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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2008年1月10日

  今天已经是腊月初三了,我的心已经焦急得无法描述了。由于心上思索着事,在向三楼送菜的时候,脚步踩了一空,差点将一大盘“金沙黑美人”给撒在了台阶上,幸亏我很快地稳住了身子,接住了抛在半空中的盘子。当时张爱玲吓得脸都白了,并且“妈呀”喊出了声来,见我又稳妥地捉住了盘子,她于惊愕之余又捂着嘴巴只是“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完之后她赞赏地说:“你到底是训练过体育的,眼看着这盘子今天就要光荣下岗啦!我的乖乖!”

  “金沙黑美人”这道菜我非常喜欢吃,每次端着上楼的时候我都会偷吃一小块,有一次我刚抓了一块放进了嘴里,这时候有人下楼来了,我就含在嘴里不敢咀嚼,可是这一小块的温度高得厉害,烫烧得我的嘴里只是痛,眼泪花花都绽放在我的两眼边上了。

  我来到这里,欺负张爱玲的时候最多,我时常喊她“媳妇儿”,她也不恼,只是追着打我,掐我,有时候还给我身上扎大头针。大头针是她们女孩子防身的武器,遇到有色眯眯的客人动手动脚,她们就拿了大头针在客人的手上那么狠扎一下,一般的客人就会识趣地脱开手了。

  我上了菜,就躲到靠街道的没有客人吃饭的厢房的窗前望外边,张爱玲走了进来笑嘻嘻的,她看我神情沉重就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佳霞!她自问自答,惹得我好笑。我望着她的嫩嫩的小孩一样的小脸,竟然有点难过起来,想着过两天我就要找借口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望着她的眼神都比平日里亲切了许多。她发现我的异样,就专注地望着我笑。我叹口气就说:“以后我们都离开这儿了,不再见面,我估计会想你的。”

  张爱玲呵呵笑着说:“肯定会想的,除非你没有人性么!”

  我们说笑了几句,她就又跑到有客人吃饭的包厢里去服务去了。我则来到二楼找佳霞,见她不在,又来到一楼,恰巧她从厕所出来。她看到我就是红着脸地一笑,我也向她一笑。她的温柔的面容还是那样吸引着我。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来了好几个人,都是青年小伙子,其中还有两位打扮时髦的女孩。他们进门来就直向着佳霞微笑,显得特别热情,其中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男青年手里捧着一束花,他拿着眼光只是瞧着佳霞。这时候那两个女孩到柜台边向老板娘要了一间包厢,并且特别嘱咐他们这一桌要佳霞来服务,然后他们闹腾着向二楼去了。这时候我看到佳霞的脸瞬间红得像涂了一层红艳艳的脂粉一样。

  没有一会儿,张爱玲跑下来神秘地笑着对我说:“你还不赶快照看你的佳霞去,人家在向佳霞表白呢!玫瑰花都送了!哎呀,佳霞真幸福死了,那大帅哥,真的让人眼馋!”

  我听了之后,心上的难受是不言而喻的,但我只能苦笑着说这与我有什么相干?张爱玲白我一眼,她说:“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她说完这话,龇着牙笑着就拧身上了二楼。我呆了呆,心里安慰着自己,好的女孩总是有很多人争抢的。这件事说明佳霞是个有优秀的女孩。

  那天下午佳霞一直服务着他们,我在站在二楼的大厅里听过里面的动静,很是热闹。佳霞出来的时候满脸霞彩,我看到了她的幸福和吃惊!她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我假装镇定地问她答应对方没有?她笑着说都是闹着玩的。我说人家都拿着玫瑰花来了,并且公开向你表白,怎么会是玩的!她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红着脸,垂着头不断擦拭着桌面。

  晚上的时候,酒店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佳霞被人追求的事,不过有几个人并不快活,其中老板娘有点看不过眼,当面敦促过佳霞要注意影响。许厨师更是气胀着脸,一只鼻孔出气,一只鼻孔吸气。我的心也是灰暗的,我当时就想着,这样的女孩或许是我控制不住的。当然这是对自己弱小的客观认识。反正这事件坚固了我决意要离开这里的信念,再这样待下去,我无法保证会变成什么样!由爱生恨并且制造事端的新闻是常常听到过的。

  表哥租的房子也是冷得厉害,我仔细观察了房间的建筑,全是由木板搭建而成,这样薄的木板墙壁,肯定抗不过冬天的寒冷的。再者房间实在太小,两个人转身就得相互错着避让,幸亏我们不是胖子的身躯,否则夹在里边非得等瘦下去才能相互解脱。

  还有一点就是这房间的隔音,实在糟糕透了,里边摆的一张床,更是敏感到极致,身子稍微动上一动,它所发出的响声令人想入非非。我实在想不通,表哥会租赁这样的房间,他怎么能带女孩子一起来睡觉呢?况且房东还是一位耄耋之年,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不过房东老太太倒是非常的热情,每天的开水的供应是及时而充足的,有时候听见我们在房间,她会老远的在她的房间喊我们来提水。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到了宿舍,衣服没敢脱掉,就钻进了被窝。表哥还没有回来,我赶紧拿出日记本写了点今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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