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原本完全没有必要带着唐姬,带上这样一个累赘,只会降低他逃离皇宫的成功率。可唐姬在为他跳舞时流露出的那份真情,却让他不忍将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丢在这里。
仰头看到刘辩摆手,胸口如揣了只小兔子般“蓬蓬”乱跳的唐姬赶紧手忙脚乱的解开拴在腰间的绳索,顺着刘辩手指的方向钻进了阁楼对面的树丛。
看到唐姬躲好,刘辩这才翻身跳上窗口,双手紧抓着绳索顺着阁楼的外墙滑了下去。
逃下阁楼,双脚刚一落地,刘辩先是朝挂在窗口的那条绳索看了看,随后身子一闪蹿到对面的树丛里。
钻进树丛,他蹲在阴暗的角落伸着头朝小路上张望,两团晃动的火光出现在小路的尽头,正朝他们这边慢慢的移了过来,看到那两团火光,他扭头压低声音对躲在后面的唐姬说道:“过会你千万不要动。”
看着一脸凝重的刘辩,唐姬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
走过来的是两个持着火把的宦官,他们一边走,还一边相互小声嘀咕着什么。
俩人只顾说话,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阁楼窗口垂挂下来的绳索。
眼见那两个宦官就要从阁楼旁走过,刘辩微微皱了皱眉头,猫着腰蹿出树丛,朝着二人快速移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摸到二人背后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一个宦官突然扭头朝阁楼方向啐了口唾沫。
啐完唾沫那宦官“咦”了一声,停下脚步伸手扯了扯他伴当的衣袖,指着垂挂在阁楼窗外那条由铺盖面料绑成的绳索,语气里带着几分讶异的说道:“你看,那里挂着的是何物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阁楼看了过去,另一个宦官也发现了垂挂在窗外的绳索,赶忙跑到近前检视了一下,随后仰头看了看阁楼窗口,恐慌的对先发现状况的宦官喊道:“不好!弘农王跑了!”
心知出了大事,两个宦官不敢耽搁,连忙掉过头打算跑去叫巡逻卫士。
就在他们刚转身的那一刹,先转身的宦官感到颈子上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跟在后面的那个宦官则是小腹猛的一疼,腹部重重的挨了一脚,被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蜷曲起身子,歪倒在一旁痛哼着。
踹翻了后面那个宦官,刘辩双手掐住被他卡着脖子的宦官咽喉,所有的手指同时朝着喉结使力,硬生生的将宦官喉头软骨捏了个粉碎。
喉结软骨被捏碎,宦官喉咙里发出几声“咯咯”的轻响,整个人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见刘辩杀了他的同伴,蜷缩在地上的宦官顾不得小腹上如同刀搅般的疼痛,一骨碌爬了起来,拔腿就想跑。
刘辩哪里会让他逃走,宦官刚爬起来,他就纵身冲了上去。冲到宦官身侧,他的一条腿朝那宦官背后一跨,同时伸出一条手臂如同闪电般扫向那宦官的颈子。
颈子被刘辩的手臂一勒,小腿又被他那条伸在后面的腿一别,宦官顿时失去了重心,两腿一趔,仰头朝后跌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撂倒宦官,刘辩跨步上前,双手扯着他的一条胳膊,用力向后一拧,把那宦官拧了个翻身,来了个大背花。
紧接着他屈起一条腿,朝着宦官的脊背上狠狠的跪了下去。
被刘辩拧着胳膊,后心又重重的挨了一膝,宦官吃痛,条件反射的把头向上一仰,正要出声惨叫,刘辩已是抽出一条胳膊,把手臂往他的脑袋上一搂。
一条手臂勒住他的脑袋,刘辩的另一只手紧接着按上了他的后脑,两条手臂同时一用力,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拧折了那宦官的颈子。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刘辩就解决了这两个宦官。杀了两个宦官后,他先是从地上捡起一支还没熄灭的火把,小跑到阁楼下面,将垂挂在窗口的绳索点燃,随后又将那支火把甩进了敞开着的阁楼窗口。
火焰顺着绳索朝阁楼的窗口爬去,刘辩这才折回头,转身去拖那两具尸体。
杀两个宦官的时候,虽然他的动作是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这副身板太过单薄,无论是捏碎对方咽喉还是拗断对方颈子,他都只有靠着两只手一起使力,才能完成原本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完成的动作。
拖拽着一具宦官的尸体进了唐姬藏身的树丛,把尸体往唐姬脚边一丢,刘辩又跑了出去,拖拽另一具尸体去了。
面前放着一具死尸,唐姬惊的浑身微微发着抖,冷汗把后脊梁的衣服都打湿了,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却被一棵小树挡住了去路。
