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苏和项清同时朝还躺在榻上的项羽看了看,摇了摇头对项羽说道:“大夫來过,开了些药就走了,只是沒说他什么时候会醒,”
项羽弯下腰看了看脸色苍白还陷入昏迷中的项烨,对两个女人说道:“你们都是他的妻子,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这小子运气倒是真不错,居然一次就找了两个上马为将、下马为妻的老婆,”
平日里项羽极少与人调侃,他这句话把蒙苏和项清都说的是满脸通红,俩人同时低下头抿着嘴,满脸的娇羞。
见两个女人害羞,项羽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对了,项清,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吧,帮帮蒙苏,你俩的夫君,你不能把照顾他的责任全丢给了蒙苏,”
“嗯,”这句话恰好说到了项清的心坎上,她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大哥放心吧,过些日子我一定还你个生龙活虎的项烨将军,”
项羽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自从项梁战死之后,项羽感觉自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二十四岁的他再不是当初那个藏在叔父羽翼下的项籍了,从此以后,他要用他的肩膀挑起项氏一族的辉煌,而眼前他最为迫切的就是取得大楚西征军统帅的职位,先为项梁报仇。
他之所以那么容易被范增说服,除了范增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初范增在投靠项梁的时候,项梁曾要项羽认他为亚父,既然范增在身份上如同他的父亲一般,自然是不会陷害他。
西征军统帅,在项羽看來,不过是唾手可得的职位而已,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他放弃了对整个大楚兵权的掌握,熊心依然是要把他的权利降到最小。
“众位爱卿,寡人经过仔细思量,认为宋义确实是能肩负起救赵大任,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第二天的早朝上,熊心坐在王位上,刚一上朝便说出了准备任命宋义为大将军的打算。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面的众人全都把视线投向了项羽。
项羽见众人看着他,站起身,朝大殿正中踏上两步对熊心抱拳一礼说道:“启禀陛下,宋义先前曾在项梁大将军帐下司职,其人熟读兵书,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乃是大将军的不二人选,陛下英明,择其为将,大楚神兵定能战胜章邯解除巨鹿之围,”
他一说话,原先态度不是十分明朗的大臣们顿时如释重负,纷纷附和。
“好,就依鲁公之言,敕封宋义为大将军,加封爵号‘卿子冠军’,大楚三军皆由宋义节制,”见大臣们全都附和项羽的提议,熊心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在救赵的同时,我还欲派遣一支军队西进,以图早日覆亡强秦,不知哪位将军敢于承担如此重任,”
项羽一听熊心说要派兵西进,暗自庆幸所猜不差,连忙说道:“陛下,为君解忧乃是为人臣者之大事,末将愿率领西征军与秦军决一死战,使我大楚早日攻破咸阳,”
令项羽感到意外的是,他主动请缨的话刚说出口,熊心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此番北上救赵乃是头等大事,我欲让鲁公协助卿子冠军前去救赵,鲁公又无分身之术,如何能分身率领西征军,”
“陛下,”熊心拒绝了项羽的请缨,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宋义也上前一步抱拳对熊心说道:“西征任务繁重,其困难高于救赵数倍,臣下窃以为鲁公勇武威猛,为西征主将再合适不过,”
熊心朝着宋义摆了摆手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西征虽然任务繁重,但毕竟沿途沒有多少秦军拦堵,倒是大将军即将前去巨鹿,在巨鹿有着四十万秦军,若是大将军身边沒有得力人手,恐怕战胜无望,因此,朕思量再三,最终还是认为鲁公在你帐下做次将,会对救赵颇有好处,”
熊心这么一说,宋义顿时明白过來熊心根本沒有想过要让项羽做西征军主将,于是立刻闭嘴退到一旁重新坐下。
项羽还想要争辩什么,熊心这时却又接着说道:“朕特命宋义大将军率次将项羽、末将范增,领兵五万前去援救巨鹿,沛公刘邦为西征军主将,收编以往陈胜及项梁兵败后分散于各地的义军,准备克日西征,”
