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刑岁见绝对是个黑白控。
黑色的大理石,白色的墙壁,黑色的餐桌,白色的座椅,黑色的厨俱,白色的沙发。
他是把家居杂志里的黑白风格完全复制了吗?唯朵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的品味没有她想象的差。
清早,她从双人大床上坐起身来。
床是纯黑的,大气而阳刚,白色的床头柜,让整个卧室显得很明快,只是,少了一种温馨,多了空荡荡的感觉。
她的鼻息之间,都是很强烈很有存在感的男性阳刚之气,唯朵揉揉额头。
住进来到现在,她依然不习惯,常常睁眼到天明。
掀开白色的被子,她赤着足踏地,到浴室洗完脸,她打理好仪容,在习惯性想要在脖间系上丝巾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望着镜子里脖处有个明显恐怖疤痕的自己,她的唇角冷冷弯起,她只将丝巾捏在手里,步出了浴室。
她现在可是在“家”,有权“任性”,不是吗?
她步到黑色的厨房里,烧开一锅开水,给自己下了些面条。
等待的过程中,唯朵静静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她,与邢岁见同居了。
五天前,她提着两套换洗衣服住进来,一打开屋门,她就谔了。
房子很大很大,四五百平方的样子,分上下两层,在寸土如金的温城,实在奢华。只是,恰恰相反的是,房子的装潢根本简约到不行。
一楼是客厅,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除了一张白色的沙发别无其他,空荡荡到让人以为误闯了酒店的大堂。
当时,她步上二楼,然后,僵住了。
二楼二百多平方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客厅,一个厨房和书房,诺大的地方居然只有一个卧室!
邢岁见真的是一个超级怪人,一楼是摆设,二楼是糟蹋,让他住这么大屋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第一天问题就出来了,只有一个卧室,她该睡哪里?……
这一切的一切,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根本没有办法在同居的日子虚与委蛇!
就在她微微失神间,楼下大门传来开锁声。
紧接着。
“咚咚咚”他沉稳而坚硬的脚步声踏在木质的楼梯上。
他回来了!唯朵顿时一阵紧绷,整个人陷入一种备战状态。
步完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他冷硬的眸横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厨房处的某一点。
“嗯。”他递出自己的包。
唯朵僵了下,如果要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太假。
她磨蹭着,走路的动作简直可以嫣美龟速。
但是,他的耐性极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唯朵缓步走到他面前,接过他的包。
在她接包的时候,这么近的距离,他马上察觉到了今日她的异样。
他的目光在她的脖处停留了几秒。
唯朵毫无俱色的回视。
“拖鞋。”他却相当平静的继续要求。
唯朵颦了下眉头,他不正常的吗?常欢第一次见到她脖子上的疤痕时,被吓得久久回不了神,他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还有,这种天气赤足不是更干脆?有人在一楼脱了鞋,再到二楼要拖鞋的吗?这不是第一次,唯朵逼自己习惯他的怪癖,只能假装柔顺地替他取来拖鞋。
他套上拖鞋以后,目光落在她刚起锅的面条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
“锅里多煮了你的。”她端着自己的碗,还没在餐桌上坐定,一个黑影已经压过来。
果然——
她的碗被抢走,他呼噜呼噜很自在与豪爽地吃了起来。
唯朵简直无语。
同居才几日,她已经深刻觉得,邢岁见不仅大男人主义,而且一些行径和土匪根本没区别!
唯朵又给自己捞了一碗面,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老实说,她的厨艺很不好,有时候自己吃着都有点嫌弃。
邢岁见吃完了自己那份,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把她眼前的那碗也一并消灭掉。
很好,他根本就没有味觉可言,以后如果她想下药毒死他,是不是就方便很多了?!
唯朵阴冷冷地想着。
他吃完,一放下筷子,唯朵一惊,脸色微变,收拾了碗筷就用最快的速度赶紧起身。
但是,她还是迟了一步。
她的手腕被扯住,邢岁见将她拉至怀中。
她刚想反抗,她的双唇就被吞没了。
同居的这几日来,邢岁见和平日一样,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如果硬要说区别,那就是他会吻她,而且,不容拒绝。
从她住进的第二日清晨开始,他回家,第一件事情吃完早餐,第二件事情就是他要来点餐后“小点心”。
他的吻,很狂很热,简直就象是火星爆炸,火热的舌尖简直是强行侵入她的腔,尝尽她的每一寸,汲取她的甜美。
唇舌间的纠缠,一个冷一个热。
唯朵被这个吻闷得差点喘不过气,她推拒他,但是,却换来他更深的一记吻,甚至,他干脆拂掉餐桌上的碗筷,把她抱在餐桌上,继续狂热的亲吻。
“啪”清脆的碎片声。
唉,第七个和第八个碗了。
邢岁见的破坏能力绝对很强。
唯朵坐在桌上,冷冷淡淡的忍耐着、接受着他的强势。
今天的他,有点失控,前几日“尝”够了她,他就会松开,但是,现在的他,灼烫的吻竟开始下移,含住她的耳垂、吮住她的脖子,还有,她的雪肩……
唯朵心惊,用劲全力推开他。
“我该去医院了。”她神色平淡,一点也没有激情过的痕迹。
小弄还在重症监护病房,必须有家人留守在病房门口,以防病情有变。而他们是父母,所以两个人分别分工,她守白天,而他是晚上。
也幸好是这样,虽然只有一个卧室,但是他们至今没有同床共枕的机会。
“嗯。”他没有任何挽回,也没有任何坚持,“我回去补眠。”
说完,他们两个人很干脆的一个向卧室,一个向大门。
回到房,邢岁见将自己重重摔在床塌内。
被子上,有一股清香,那是她独特的体香。他拉过被子,埋入枕头——
还有,她的唇柔软而丰润,尝起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