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宠君上天的凤帝(8)
女皇陛下要立君后的消息, 以堪称旋风一样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华婵是华府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她当时正在一座花楼里,与一群狐朋狗友们醉生梦死。
谁知,还没等她和花楼里的那些个善解人意的小郎倌们好好乐呵上个一两回,就听到了这样一出堪称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
偏生她的那些狐朋狗友还不识趣的很, 一个两个的凑过来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的恭喜她,巴结她, 直说她们华府这回是真的要螃蟹过街――横着走了!
华婵虽然被酒灌得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但是她还没愚蠢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华承锐划清界限,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恭维,她一边含含糊糊地做着回应,一边拨开几乎要把她挤压得窒息的人群拨开,踉踉跄跄地朝着自家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两个仆从连忙过来搀扶她, 华婵一边与她们拱手告辞, 一边抬脚踩着一个仆从的背部坐上了马车, 她的那群狐朋狗友一脸嗤之以鼻的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呸道:“瞧瞧这得志便猖狂的模样,她那大哥还没做君后呢, 就不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放在眼里了。”
华婵知道她的那群狐朋狗友现如今必定是在嘀咕她, 不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了。
因为, 现在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尽快找到父亲和弟弟商量华承锐即将成为君后的这件事更要紧了。
昨天还和华婧怼了一通的华婵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华承锐真的成为了大风朝的君后,还会不会有他们父子三人的容身之地?!
华婵回到华府的时候, 华父和华承链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脸色苍白如纸的坐在正房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一直到外面的仆从通报说二小姐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才仿佛刚刚被人从噩梦中摇醒一般,抬头朝着额头隐隐有汗水渗出来的华婵望了过去。
“婵儿!”华父的声音都忍不住在微微的抖颤。
华婵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她脸上表情同样异常难看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亲,华承锐他……他真的……”
“应该是真的没错,你们母亲从宫里传了话过来,说……说是要重新置办华承锐那小……”华父声音一顿,语气颇有几分艰涩地开口道:“说是要重新置办你们大哥的嫁妆!”
华父这突如其来的改口,让华婵和华承链的表情都有几分惨白和绝望之色。
他们姐弟俩个如同上演静默片一样的无声对望着,华承链哭了,华婵也红了眼眶。
华父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难过成这幅样子,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他一边一个的将他们揽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道:“爹亲一直都没有和你们讲过从前的事情,趁着今儿,你们的母亲还没回来,爹亲就从头到尾的和你们说一遍,希望你们能够把爹亲今日跟你们说过的话,牢牢记在肚子里,因为这些话,足以让你们受益终身!”
华父一面说,一面将正房里所有侍候的下人都尽数赶了出去,并且严令他们不经允许,绝对不能过来打扰他们。
华婵和华承链有些错愕地抬头望向华父,他们虽然是他的儿女,但是却从不曾见过他这样郑重其事的一面。
郑重其事的,都让他们有些呼吸困难了。
“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就是不清楚你们具体知道多少。”华父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华承链有些迟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道:“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才没能在一起,但是爹亲您对母亲一往情深,虽然没有做成她的原配,但是在她的夫郎死后,还是第一时间的成为了她的继室。”
即便这些往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华父的心里依然不受控制的涌现了几分羞耻和难堪的情绪。
他长叹了口气,“什么特别的原因没能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之后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你们的母亲,没有办法像华承锐兄妹俩的父亲一样,让她更进一步罢了。”
华父既然已经决定当着一双儿女的面,把这层遮羞布扯开,那么当然就不会有所保留。
“你们的母亲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当年的她即便是穷得一文不名,但是已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科举这条道路上,走的稳稳当当……爹亲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老早就看中了她的前途,所以一直都缠在她的身边,希望长大后能够顺理成章的做了她的夫郎……但是……”
华父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自嘲的笑意。
“但是爹亲家里那时候也穷困的很,当然不可能对她有所帮助……在她决定抛下爹亲另娶他人为夫郎的时候……爹亲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爹亲实在是太喜欢母亲了,所以,即便是母亲要背弃爹亲,爹亲也……”华承链带着几分试探性的口吻看着华父说道。
华父木着一张脸,没有做声。
而华婵却在这个时候,抿了抿嘴唇,目光很有几分怪异的看着华父说道:“爹亲,您不用再说了,我想我已经听明白您想要对我和弟弟表达的意思了。”
她的胸口因为无法形容的激荡情绪而急剧起伏。
“您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对母亲放手,并不是太过于在乎她,所以才会忍辱负重,也不是为了她的前程着想,才会放她另娶他人……而是因为您知道,如果没有华承锐兄妹俩父亲的帮助,母亲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实现她的抱负,而您也不能过上您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衣食无忧的生活!是这样吗?!”
