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得知了秦彦要离开的消息,单独请他进宫一聚,之后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他要离开了。
百姓们十分想要秦彦留在长安,但又没有办法,他离开的当天,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店铺纷纷关门,所有人都到了城门附近送行。
李二也亲自出宫相送,他站在城墙之上,眼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孩童愈行愈远。
四九正在前面赶着马车,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许疑惑的,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
“主子,明明蛮夷那边可以再晾他们一阵的,你为何就突然决定离开了呢?”
秦彦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长安城太过安逸,我怕我待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
听到这儿,四九也沉默了。
确实,自家主子从这里长大,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如果留下,他只会过得更惬意潇洒,不用再去面对那些危险与阴谋。
不过,若是放弃了冒险,那便不是秦彦了。
想通了的四九突然就笑了,信誓旦旦的说:“反正主子那么厉害,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想回家随时都可以。”
主仆二人这次算是轻装上阵,没有带多少东西,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赶着马车往南走。
他们俩路过了许多城镇,不少人都听过秦彦的威名,每到一处,当地的县令或州府衙门的管事,都会十分小心的对待二人。
也有不少别有心思之人,为了攀附上秦彦这条大船,使尽了浑身解数。
“呜呜呜呜……”
一个小姑娘正跪在路边哭的凄惨,头上插着一根稻草,地上还躺着一个,拿竹席盖着,似乎是在卖身葬父。
不少人围了上去,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秦彦和四九正好经过,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突然站起身紧走两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这位贵人,您帮帮我吧!”
四九抬眼看了看这个面上干干净净的姑娘,忍不住腹诽:同样套路的,这都是第四个了,难道就没有些新花样吗?
秦彦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就想绕过去。
“贵人,您行行好吧,小女子家道中落,父亲暴毙而亡,急需银两,等我安葬了父亲,给您当牛做马都在所不辞。”
见他没完没了的纠缠,秦彦忍不住开腔了:“我看这里不止我一位好心人,旁边的公子似乎也很是感动,不如你求求他?”
围观人群中站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子,他早就想要慷慨解囊为这个姑娘出一份力了,可惜对方根本不理会他。
小姑娘的目标就是秦彦,他怎么可能会理会其他人?赶忙道:“我觉得您是个好人,身边就一位仆从,也没有个帮您梳洗打扮的丫鬟,所以……”
还没等小姑娘说完,秦彦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那位公子就不是好人了?行了,别演了,你那所谓的父亲在地上躺着,想必也十分不好受,那腿已经挪来挪去,动了半天了。”
他三言两语就揭穿了对方的骗局,小姑娘的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抛下他“死去”的老爹就跑了。
“哎!你还没扶我工钱呢!”
地上躺着的“老爹”可就不干了,掀开竹席就追着跑走了。
围观的众人看了一出“诈尸”的戏码,啧啧称奇。
秦彦耸了耸肩,带着四九离开了。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四九忍不住抱怨,“这些前赴后继的人可真没意思。”
秦彦哈哈的笑了,“当你落魄时,身边能有一人便是此生之幸,当你位高权重之时,就像裂了缝的蛋,苍蝇们自然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只要自己的亲友、师长还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那主子可就跟西游记中的唐僧差不多了,人人都想吃上一口的唐僧肉,吃了就原地成仙。”
面对四九的打趣,秦彦戳了戳他的额头,“怎么竟然敢调侃你的主子了?西游记的后续不想再听了?”
他的“威胁”十分奏效,四九连连求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主子,你再给我讲讲呗!”
看着他逼真的演技,秦彦忍不住的笑了:“行了,别贫了,收拾收拾东西,我再给你讲一段。”
两人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睡了。
也就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刚刚睡着的秦彦就听到了自己房间里窗户的异样响动。
他猛然睁开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摸出了一柄匕首。
秦彦眯着眼睛假意睡着,借着月色瞧了一眼。
来人是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一看身手就不怎么样,频频弄出声响,几人差点原地吵了起来。
秦彦也懒得跟这几个笨刺客周旋,当其中一人亮出明晃晃的刀子,接近床铺之时,他突然暴起,一招便将对方击倒在地。
这群刺客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已经醒过来了,吃惊不已。
然后几人对视一眼,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围住秦彦。
“敢来暗杀我,胆子不小。”
秦彦有不屑地看着他们,刺客们明显被他激怒了,直接一拥而上。
秦彦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直接提刀反击。
几番交锋,对方的人数虽多,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
最后,一位身材魁梧的刺客被秦彦一刀砍翻在地。
其余人见状,一把抓起受伤的刺客,纷纷跳窗逃命去了。
他们一走,秦彦就立刻起身,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将手里的刀子放到桌案上。
刀锋之上还残留着鲜血,他冷哼一声,随手擦干净。
地上还躺着一个倒霉蛋,昏迷不醒。
打斗的声音惊醒了隔壁的四九,他匆匆而来,就看到一脸神色不愉的主子。
他走上前去,将地上昏迷不醒的刺客绑了个结实,这才出声问道:“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大胆?”
秦彦并没有回答,走上前去扒开了刺客的衣服。
上面画着一个神秘的纹样,他一眼就认出这纹样出自吐蕃。
秦彦随便撕了一块布,堵住了刺客的嘴,道:“我们一路高调,招来刺客倒也正常,先去睡吧,明日扭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