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怕是除了投效殿下,便只能当场自戕!”看了一眼颜良、文丑,田丰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王柳将军所言不差,若是二位将军返回河北,纵然他二人不欲告知袁公,可袁公麾下幕僚众多,二位将军为人耿直,又如何瞒得过他们。届时殿下与袁公之间,怕是……”
话只说了一大半,田丰就再没言语。
跪在地上的颜良和文丑此时早已是满脸的愕然。
先前刘辩还说过,会让他们返回河北,却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档子事,竟被田丰一句话说的,他们眼下不是投效刘辩,就只有死路一条。
身为袁绍麾下猛将,颜良、文丑一时之间都还没有投效刘辩的觉悟。
可田丰把话说的很是严重,让颜良、文丑心内也是一阵嘀咕,一时之间,竟是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二位将军请起吧!”朝颜良、文丑虚抬了一下手,刘辩紧皱着眉头,对田丰说道:“二位将军乃是河北猛将,本王既是已然将(他们救回,又何忍加害……”
“可他们若是返回河北,袁公一旦晓得殿下将我二人迎到洛阳并非为了加害,怕是会对殿下忠心顿减!”抱拳躬身,田丰对刘辩说道:“若是二位将军不肯投效殿下,殿下怕是只有将他们除去!”
田丰毫不避讳的说出要除掉颜良、文丑的话来,让颜良、文丑心内也是一阵烦闷。
若是由得二人选择,他们一定不想知道刘辩如何安置田丰和沮授,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倒会招来杀身之祸。
刘辩要他们起身,二人又不敢不起身,只是在站起来之后,依然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此二人无有投效我大秦的念头,殿下,不若末将把他们杀了!”抽出长剑,一旁的王柳又插了句嘴。
“把剑收起来!”回头瞪了王柳一眼,刘辩没好气的说道:“都是自家人,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被刘辩训斥了一句,王柳这才将长剑收了起来。
王柳的名头,颜良、文丑也是听过。
若是在马背上,恐怕十个王柳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若是论剑术,二人加起来,也是斗不过王柳。
见王柳一心要杀他们,二人也是晓得,若是不投效刘辩,恐怕这位脾气暴躁的女将军,定然是会将他们当场格杀。
“我二人愿投效殿下,只是……”由于在白马和延津的失败,颜良、文丑也是晓得,即便将来返回了河北,恐怕袁绍对他们也不如既往,迟疑了一下,颜良对刘辩说道:“只是我二人家眷……”
“本王得了二位将军,直是如虎添翼!”早就等着颜良和文丑的表态,不等颜良将话说完,刘辩就跨步上前,一手一个牵着他们,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只管放心,不日之后,本王自会想法子将你等家眷带来洛阳!”
刘辩说出这样的话来,颜良、文丑这才放了心,赶忙谢了刘辩。
之所以加强了从袁绍麾下挖人,刘辩也是晓得,官渡这一战,袁绍到最后必定会败给曹操。
既然放着这些人才让他们被曹操杀死,倒不如能多带来洛阳几个,便收来几个。
颜良、文丑被一众人连吓带诓,终于说出了投效刘辩的话来,就在这时,魏延也是来到了前厅门外。
“殿下!”到了前厅门外,魏延将长剑交给了守卫厅门的卫士,抱拳躬身,立于门外招呼了刘辩一声。
听到魏延招呼,刘辩转过头,微微一笑,对颜良、文丑说道:“二位将军的主将到了!”
并不晓得刘辩要让他作为主将领军出征,魏延听了刘辩的这句话,愣了一下,一时还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良、文丑听得刘辩说他们的主将到了,也是扭过头朝厅外看了过去。
早就听说魏延年少,却从未见过真人的颜良、文丑,看到前厅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少年将军,也都是一愣。
不过二人并没有太过失态,在愣了一下之后,双双抱拳,朝着魏延拱手一礼。
“文长!”向魏延招了招手,待到他进入厅内,刘辩对他说道:“本王意欲攻伐曹操,此番由你作为主将,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为副,你意下如何?”
自从领军击破了曹洪,并且夺下寿春,魏延就从偏将被直接提拔到了牙门将。
牙门将,在军中地位虽说比偏将稍稍高上一些,却也并不是身份多么尊贵,颜良、文丑乃是成名已久的沙场老将,如今竟是要给魏延做副将,着实是让魏延吃了一惊。
“二位将军乃是沙场老将,末将何德何能,敢做二位主将?”抱拳躬身,向刘辩深深一礼,魏延对刘辩说道:“末将身份卑微……”
“身份倒不打紧!”不等魏延把话说完,刘辩就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夺下轩辕关,打开大秦向许都的通路,本王自会擢拔!”