华婵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的复杂和震撼。
华父看着自己的女儿默默笑了,他笑得有些难堪又有些苦涩。
“没错,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他在华承链满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点头承认道。
“链儿,你被爹亲宠坏了,从来就不曾尝试过饿肚子的滋味,你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
华父的眼神有些幽深也有些晦暗。
“爹亲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简直就如同地狱一样可怕!爹亲受够了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爹亲一直都想逃离那样的生活……可是爹亲只是一个男儿,一个必须要依附着女子生活的普通男儿……”
华父伸手盖住自己的眼帘,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们见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孩子们,你们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的母亲让爹亲看到了希望……爹亲……爹亲真的会如同那些花楼里的小郎倌一样……自卖自身的去逃离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爹亲!”华婵和华承链姐弟俩个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叫喊出声。
显然,华父这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极大的触动了他们的底线。
“你们别这么吃惊,爹亲当年确实是这么想的,”华父自嘲一笑,“毕竟,卖谁不是卖呢?”
华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又低了一线。
“幸好老天爷对我还算不错,比起其他那些注定会被家里人去换取钱财的可怜虫们,我还有你们母亲!因为你们母亲对我的另眼相看,让我摆脱了那可悲的命运,因为你们的母亲,我才能够开开心心的住在家里做我无忧无虑的小公子,开开心心的被她养到那个为你们母亲付出所有的蠢货死去,再次与她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一起。”
华父在儿女们仿佛彻底痴傻了的目光中,再次开口道:“婵儿、链儿,你们知道吗?其实……你们还有两个哥哥或姐姐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是外室,你们的母亲又向来看重名声……我才不得不硬逼着自己把他们给落了的……”
“爹……爹亲……”华承链被华父刺激的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他平时虽然高傲的像只孔雀似的,没事有事的就喜欢欺负着华承锐和华婧兄妹俩,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可怕三观……
这种做了有夫之妇外室还一副理所当然表情的父亲……
对他而言……
简直是……
简直就是……
太过无下限了!
华承链很不想用这几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不仅如此,他还破天荒的对华承锐和华婧兄妹俩滋生出了几分自惭的情绪出来……
以前他总瞧不起对方是个混血还占了嫡长的名头……如今瞧来……他们虽然血液肮脏,但是……但是……真正的出身可比他和他姐姐华婵要光鲜亮丽的多了!
华承链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羞耻的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给藏起来了,望向华父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鄙薄甚至是厌恶的神色来。
华承链的嫌恶表情看在华父的眼里,让他整颗心都如同针扎一样的疼。
“这世上,谁都有资格瞧不起我,唯独你们没有!因为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华父眼眶发红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而且,我之所以把这些过往摊开摆放到你们面前,就是因为你们现在也面临着与我一样的处境,即将被别人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折断自己的骨头,老老实实的蛰伏下来,如同当年的我一样,借着华承锐那个小畜生即将给你们带来的诸多好处,一点点地攀爬到你们能够攀爬的最高处去!特别是你!链儿!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故事,爹亲这些年来,还和你说得少了吗?”
“爹亲,像这种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甚至直接过河拆桥、鸠占鹊巢的事情……并不是谁都能够像您一样……做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恨不得现在就死了个干净的华承链死死咬住下嘴唇,在华父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猛然站起身,朝着自己住的院落狂奔而去。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能在华承锐的面前抬起头来了!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未必能够再像从前那样把华承锐踩在脚底下了!
