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没有自知之明的代价
追上了怎么办?
莫辰衍薄唇勾起冷笑,嘲弄地嗤道:“不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追上去,难道我看起来很像那种会追上去帮她的良善公民?”
显然这男人不可能是良善公民。
半夏揉了揉眉心,或许季菲追着小偷跑掉的时候确实有想过莫辰衍会追上去帮她,毕竟她二哥二嫂叫的这么勤快,可要让莫辰衍脱了西装跑上去追……恐怕他亲妹妹回来才有可能。至于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妹妹的同学,于他而言大概和路人甲也没什么分别。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季菲毕竟年纪小,又是倩倩的同学,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
“你开快点吧。”她轻声催促了一句。
“急什么?”男人随手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对着满脸无奈又郁猝的女人缓缓吐出烟圈,“我抽烟跟我开车是两码事,互不影响,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半夏,“……”
她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摇下车窗看着外面,可下巴却在下一秒被人掰了回去,眉梢眼角都染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再转过去我掉头了。”
半夏瞪他一眼,只好道:“我看着外面情况,说不定他们跑出来了呢!”
“不会,巷子没那么浅。”
莫辰衍说完就把油门踩到底,开到那条巷子的出口时,转头叮嘱身旁的女人,“我下去看看,你待着别乱动,在车里等我。我已经给警察局打过电话,不会有事。”
“好,那你自己小心。”
下车之前把车门都给她关好了,然后才朝着那条被暗色笼罩的巷子里走过去。
偏巧在这个时候,刚才垃圾桶那边的小偷从巷子里面不徐不疾地走出来,手里举着那个钱包像是在数钱,与此同时,口中还哼着小调,完全不像是被人追着的样子。
莫辰衍眉心一蹙,边解领带边朝他走过去,最后站定在他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拿领带将人的手腕拴住了绑在了旁边那根细窄的电线杆上。
“哎哎哎,你干嘛呢?”那小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走出巷子莫名其妙被绑了,可是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刚才追着他那姑娘一起的!
“刚才那女孩在哪?”
“嗷,疼疼,疼!我没动她啊,不是我啊……”被莫辰衍扭着手腕,对方立刻拧巴着脸开始哭诉求饶,“我真没拿她怎么样,她自己在巷子里乱跑碰上了那群男人,怎么能怪我呢?先生,大爷,您饶了我吧,我就只是偷了个钱包啊,我还给您,还给您好不好啊……”
“还在里面?”
“是,是啊!”
莫辰衍放开他的手,根本没理睬那个落在地上的钱包,迈开长腿就朝着巷子里面走进去。
大老远的还没见着人影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女人尖叫呼救的声音。
“你们不要过来,别过来啊……我会给你们钱,你们要钱我会给你们的……别过来……”
“可我们现在不想要钱,只想要你,你说怎么办呢小美人儿?”
“不,你们别过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要是你们动了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
“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莫辰衍菲薄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随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站在那伙人面前,立刻被人警觉地发现,“你什么人啊,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啊!”
冷冷的呵斥声响起,对方根本不畏惧他,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十来个!
莫辰衍勾唇冷笑,“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群人之中,为首那个啐了一口,立刻招呼后面的兄弟蜂拥而上。
季菲看着莫辰衍以一敌十,心脏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二哥小心啊……”她抽噎着道。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她看着隐隐约约的光线中,男人身形敏捷地放倒了一个又一个。
那一瞬间,似乎那道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英俊,被光辉笼罩――比她以前所有见过的男人。
季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情绪,悸动、震颤、或许还有很多其他……所以当男人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就朝着他扑了上去,“二哥,我刚才好怕啊……”
可是还没有等到碰到男人的身体――或许也不该这么说,她碰到了,只是没能成功地扑到他身上将他抱住,而是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止住了动作,然后侧身避开她。
“没有自知之明的代价。”
莫辰衍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震惊的潸然泪下的脸蛋,丝毫不为所动,“既然没那个本事,追什么小偷?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追上了能打得过他?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追上来帮你?”
他说完也没管衣衫不整的她,转身离开。
正好此时巷子里很快就有警察赶过来,季菲连忙整理好了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然后紧紧跟在他身后,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二哥,对不起,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抽噎声连续不断,楚楚可怜饱含着委屈,“我不是想让你操心,我当时……就是情急之下,看到我的钱包,下意识地没忍住就追了……二哥你别生我气……”
幽深的小巷中,男人步伐迈得很大,始终没有回过她半句话。
直到走到巷子口,目光直接落在了那辆黑色宾利停着的方向,副驾驶的位子上空无一人。
季菲感觉到他陡然加快的步伐,心下微微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走这么快。
直到他们停在那堆警察面前,直到她看到警察堆里站着的那个女人。
莫辰衍走到半夏面前,抿着唇不悦地开口:“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
同样是训斥的话,可是季菲觉得,刚才对着她的时候,那是一种冷漠的事不关己的责备――因为她的鲁莽举动劳烦了他。可现在对着叶半夏的时候,好像明明是责备的话,却硬是被他说出了浓浓的关怀备至。
或者,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