熊心的安排显然出乎了项羽的意料,当他听到熊心把西征军统帅的位置交给刘邦的时候,他愤恨的瞪圆了双眼,可在朝堂上他又不能当面质问熊心,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回到军营后,项羽是越想越感到气愤,越想越觉得项氏一族为了这样的楚国国君付出一切不值。
为了光复楚国,项梁和他几乎是奉献出了一切,项梁战死,而他也为了楚国南征北战,虽然虞姬跟在身旁,却始终沒有为他生出个一男半女,虞姬曾经也怀过孩子,可路途的颠簸竟是生生的把孩子给颠掉了,让他失去了做父亲的机会,同时也让虞姬与为人之母擦肩而过。
他和项梁为楚国做的太多,做这些他无怨无悔,因为楚国是他的家乡,自从他记事以來,楚国这两个字就是刻在他心尖上,是一辈子抹也抹不去的烙印。
让他感到不值的是他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国君在战斗,一个根本不值得他们项氏一族为之奉献的国君。
熊心如今能够削夺他的兵权,将來就一定能够寻个借口将他杀死,甚至是将他们整个项氏一族从楚国抹去,而且还抹杀他们曾经为楚国所做的一切。
项羽愤怒了,他真的愤怒了,熊心所做的这一切让他第一次对为这样的国君打天下,为帮助他复国而南征北战是否值得产生了怀疑。
“将军,”伴随着一句甜美的呼唤,一只纤柔的手搭在了愤愤不平坐在房内的项羽的肩头。
项羽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他苦涩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搭在他肩头的玉手,柔声说道:“虞姬,这两年苦了你了,”
“能在将军身边,虞姬不觉得苦,”虞姬松开放在项羽肩头上的手与他并排坐下,她的头自然的靠在了项羽的肩膀上。
项羽伸出手,轻轻的把虞姬揽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道:“虞姬,你有沒有觉得我很沒用,杀叔父的仇人就在不远的地方,而我手中却沒了兵权,想为叔父报仇,却无兵可用,你跟我已经两年了,至今我只是忙于在沙场上与秦人拼杀,连一男半女也沒给你留下,”
虞姬偎在项羽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将军不是沒用,而是受人掣肘太多,叔父的仇自然要报,可虞姬更希望的是将來天下大定,将军能与虞姬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到时虞姬一定为将军生上一群儿女,我们安享天伦之乐,”
项羽笑了笑,点了点头,把虞姬抱的更紧。
还处于昏迷中的项烨,终于被蒙苏手中那奇苦无比的药给灌醒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嚷着要喝水,要喝很多很多的水,那药太苦了,简直比拆了他的苦胆然后再让他放在嘴里嚼一样的苦。
在“咕咚咕咚”连续灌下去两木桶水,然后又连续出门到恭所掏出家伙放了二十多次水后,项烨终于安稳了下來。
“项烨,你可吓死我们了,”当项烨终于感到嘴里不是很苦,而且小腹不像刚才那样肿胀坐回榻上的时候,蒙苏和项清异口同声的对他说道:“你昏迷的时候像是死了一样,我们真怕你会一睡不醒,”
项烨眨巴眨巴眼,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真的能够一睡不醒倒也是好事,”
“你说什么,”不知是这几天蒙苏和项清在一起久了渐渐的达成了共识还是她们已经彻底的摈弃了先前的敌对,当项烨说出一睡不醒也是好事的时候,她们同时拧着眉头朝他瞪眼问道:“你一睡不醒,要我们怎么办,”
蒙苏更是追问了一句:“你倒是想轻松,莫非你想要我与项清还未过门便守了寡不成,”
“不敢不敢,”项烨身子还未完全康复,被两个女人这么一质问,顿时感到冷汗直冒,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说道:“我一定不会死那么早,一定会把两位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这还差不多,”两个女人先是满足的笑了笑,随即又反应过來项烨话中有话,顿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人揪起项烨的一边脸蛋同时恨恨的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项烨脸蛋被揪着,好似一只蛤蟆似的咧着嘴,“哇啦哇啦”的直叫唤,却是叫了半天也沒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蒙苏和项清见他叫唤,也不管他叫的什么,只是揪着脸蛋不松手,好似怕这边一松手,他那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她们揪的舒服,可项烨却是心里直冒苦水,一个剽悍的媳妇他已经消受不了,这下倒好,招惹了两个,以后的日子是有得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