拽起第二具尸体,刘辩顺手从地上捡起另外一支已经熄灭了的火把,将尸体拖进了树丛。
进了树丛,他朝背靠一棵小树正浑身颤抖着的唐姬看了一眼,将火把丢在一旁的地上,蹲在刚拖进树丛的这具尸体旁,从尸体身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布,站起身走到唐姬面前,也不说话,伸手扒开了唐姬胸前的衣襟。
胸前的衣服被拉开,唐姬的上半身完全袒露在刘辩的眼前。白嫩的肌肤如玉般莹润,那两团刚刚萌生了一些芽儿还未完全饱胀开的肉丘儿,也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可刘辩眼下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副旖旎的风景,他脑子里想着的,只是该如何从皇宫里逃出去。
将手中的麻布在唐姬的胸口缠裹了两道,把她那刚刚萌芽的小丘儿缠裹在麻布中,刘辩用力的勒了两下,直到将她的胸口勒平,才在裹胸的麻布上打了个活结。
帮唐姬裹好胸,刘辩伸手从地上捡起熄灭的火把,用手掌从火把上揉了些黑灰,又在她的脸上抹了一些。
还没从惊恐中彻底回过神来的唐姬,浑身微微发着抖,任由刘辩在她脸上、身上涂抹黑灰。
把唐姬的俏脸抹的黑一块白一块,刘辩又在她身上也抹了几片炭灰,这才双手抓着她的衣袖用力扯了一下。
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衣袖被他扯开,唐姬的一小截如藕般嫩白的手臂随即露了出来。
用沾满了黑灰的手抓着唐姬的手臂,顺着手臂轻轻一捋,白嫩的手臂瞬间被盖上了一层乌黑的炭灰。
做好这一切,刘辩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唐姬,认为足以糊弄过沿途可能遇见的卫士,这才开始动手去解另外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
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沾有血渍,虽说不多,可万一遇见心思缜密的人,终究是会有些冒险。
匆匆换上衣服,刘辩侧身站在树丛的阴暗处,仰头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阁楼。
许多日子没有下雨,天气十分干燥,燃烧着的绳索就像是一条连接着火药桶的引信,夹带火光朝阁楼上蹿了过去。在刘辩抬头的时候,火势已借助着夜风,迅速的向整个阁楼蔓延开来。
阁楼冒起滚滚浓烟,火光渐渐蹿了起来,几乎把阁楼上方的天空都映红了。
看着从阁楼上落下的点点火星,听着木料燃烧时发出的“哔啵”声响,刘辩拉起唐姬,又朝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躲。
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阵鼎沸的人声,许多人喊叫着朝起火的阁楼跑了过来。
繁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和鼎沸的人声,还有些盆盆罐罐磕碰时发出的嘈杂响声,一时间原本清净的阁楼周围竟然喧嚣了起来。
“走水了!”许多人一边喊叫着,一边将手中盆盆罐罐里盛的水朝燃烧着火焰的阁楼泼洒过去。
人群越聚越多,刘辩朝唐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脚冲出树丛,朝着着火的阁楼冲了过去。
他等的就是这种混乱的场面,伪装再像,也不如真的冲进火里来次浴火重生真实。混乱的人群,将会成为他最好的掩护,而熊熊燃烧的大火,则会为他准备最完美的伪装。
“救火啊!”他大叫了一声,从一个前来救火的宦官手中夺过木盆,纵身冲向滚滚的浓烟。
被他夺走木盆的宦官愣愣的看着他冲向火场的背影,一时竟没闹明白手中木盆是如何被他给夺走的。
冲进浓烟,刘辩端起木盆将盆里的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随后把木盆朝着火场里一甩,用衣袖捂住口鼻,纵身冲了火焰之中。
当他从火焰里再跑出来的时候,衣服上已是黑乎乎一片沾满了炭灰,虽然事先在身上浇了一盆水,手臂和腿上还是有了两块灼伤。
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大火上,满身炭灰还受了点烧伤的刘辩钻出人群朝躲在暗处的唐姬招了招手,等唐姬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借着混乱的场面,刘辩拉起她朝着阁楼的东面跑去。
几天来,观察附近地形的时候,刘辩已经初步确定了逃离的方向。从东侧逃走,他们会走上一条相对宽敞的道路,那条路直通远处的宫墙,应该是出宫的方向。
拉着唐姬才出第一道宫墙,迎面就跑过来一队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