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鬼火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一看,竟发现其中一顶黑轿子已经被一团青色的火焰给缠绕其中,眼看着就要被吞噬了。
那顶黑轿子更靠前一些,就是林美怡她们所乘坐的那顶轿子。看到这个,我不由得心中一惊,二话没说,跟殷得水一起,朝着那边就跑了过去。
可奇怪的是,陈雷的那些小鬼好像并没有察觉到那顶轿子着了火,还在抬着轿子晃晃悠悠的走,一直消失在前边的拐弯处。
我和殷得水追过去,近了一些就发现,那顶轿子上虽然缠着鬼火,却并没有被烧毁,好像并无大碍。
这个时候,殷得水则说道:“张小兄弟,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顶轿子就是阴间的接引车。鬼火烧掉的并不是她们的魂魄,而是她们留在阳间的执念,它们毕竟是厉鬼,如果不去了执念,是没有办法轮回的。”
听了这话,我倒是放心了一些,就跟殷得水回去了。
可是,刚走到林家大门口的时候,就发现林家的大门是开着的。我们刚出来的时候,是关了林家大门的,而且,里边还有我贴着的黄符。
想到此处,我加快步法,朝着那边跑去。
到大门里边一看,就发现上边那一道黄符没了,地上倒是有着一抹纸灰。看来,就在刚才,有脏东西从这边冲了出来,硬扛了我那道黄符。
林国文被何青给看着,按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毁掉黄符的不是林国文,那会是谁,难道林宅之内还有其他的脏东西?
正在考虑这个的时候,何青竟慌慌张张地从外边跑了回来。这倒是让我意外,我立刻就问:“何大师,你怎么在外边?”
“林国文跑了!”何青道。
“跑了……这到底咋回事?”我问道,难道这黄符还真是被林国文给毁掉的?
何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本来不是在那儿盯着林国文嘛。可就在刚才,那林国文就跟疯了似的,从他那屋子里边冲出来就跑,跑的还特别快!我这一路追过去,这边咱也不熟啊,在那巷子里一来二去,人就没了影了。”
何青虽然胖,但他的速度可不慢。就连他都没能追上林国文,这林国文的速度得多快啊!
殷得水走了过来,他看着何青说道:“老何,你不是盯着林国文的时候睡着了吧?”
说实话,何青的确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殷得水这么一问,何青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唉,都是我的错,我刚才就靠着栏杆,想着休息一下,没想到还真就睡着了。”
估计,林国文早在何青睡着的时候就已经溜出来了。刚才在大门口,他肯定是趁着我们去看轿子那边的情况,直接跑路了。
何青一脸的沮丧,他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这就把那孙子给抓回来!”
他说完扭头就朝着大门外跑去,殷得水则一把揪住他,何青说道:“这都是我的错,我把他抓回来,将功补过,老殷,别拦着我!”
“急什么,你现在出去,上哪儿找林国文?”殷得水反问道。
“我……哎呀,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林国文就这么跑了吧?早知道,我就该把他给捆起来。”何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何,提醒你一下,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殷得水上下打量了何青,随即,那何青恍然大悟。
“卧槽,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可是一代风水大师,精通算命风水之事,想要知道那林国文下落,不就是一卦的事嘛!”何青说道,一脸的兴奋。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卜卦能测吉凶之外,还能知方向。
何青从自己的衣襟之中找出了一大把符文木,去了客厅,将那些符文木都给放在客厅的地面上,然后,开始摆弄了起来。然后,他还跟殷得水说道:“老殷,你去把林国邦叫过来,我有点儿事需要问他。”
不过,不等殷得水去请,林国邦就过来了,他问道:“何大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何青也不含糊,直接问了林国邦一些有关林国文的问题,大都是生辰八字,和过往经历什么的。何青说,这些东西都要用到他的排卦之中,以生辰八字方位排阴阳,以阴阳卦象生变爻,成八卦。
成了八卦之后,何青掐指算了一下,他说道:“八卦只能确定他的大概方位,和那个方位一些很抽象的信息。从卦象上来看,他现在我们的西北方向,具体在西北近小水生阴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所去那地方可能会有条小河或者水井什么的。”
他说完这个,就又看了林国邦一眼,问道:“你们县城西北方向,有没有小河什么的?”
林国邦没有多想,就直接非常肯定的说道:“何大师,这别的方向还真可能有小河,但是,我们县城西北方向还真不会有啊。”
“为啥?”我问道。
“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县城西北那边有座黄毛子岭。之所以叫黄毛子岭,就是因为那边根本不会长树,岭上全都是那种黄不拉几的茅草。四五年前,那边的村民都已经全部扶贫搬迁了,就是因为吃水难的问题。”林国邦说道。
“既然离县城不远,引水过去不行吗?”我问道。
“要是能引水,县里边也不用搞集体搬迁的,集体搬迁需要的经费不是更多嘛。之所以不能引水,就是因为黄毛子岭那边太奇怪了,不管是干什么事,只要有大规模动土,就一定会出事的。”
“集体搬迁之前,县里想搞征地开发,准备铲平了黄毛子岭,县城朝着那个方向扩展。谁知道,开工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十几个人。而且,死的那些人还全都是吃了满嘴的黄泥巴给噎死的。当时,我爹也被请过去给那些人看了,但是,人都死了,我爹他自然也没有办法啊!”林国邦说道。
没想到何青的一卦,还牵扯到了马坡县的这些诡异的旧事。殷得水就插了一句,他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征地开发只好停下来,搞了集体扶贫搬迁。所以,马坡县的人现在都叫那个地方鬼岭,不少房地产开发商想要搞开发,听了那事之后也只能放弃。”林国邦说道。
话到这里,殷得水又看着何青问道:“这么说,何大师,西北边都没有水,你是不是算错了啊?”
何青拿着那些符文木,重新排卦,又算了一遍,他说道:“没有错啊!你们稍等,我再试试第二层的变爻,这样会更加准确一些。”
然后,何青就又拿出了两把符文木,在地面上摆弄了起来。弄了几分钟之后,何青就说道:“不行啊,第二层的变爻根本就排不出来!”
“什么情况?”殷得水问。
“第二层变爻需要第一层变爻提供非常清晰的卦象,但是,以林国文的相关资料来排卦,其中有些东西是相互冲突矛盾的,所以难以成卦!”何青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意思?”林国邦问。
“就是说,您所提供的林国文的相关资料,跟我们现在要找的这个林国文不太相符。”何青道。
“怎么会不相符呢,他是我哥,他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你们过来自然是为了帮我林家,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们啊!”林国邦说道。
“林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一直住在你家的这个林国文可能并不是你哥,或者说不完全是你哥。人的心性不可能说变就变,现在的林国文和以前的林国文相比,是不是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何青问林国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