华承链头也不回的跑走以后,整个华府正堂在短短一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华婵叹了口气,伸手回揽住华父的肩膀。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蠢事,不论是我还是弟弟都不会做的,既然现在华承锐兄妹俩注定要压我们一头,那么我们当然不会在自找麻烦的和他们过不去!不就是做缩头乌龟吗?不就是忍辱负重吗?爹亲,你放心吧,我和弟弟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好……还是你懂爹亲的心!”华父看着温声宽慰他的华婵,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华婵到底是华母和华父的女儿,骨子里也流淌着他们那自私自利的鲜血,既然有利可图,那么她当然乐意摒弃私欲,尽可能的与华承锐兄妹俩握手言和。
毕竟,一个君后已经足够她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坚持,跪倒在那对兄妹的脚下了。
大朝会结束以后,华母脚下轻飘飘的跟着尊敬的女帝陛下一起回到了华府。
华家所有人都迎了出来。
陆拾遗一副仿佛回到了自己家的派头,和华承锐一起回到了他们暂住的院落。
华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才想要抓住华婧好好说一会儿今日在金銮殿上所发生的事情,就被他眼睛肿得跟兔子有一拼的小儿子挡了个正着。
华母一看华承链那晦气十足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等她出口狠狠训斥华承链一番,华承链已经抢先一步,客客气气的在华父和华婵有些焦急的目光中,开口说道:“母亲,我有话想对您说,不知您能否拨冗与我聊上两句?”
华母眉头紧锁地瞪着华承链,刚想要开口拒绝,又被华承链给提前打断了。
“母亲,我要和您聊的事情与大哥有关!”
华母已经到了嘴边的训斥再次被他的话给硬噎了回去。
她面上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领着华承链去了她平日里用来办公和小憩的书房。
莫名被华承链截了胡的华婧满脸不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下意识的在心里琢磨着华承链这回葫芦里又打算卖什么药。
被华婧从头到尾怀疑了个遍的华承链脸上表情颇有几分怀念的看着书房里的布置。
自元宵节发生的事情过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间书房了,以前这里对他而言就跟自己的卧房一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现在这里……却成了他根本就没资格涉足的存在。
思及这几日华母陡变的态度以及华父今天下午在正堂里所说的那番堪称厚颜无耻的话,华承链用力闭了闭眼睛,在华母很是不耐烦的表情中,声音干涩而哽咽的说道:“我与大哥从小就感情不睦,娘亲你又一直都站在我这边……也帮着我做了不少让他伤心的事!”
华承链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意外的在华母的脸上看到了几许担忧之色。
华承链很清楚这担忧从何而来,他自嘲地苦笑一声,继续对华母说道:“如果我再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留在家里,那么,大哥很可能会一直无法释怀……娘亲,你把我远嫁出去吧,嫁到哪里都可以,我不能再留在家里面连累你和爹亲还有姐姐了。”
因为华承链的话已经对他有所迁怒的华母表情震惊的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华母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被他们打小宠坏了的幺子居然也会有着这样的觉悟。
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望着华承链。
华承链被她盯得脸上表情颇有些不自在,“娘亲,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链儿,”自从元宵过后就再没有这样称呼过华承链的华母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我却必须要这样做,”华承链满脸坚持的看着华母,“而且,我与大哥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就算他当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我也没那个脸面再去沾他的光……所以,娘亲,趁着大哥还没有入宫,你提前把我嫁出去吧!大哥他是个聪明人,在看到你这样做以后,他一定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放过你们的!”
“他确实会放过我们,可是你呢?作为未来君后唯一的弟弟,你甘心就这么远嫁出去吗?”华母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被她的夫郎宠的有些过于天真,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居然会天真成这副模样。
“娘亲,如果我与大哥的感情非常好,那么我当然不会这样做,问题是我们的感情一点都不好,而他现在又彻底翻身了,”华承链擦了擦眼角,“娘亲,你是知道我的,以我的脾气,是不可能仰他鼻息的在京城苦撑一辈子的!我受不了这个!一点都受不了!”
