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耸耸肩道:“皇后娘娘恕罪。我也是为了自保,唉,这年头不容易啊。”
武则天啼笑皆非,只想仰天长叹。
到底是谁不容易?
你这小贼胆大妄为,连我朝皇帝都敢毒害,居然还有脸说什么不容易?
“但另一个因素更为重要。”叶玄认真道:“我要找的人,与您要对付的长孙无忌,乃是同一伙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和对手,自然应该携手对敌。这也是我入宫找你的第二个原因。”
武则天冷笑道:“你有什么本钱,敢宣称与本宫联手?”
也难怪她看不起叶玄,虽然叶玄上次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但双方的实力、地位差距毕竟极大。武则天乃是堂堂的大唐皇后,拥有整个大唐皇朝的实力,而在她眼里,叶玄不过是一介修士而已,还是散修。
何况,此地乃是大唐皇朝的皇宫――大明宫,只要武则天一个眼神,便可召唤来数以千计的精锐千牛卫,每一个千牛卫都拥有化神以上修为,在离恨天都数得上强者。而叶玄不过只有一个人。
在武则天看来,就算上次冒险,让叶玄占尽便宜,一人之力也远远抵不过一国的国力,他又有什么资格来与自己相提并论,谈合作哦?
只可惜,这只是她一人的想法。
叶玄可没有半点自卑之心,反倒猎人盯着猎艳目标般,目光炯炯,肆无忌惮打量着美丽性/感的武则天。
武则天羞怒交加,怒道:“你再敢贼眉鼠眼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叶玄呵呵一笑:“天后莫怪。你不是问我有何资本与你合作?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只管去找你背后的主子,好好问个明白!”
“什么?”
武则天凤躯微颤,难以置信,狠狠颤/抖了一下。
她以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才能勉强支撑住曼妙无比的凤躯,不让自己在极度震惊中跌倒,冷哼一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就是大唐皇后,哪有什么背后主人?”
叶玄笑了笑:“我与大欢喜天,乃是老相识了。你对与我合作举棋不定,可以问他去。”
武则天美眸冰寒,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欢喜天,这四个字乃是她最大的隐患,更是她心头最大的心病,是完全不能提及的名字。
她死死瞪着叶玄,仿佛要将他看穿,语气更是带着数九寒冬的冰寒:“你怎么知道大欢喜天的存在?你到底什么人?”
叶玄淡淡道:“大欢喜天,又怎么样?我不光与他认识,还打交道了无数次。”
“吹牛逼吧你?!”武则天气鼓/鼓,粉拳攥紧,美眸喷火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大欢喜天是何许人也?你区区一个小小修士,怎么可能认识大欢喜天?”
叶玄耸耸肩:“真的假不了,你自己看着办。”
武则天冷哼一声:“你等着!”
她转头走入了自己寝宫。
她轻轻按动寝宫之中,梳妆镜前一处极其隐蔽的机关。
轰隆隆。
镜子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裂缝。
武则天的神识,径直进入了镜中的世界,进入机关之内。
她寝宫之内,居然有一座巨大的神龛。
神龛之上,供奉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神明――大欢喜天。
大欢喜天的神像,只是冷冷盯着武则天,仿佛无论武则天走到哪里,都会被死死盯着。
武则天叹了口气,她已经足足半年,没有主动联系大欢喜天。
她很清楚,大欢喜天对她这个安插在大唐皇朝的内奸女间谍,也是极其不满的。
因她邂逅了李治,这个真心爱她的男人,野心勃勃,翅膀硬/了,就打算洗脱过去自己身上的烙印,从大欢喜天的女谍,变成为真正的大唐皇后。
只可惜,武则天如今遇到了强大的挑战――长孙无忌手握强大的实力,绝非根基尚浅的武则天能比。
而更不幸的,是她的靠山、皇帝李治身体越来越差,又遭遇奇毒,已然江河日下,已经不足以继续替她遮风挡雨,保护她不被他人伤害。
她只能再回头去求助大欢喜天。
她已经能猜到,大欢喜天会用何等态度,对她冷嘲热讽,乃至残酷惩罚?
但为了能过这一关,她别无选择。
她以神识进入神龛之中,祈求冥想,嘴里喃喃吐着含糊不清的咒语。
大欢喜天的雕塑,渐渐“活”了过来,不只是眼珠转动,连肉身都变成了有血有肉的躯体。
大欢喜天,终于来到了这位面,将神识投射到大明宫皇后寝宫之内。
“尊贵的大唐皇后,你终于有时间与我联络了?不胜荣幸啊。”
大欢喜天讥讽道。
武则天不理会他嘲讽,再说这点攻击本就在她预计之中,乃至更歹毒的报复都不出意料,沉声道:“主人,我遇到了麻烦。”
“当然,当然了。”大欢喜天淡淡道:“要不是你遇到了麻烦,也不会联系我了。只怕你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头。”
武则天苦笑:“属下知道,过去一段时间,我联系你太少,引起了主人的不满。主人你多多谅解吧。”
“谅解?”大欢喜天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对一个两面三刀、首鼠两端的女间谍,多多体谅呢?我正在考虑,将你的身份捅给佛门。想必你这么聪明,也知道长孙无忌的背后,站着的就是佛门。”
武则天心中一惊。
若大欢喜天这主人,憎恨自己的背叛,将她的秘密出卖给佛门,当真是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也后悔不迭――原本是大欢喜天给她诸多力量,让她能得以见到李治,来到大唐后宫,又一步步逆袭成为皇后,如今却变成了自己半个敌人,这可怎么办?
她只能苦苦哀求,想办法劝说大欢喜天自己还是忠心的。
她这辈子还没有如此卑微过。
奈何大欢喜天冷笑不止,铁石心肠:“你不必多说了。我哪怕与佛门斗来斗去,想要插手你的修仙界,但我不需要墙头草!更不要随时背叛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