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的当晚,秦彦就找到袁天罡商议道观的事情。
“师傅,我打算免费为百姓们问询、卜卦一个月,你觉得如何?”吃了不少肉的秦彦倒了一杯自家师傅珍藏的绿茶,几口便下了肚。
“可以,但是你不要牛饮我的茶。”袁天罡瞟了他一眼,将茶壶往自己旁边挪了挪。
“不要那么小气嘛。”秦彦嘟囔着嘴,一副小孩子撒娇的表情。
袁天罡拿他没辙,揉了揉眉心:“明日我同你一起。”
“好~”有师傅的帮忙,秦彦自然是非常高兴。
次日,秦彦和袁天罡用完饭,刚把道观大门打开,就看到了早早等候在门口的百姓们。
见二人出来了,显得十分激动。
"道长,您终于开门了。"
"我们等您很久了。"
"是啊,您快些吧。"
百姓们都纷纷催促道,看起来有些急切。
袁天罡和秦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异之色。
这些百姓们都太过热情了一点,这么早就等在外面,真是有毅力啊,秦彦心里暗赞道,看来以后的生活会很有趣。
袁天罡见众人杂乱的堵在门口,便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请稍安勿躁,大家有序的先行进入道观,我们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免费帮助。"
"多谢道长!"听到免费帮助一说,原本吵闹不止的百姓们立刻变得安静了许多,自觉的拍好了队。
袁天罡见状,带领着百姓们进入了道观。
之后的几天都是如此,每天秦彦一开门就能看到等候的百姓们,每日看到他们兴奋的表情也成了他最期待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每日上门的人数开始趋于稳定,秦彦和袁天罡在山上的日子过得平淡且有意义。
某日,秦彦的道观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不问事情,也不算卦。
进来以后便哭丧着脸要秦彦救救自己,救救他的儿子。
中年男子的状态不是很好。
秦彦倒了一杯茶,让他稳一稳心神,男子才缓缓开口。
“我叫梁玉生,是从临安赶来的,我的儿子最近如同疯魔了一般,要杀了我证什么狗屁道,道长你看!”男人将自己的衣袖掀起,露出了一个刚刚结痂的长疤。
秦彦一看直皱眉。
这明显就是刀伤,约莫有半尺长,看样子下手的人是下了杀心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讲来。”
秦彦安抚了一下他有些激动的情绪,让他讲讲具体的事情。
“说来话长,一月前临安来了位高人,也是位道长。”梁玉生看了一眼秦彦,见他没什么反应后,继续道:“他的功法极为厉害,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推崇。我家儿子是来年的考生,已经中了秀才,他夫子说做个举人是轻轻松松的,但是我啊,心里没底。”
梁玉生说完,叹了一口气,“坏就坏在这了,我将那位大师引进了家门,想要让他帮我看看我儿是不是真的能中举,我这是引狼入室啊。”说着他便开始捶胸顿足。
“那位道长见了我儿之后,就说我儿十分有天赋,要引他入道,我自是不同意的。可是他也不知道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本来乖巧孝顺的孩子一夜间就变了性子,任凭我怎么劝说都没用,书本也不看了,整日跟在那老道身后。”
梁玉生说到这连连摇头,“若是他决定不考功名,另谋出路也行,但是没过几天,就回了家,接连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说什么要杀父证道,以此断绝亲缘,专心修炼。说完啊,就拿起家中的菜刀,奔着我就来了。”
他似乎是有些后怕,想到那一幕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事情?”秦彦听完后直皱眉,“我们道门讲究一切随缘,从来没有这种邪路子。”
梁玉生听了也连连点头,“是啊。这也太过离谱了,我堪堪躲开了菜刀,我儿不管不顾的就要继续砍我。
“这手臂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然后我就跑了,生怕他真的杀了我。”说到这,他抹了抹眼泪,谁会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就这么容易听信他人谗言,要对自己亲爹动手啊。
“我清楚了。”秦彦听完后和袁天罡互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道:“你这儿子确实十分不正常,但是最不正常的应该是你口中的那个道人,我们有必要去会会他。”
“太谢谢大师了。”梁玉生听到秦彦要帮他,自然是千恩万谢,“我那六亲不认的儿子还有得救么?”
秦彦阻止了他要磕头的架势,直言到:“也许只是被那人蛊惑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劝说他的。”
迟迟不说话的袁天罡此时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个道士姓甚名谁啊?”
梁玉生听到他的问题,顿了一下,仔细回想起来,“似乎是叫徐青宗?还是……”
“徐宗卿?”袁天罡纠正道。
“对对!就是徐宗卿!道长可是知道此人?”梁玉生见袁天罡说出那人的名讳,十分激动。
“这人年轻时曾与我一同修道,有几分同窗之谊。未曾想过,他居然会做如此出格之事。”袁天罡回忆起了当初几人在师傅那里艰苦修道,那徐宗卿是个特别爱学的孩子,比他年幼几岁。
“师傅,如此,我们走一趟吧。”秦彦打断袁天罡的思绪,出声问道。
“自然,我们肯定不能放任他如此乱来。”袁天罡肯定到。
“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么?”梁玉生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也想要出一点力。
“自然,不知道你儿子的名讳是什么,我们好方便掐算他的位置。”秦彦点点头,拿了一张纸,递给了他。
梁玉生赶紧把名字写上,恭敬的双手递给了秦彦。
此时,袁天罡正在掐算徐宗卿的位置。
只见他闭眼轻念着什么,手诀不断变换,不一会便睁开了眼。
“在周城。”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又拿起了另一个名字。
少倾,他开口道:“他们二人,应该是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