华母知道华承链说得都是真心话。
此刻做梦都盼望着能够与华承锐更拉近一点距离的她没怎么犹豫的就答应了华承链的要求。
在目送着华承链离开的时候,华母那点少的可怜的母爱终于又隐隐冒出了一个头来,“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亲骨肉,即便是远嫁,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华承链虽然听到了华母的这句话,但是他却没有回头,而是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的离开了华母所在的书房。
不管他心里承认与否,也不管今天的这个决定是由谁提出的,都掩盖不了他已经彻底成为一枚弃子的事实。
华承链一离开华母书房,就被华父身边的几个贴身小厮拦了个正着,他们一脸讨好的看着他,央求着他和他们一起回正堂去。
“自从您和大人进了书房,主君就一直惦挂着您,您好歹也过去宽宽他的心。”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这样苦口婆心的劝着华承链。
他们作为华父跟前最亲近的人,现在的心理压力并不比他们的主子华父少……
毕竟,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没少明里暗里的仗着他们在几位主子面前的那点脸面,磋磨华承锐兄妹俩个。
华承链并不想见华父。
因为只要一想到华父,他就止不住的犯恶心,尤其是想到他那句充满暗示意味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华承链承认他对当今女帝陛下确实有心,但是大凤朝对女帝陛下有心的小郎君……简直就如同那过江之鲫一样,多得是数都数不清。
如果女帝陛下没有选华承锐做她的君后,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替自己争上一争!
但现在不同了!
以华承链的骄傲,绝不可能会做出抢自己嫂子的事情出来……因为那实在是太卑劣无耻也太恶心人了!
所以,华承链直接无视了那几个紧缠着他不放的小厮,阴沉着一张脸,重新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而华父作为生养他的父亲,当然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是以,在华承链回到他自己院里的时候,恰恰巧的与华父往外面望过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一看到华父,心里就膈应的不行的华承链冷着一张脸说道:“爹亲,您就死了让我近水楼台的心吧,刚刚我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再过几天他就会把我嫁出去了!”
“把你嫁出去?嫁给谁?!”华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我也不知道母亲要把我嫁给谁,不过,”华承链跨前一步,凑到自己父亲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嫁给谁,也好过觊觎自己未来的嫂子!”
华承链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因为极端的耻辱和恼恨而赤红一片。
显然,华父的如此厚颜行径,极大的刺激到了他的自尊,也触犯到了他心里的底线!
“你……你……链儿你……”华承链的话就仿佛一记无形的巴掌一样,重重地扇在了华父的脸上,让他整张脸都变得**辣起来。
一心一意想要在陆拾遗和华承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华母在收到华承链给她的启发以后,哪里还坐得住,在书房里盘桓两圈以后,就乐颠颠地带着她胡乱找来的一堆人选,跑去陆拾遗和华承锐现在所住的院落去求见他们了。
此时的陆拾遗正和华承锐亲亲我我的依偎在一起,讲述着与她原生世界有关的各种故事。
说来有趣,由于共生契约的缘故,尽管华承锐对陆拾遗的过往已经有所了解,但因为陆拾遗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驳杂的缘故,华承锐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记忆了,但到头来,依然只稀里糊涂的了解了个大概,远没有陆拾遗口述时要来得详细。
因为陆拾遗这回所说的是她自己的原生世界,所以华承锐也听得十分的认真,并且询问了许多在他看来简直不可置信的各种神奇常识。
就在两人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陆拾遗和华承锐从吴德英的口中接到了华母想要求见他们的消息。
华承锐的脸上表情顿时就变得很有几分不快起来。
他皱着眉头问陆拾遗:“我真想不通,她到底哪来的这么厚脸皮,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们面前来彰显存在感?还是她真把我当做那传说中的圣人看待了?”
“今天我在朝上宣布的事情,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大刺激,想要这么快就平复下来并不容易,她要想来就来吧,归根结底,她都是你的亲生母亲,这点面子,我们还是要给她的。”陆拾遗熟门熟路的给华承锐顺毛。
华承锐皱着眉毛让吴德英把一脸献宝之色的华母给放了进来。
当陆拾遗和华承锐听说了华母的来意后,两人看向她的表情简直就和看一个白痴没什么两样!
“母亲,您确定您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嘛?”华承锐满脸啼笑皆非地来回打量着因为他们的眼神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的华母问道,“陛下前脚才刚刚昭告天下,要立我为君后,后脚我就小人得志的把我唯一的亲弟弟给远嫁了?您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对所有人都宣称我是天人临凡的当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