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城的守卫明显比以前安排的更多了,无论这里的百姓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身披盔甲的人在街头成队的巡逻。
虽然没有影响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他们在私下里还是忍不住的讨论起来。
“这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最近风头这么紧?”
“这你都不知道?据说咱们城的宝贝玉菩萨失窃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家富户被盗,钟大人这是忙着在缉拿凶手呢!”
“这么多人都出动了,我看那盗匪应该快被揪出来了吧。”
然而,事实刚好与这人所期望的相反,经过了几日紧锣密鼓的搜查后,那位神秘的江洋大盗却始终没有被抓住尾巴。
他就跟销声匿迹了一般,让众人白白的忙活了一场。
钟德听着属下的报告,面色难看极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自然难逃其咎,于是来到秦彦面前请罪。
虽然秦彦也是满腔的怒意,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钟德的责任不算太大,于是摆了摆手,让地上跪着的人赶紧起来。
虽然这两日的进展几乎为零,不过秦彦依然从过往的线索中探查到了对方的一丝痕迹。
他正低头看着最新的报告,一旁的钟德忧心忡忡地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个江洋大盗将玉菩萨弄到手之后,便已经离开了儋州?”
秦彦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你先随我去一趟佛堂,我要找那些僧人问话。”
钟德闻言,立刻让人准备好马匹,一行人直奔西山佛堂。
平日里,此处佛堂并不对外开放,这里除了供奉一些普通寺庙都有的佛像外,还会将本地有巨大贡献的逝者牌位供奉于此。
十三年前发现那块巨大的玉石后,儋州百姓就一同集资,邀请天下名家将其雕成了玉菩萨,并将其供奉在佛堂内,视为儋州城之宝,菩萨像安安稳稳的在佛堂放了十余年,却没想到突然失窃。
秦彦与钟德赶到佛堂后,第一时间问询了被管控起来的僧人们。
虽说是管控,只不过不让他们随意出寺罢了,并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所以这些僧人们状态还不错。
秦彦废话不多说,直接找到了方丈,问道:“您可否回忆一下,玉菩萨失窃的前几日,有没有什么外人来过?”
这里的僧人们大多年事已高,就属方丈岁数最小,他是继承了自己师傅的衣钵,饶是如此,他也有七十多岁了,虽然依旧耳聪目明,但记性终是有些退化了。
老方丈思前想后是,摇了摇头,“除了如往日一般有几位英雄之后前来上香以外,就没见到有什么外人了,我们这里并不对外开放,百姓们也清楚的很,除了偶尔会送些些蔬果,基本没人会来了。”
秦彦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便让方丈离开了,既然没有外人来,那总不可能是这群和尚监守自盗吧?
甩去这种荒谬的想法,秦彦出了屋子,和正在扫洒的僧人聊了起来。
“大师今年高寿啊?”
难得见寺里来了小娃娃,扫地的僧人放下笤帚,笑得开心,“我今年八十有六了,瞧瞧这身子骨多硬朗!”
秦彦跟着附和了几句,觉得这里的僧人们都与世无争,日子过得平和安稳。
就在他要离开这里继续走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大师,最近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老和尚想了许久,连秦彦都以为对方是在打瞌睡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我倒是没见着,不过我师兄几日前开山门的时候,说是见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他还稀奇了半天,不过他记性不好,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洋人?秦彦顿住了离开的脚步,继续追问道:“洋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老和尚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许是以为我们这里是开放的寺庙,想进来观光的吧!”
秦彦见再问不出什么结果,行了一礼后与他告辞,而后便匆匆找到了四处调查的钟德。
看着对方嘴角噙着笑容,钟德眼前一亮,“公子这是找到证据了?”
秦彦点了点头,笑道:“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唯一的目击证人因为年事已高,早都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他把之前老和尚的话说了一遍,钟德听完,兴奋的不得了。
“是了,洋人!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他们可是最喜欢珠宝玉器了,有时候还会故意派人去劫珠宝商的货,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当真是无恶不作!我看呐,十有**这件事就是洋人干的!”
儋州城玉石行业发达,经常有洋人来到这边来进货,据说这里的玉雕十分受他们那边人的欢迎。
秦彦的想法跟钟德差不多,既然有了目标,那便不必在此停留了。
解除了对西山佛堂的管制后,两人带人匆匆而回。
“我这就派人去洋人国调查情况,那么大的玉菩萨被他们运回国内,定然会有目击者。”
秦彦匆匆写下文书,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印,盖上印章,钟德坐到不远处,深知自己只要看一眼就能知晓对方的身份,但依旧没有动。
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秦彦并不清楚钟德的心理活动,安排好人手后,便打算伺机而动。
然而没过几日,前往洋人国的使者便捎来了回信。
“秦公子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钟德闻讯而来,却看秦彦笑的讽刺。
“这洋人国的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派的人连他们的国门都没有进去。”
钟德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连忙问道:“怎么可能?”
秦彦嗤笑,“我的人想要进去调查,守边城的洋人也不知道是得了谁的令,声称我们的举动是在怀疑他们的子民偷盗,是侮辱人的做法,无论如何也不让他们进入,直接把人轰走了。”
钟德眉头紧皱,“要说这洋人国没有问题,谁信呢?!”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正常的外交程序走不通,那就只能换一种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