得了刘辩这句允诺,魏延顿时大喜,连忙谢过刘辩,尔后又抱拳朝颜良、文丑拱手一礼说道:“此番征战,有劳二位将军!”
赶忙给魏延回了一礼,颜良、文丑也都谦逊了一声。
没想到三员战场猛将此时竟也是这般谦谦有礼,刘辩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对众人说道:“本王意欲将那关羽斩杀了,用他的人头祭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关羽在白马战场上偷袭颜良,这件事情让颜良心内始终不爽。
听得刘辩说要将他斩杀了,颜良立刻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那关羽着实该杀,殿下英明!”
“不可!”颜良的话音才落,沮授就在一旁说道:“殿下若是杀了关羽,怕是会寒了天下忠义之士的心!”
“哦?”关羽杀了管亥,刘辩早就想要杀他,沮授此时说出不可杀他的话来,着实是让刘辩心内有些不爽,他立刻便拧起了眉头,向沮授问道:“因何会寒了天下忠义之士的心?”
“回禀殿下!”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沮授对他说道:“曹操掳掠了刘备家小,关羽在许都,对刘备家小甚是照料。据闻,当日曹操将刘备二位夫人灌醉,意图使得关羽同她们成就苟且之事,那关羽却是坐在门口守了整夜。如此忠义之人,殿下若是杀了,岂非寒了天下忠义之人的心?”
沮授一番话,把刘辩给说的是半晌不语言。
若说对关羽的憎恨,刘辩并不比颜良少些,想杀关羽的念头,也是早就萌生。
可沮授话说的也是不假,虽说刘备为人着实不怎样,可关羽却还是十分忠义,至于斩杀管亥和险些在白马砍了颜良,那都是身在曹营不得不为!
沉吟了片刻,刘辩眼睛微微眯了眯,以十分果决的语气对厅内众人说道:“本王心意已决,定要诛杀关羽!至于天下忠义之士如何去想,那是他们的事情,本王只晓得,若是不杀关羽,本王便是对管亥不义、对轩辕关战死的将士们不义!”
刘辩的一番话,让厅内众人一个个全都躬着身子再不敢多言语半句。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吕布府宅中。
庭院内立着一匹通体火红的战马,吕布正站在战马旁,爱怜的抚摸着战马的鬃毛。
当年在徐州失落的赤兔,如今又回到了他的身旁,抚摸着赤兔的鬃毛,吕布心内是百感交集。
为了这匹战马,他当年背叛了丁原,为了貂蝉,他又背叛了董卓。
赤兔和貂蝉,无疑是吕布人生中的两个极大的转折,可这一生,他却是对这两样让他背负着见利忘义小人名头的人和马寄托着极其浓厚的感情。
与赤兔失散许久,吕布从未想到,终有一天,他还能见到赤兔。
“温侯!”就在吕布抚摸着赤兔的鬃毛,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匹让他魂牵梦萦的战马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嗓音。
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吕布见朝他走来的正是貂蝉,微微一笑说道:“夫人因何来此?”
“温侯与赤兔已是在此许久,妾身晓得温侯重得赤兔,心内必定十分欢喜,因此前来同温侯共乐!”皓月般洁白的脸庞上,洋溢着甜到沁人心脾的笑容,貂蝉柔声对吕布说道:“重得赤兔,温侯日后于沙场之上,定可为大秦多立功勋!”
伸手搂住貂蝉的纤腰,将她搂进怀中,吕布柔声对貂蝉说道:“本将军与卿之性命全仗殿下成全,而今殿下又将赤兔赏赐于某,此生此世,某再不悖逆殿下!”
脑袋依偎在吕布的胸前,貂蝉脸上漾满了幸福的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
自从跟了吕布,吕布对貂蝉从来都是关爱备至,让她充分的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女子所期待的安稳。
当年她曾怂恿吕布背叛刘辩,可刘辩却并没有将他们诛杀,而是对他们采取了极其宽容的态度,在吕布失去徐州之时,还专程派出邓展和赵云前去援救。
如今吕布和貂蝉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刘辩,吕布说出再不背弃的话来,貂蝉自是打心底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