楼那日刚刚打烊休息,我正准备上楼去收拾收拾,就听见楼下有动静,怕有歹人上门便小心翼翼的去查看。结果看到一个身量不高的小毛贼,正在柜台翻找东西。我当时便高喝一声,冲了过去。”尹少主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晚发生的事情。
“我与那小贼缠斗了起来,在他逃跑之际,从他身上扯下的一块儿布料。这布料上隐约刺着几个字,虽然不全,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县令将破碎的布块对准光亮的地方,上面果然刺着几个字:火锅店。
“嘶。”县令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城中只有一家火锅店,便是秦彦的店。
“我第二日便拿着布片上门,和店内所有的伙计身量做了对比,只有那阿宝对的上号,因此,草民认定,当日来店里偷配方的绝对是此人。”尹少主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县令也不得不立案调查。
见自己的算计成了,尹少主装模作样的拱手,“县令大人秉公直断,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揪出想要偷我祖传秘方的幕后之人。”
他们这边还没完事儿,国公府门口又闹了起来。
“禀报大人,有人在秦国公府门口闹事!”一位巡捕走了进来,向县令禀报。
县令一听,这哪还得了?
赶忙道:“何人竟敢在国公府门口撒野,还不快加派人手,将歹人带回来!”
“是!”巡抚转身离开,在一旁听见有人找秦彦麻烦的尹少主暗中窃喜,并不想去凑热闹,万一惹了自己一身腥,可就得不偿失了,带着小厮,他转身离开了府衙。
“各位乡亲们,可给我们家阿宝评评理呀。”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国公府的大门口嚎啕大哭。
“我们家阿宝在国公爷家小公爷手下的火锅店帮工,工作时认认真真,十分麻利,从来不拖沓。”阿宝的娘亲抹着泪水,朝围观众人道:“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秦彦小公爷,小公爷竟然诬告我们家阿宝偷了店里的东西!我可怜的宝儿啊,秦小公爷和那断案的官老爷串通一气,屈打成招,直接就给他定了罪呀!”
阿宝娘说的来劲了,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把秦彦和县令说成了不分是非曲直的恶人。
“我那儿子在牢里吃尽了苦头,遭不住了才托人捎出口信,害怕我们得罪秦家,叫我们不要声张,给他带些伤药就好,可我们做爹娘的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呀!”阿宝爹是一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也是一脸的难过和无可奈何。
明真相的京城百姓们对秦彦张扬、不吃亏的性子早就有所耳闻,一时间竟有些人信以为真。
很快就有正义人士站出来帮着这“苦命”的爹娘抱不平。
“这秦家小公爷的性子,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没想到这两年已经到了如此嚣张跋扈的地步。”那人扶起了阿宝娘,继续道:“阿宝也是个普通老百姓,那秦彦感如此随意欺负他,早晚有一天也会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今天我们必须要国公府给我们一个说法,还阿宝一个清白!”
侃侃而谈的正义人士,得到了不少响应,众人喊着口号,要国公府的人出面。
此时秦彦也听到了这边的消息,带着四九匆匆赶到了自家门前。
“好家伙,这阵仗不小啊。”他冷眼瞧着众人,十分不屑,一群人云亦云的家伙。
“秦家小公爷来啦!”
“秦彦来了!”
“快给阿宝爹娘道歉!”
“快将阿宝放出来!”
一时间百姓的声音此起彼伏,乱成了一团。
“他们随便哭嚎两句,我变成了罪人,这可真是有趣。”秦彦可不背这黑锅,哪里来的自然就回哪去!
“就是!你们这些人也太能跟着起哄了!”四九指了一圈帮腔的众人。
“什么意思?”被蒙在鼓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所维护的阿宝不过是个企图偷盗东家配方、被发现还妄图伤人的贼罢了!”四九义愤填膺的说。
“贼?到底怎么回事?”众人看向阿宝的爹娘,见二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满是疑惑。
四九便将阿宝如何趁店中打烊后,夜潜至店中偷盗不成被秦彦发现,转手要偷袭东家的事情讲了个明明白白。
本来帮着阿宝爹娘的百姓们,此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们胡说,这都是诬陷!”阿宝爹娘还在死不承认,满口胡言。
百姓们让两方人马弄得迷糊,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此时,官差们姗姗来迟。
不得不说,还是穿着官服,拎着长刀的捕快们最有震慑力。
本来还聚在一堆的百姓散开到两旁,不再光明正大的支持任何一方。
见百姓们偃旗息鼓,捕快们上前询问闹事者情况。
阿宝的爹娘怕自己被官差抓起来,一瞬间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