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主身体更需要补补,还是给你家公主喝吧!”
“苍,这可是人家亲自炖的,你一定要喝。还有啊,身体还未好,不可逞强,不相干的人就不必应酬了。”说完将半边身子靠近尧苍,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着巫妖。
“书妍,先扶公主回房去歇着,以后不准让公主亲自做这些,好好调养要紧。”
尧苍将华荣轻轻的推开,面露疲倦之色。
“苍,等她走了一定要记得喝啊!我先回去了,你喝完再去看我。”华荣微扬下巴,高傲的对着巫妖不咸不淡的说道:“巫小姐,请你体谅苍的身体,不要逗留太久。”说完带着婢女出了门。
巫妖似笑非笑的望着尧苍,这个就是他相中的女人,希望他不要后悔才是。
尧苍待那二人的脚步声出了墨香园,站起身端着那盅血燕到了窗前,伸手推开窗户。
“你干嘛?”
巫妖忽然出声叫住尧苍,她还以为他要趁热喝呢,可看这架势咋像要倒掉呢?
“扔了。”
“扔了多可惜!补气血的,还能美容养颜,好东西。”巫妖急急的说着,好东西,别浪费,浪费可耻。
“补气血?美容养颜?”
尧苍关上窗户,端着小盅走到巫妖身边,递到她嘴旁。“你喝正合适,扔了的确可惜,就当是她给你赔礼道歉了。”
香甜的味道直飘入巫妖的鼻孔,她眨眨眼,伸手接过那小盅,揭开盖子,想也没想就将那盅甜丝丝的血燕吃了个干净。不吃白不吃,谁让她刚才那么不客气的!活该她亲自炖了给自己享用。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蛋。
巫妖享用了人家的爱心补品还心安理得,还嫌人家小家子气,只炖了那么点儿,都不够她润嗓子的。
“没吃够?要不你搬过来,我每天给你炖,如何?”
尧苍浅笑着伸手揉了揉巫妖头顶的发,她这样简单的将头发拢在脑后,让他有种想将她的头发弄散,重新为她绾发的冲动,他的手竟不受控制的自动伸了出去,这让尧苍的脸一下子红了。
巫妖望着头顶上方那泛红的俊颜,呼吸一紧,脸一热,全身都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他的手刚才触碰到自己的头顶,丝毫没让她反感,而是隐隐透着渴望。巫妖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火堆里,全身烘热,体内有团火,熊熊的燃烧着。她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脸。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巫妖的样子落在尧苍眼中完全成了娇羞,她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虞美人,静静的邀他去品尝、去采撷,用他的雨露去灌溉、去滋润她的心。
尧苍再不犹豫,两手在巫妖头顶轻轻摆弄,几下就将束发的丝带和额链摘了下来,一头青丝如瀑,尧苍将那青丝挑起一绺放在鼻端,深深吸气,那淡淡的青草香充盈鼻翼,按柔软顺滑的发丝轻轻撩拨着他的神经,他的心跳得如雷般响。
蛊惑人心的嗓音在巫妖耳际喃喃低语:“妖妖,我喜欢你。”
那一句喜欢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在二人之间炸响。是了,原来他对她的感觉是喜欢,这种喜欢他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体验过,原来他的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她用柔软的心、明亮的眼温暖着他,让他觉得这世间除了权势,还有其他他想要去拥有。
他想轻轻带她入怀,给她最真挚的爱。
那一句喜欢在巫妖头顶炸响,让她在迷蒙中瞬间清醒过来。
她在干什么?手什么时候环住了他的腰?体内那股热火在他的触碰下燃烧的更烈。
巫妖粉红的双颊顿时白了。
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怪异的反应,她中招了!
她已经出离了愤怒,一把推开欲拥住她的尧苍,眼中射出的冰剑与方才喷涌的火焰判若两人。一指错愕的尧苍,巫妖厉声质问。
“你无耻!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解药拿来!”
巫妖一边质问一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那手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还能暂时保持清醒。
尧苍一下子醒悟过来,是华荣。怪不得她让妖妖走后再喝,喝完了去看她,原来她在那血燕里下了东西,想借此让自己与她圆房。她那样高贵的身份居然做得出如此下贱的事!
尧苍的脸色一片青白,他极力控制住冲过去掐断她脖子的冲动,他还没得到他要的,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她翻脸,他只能忍。
可是,他的妖妖怎么办?
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她却像只受伤的兔子一下子跳得老远。
“别过来,快把解药给我!别让我恨你!”
巫妖紧紧咬着双唇,她怕那不受支配的呻吟出口。眼中急出了泪花,她错了,她错信了自己的眼睛,她错信了他。她之前还一直愧疚自己不该怀疑他,现在不必问她也知道定是他做的无疑。他表面上阳光热情,内心里却如此黑暗。他居然与华荣串通好来陷害她,他该死!
她的手微微抖动,一只离别钩唰的弹出,她却无法冲过去,她体内的那团火将她烧得浑身发软,要不是手心持续的痛感,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她怕自己一冲上去不是去杀他,而是将他扑倒。
“妖妖,不是我做的,是华荣。她想与我行夫妻之事一直被我拒绝,这才用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妖妖,你怎么样?”
尧苍焦急的想要上前,巫妖的神情令他心惊,她恨死自己了吧?不,他不能让她恨他,她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兵刃擦着他的胸口冰冷的划过,他的衣衫顿时划破了一道口子,一条血线绽在他的前胸。他炽烈的眼神一冷,她居然真的对自己动手!她的面容越来越红,可她眼中仍是清明的,她在阻止自己帮助她。可是这样下去,她会血管爆裂而亡。
“妖妖,让我帮你,你相信我,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去找她拿解药。快点儿。”
巫妖的手指甲不停的掐着掌心,可那痛感却似乎越来越弱,她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层红纱,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栗,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让那团火热宣泄而出,她不自禁的扯开了领口,露出一截透着淡粉的细腻肌肤,一声浅吟破口而出。
“妖妖,别折磨自己了,她不会给我解药,再等下去你会死的。妖妖,别拒绝我,我是你的羡之呀!我就是你的解药。”
尧苍在那一声浅吟里心驰神荡。眼前娇媚的妖妖完全褪去了那层令人不能亵渎的仙气,她如一个妖娆媚惑的精灵,妖而不淫,媚而不俗。领口处那一片肌肤显示着她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抒解,真的会有危险。
尧苍再顾不得她那半凌厉半迷蒙的眼神里的拒绝和警告,揉身而上,劈手就去夺离别钩。
“滚开!”巫妖汗水湿了额前秀发,眼睛里水雾迷蒙,唇边的血将唇色染得更加红润。
尧苍的眼中再看不见其他,耳中只听得到妖妖急促的娇喘和偶尔破唇而出的浅吟。
他完全不理会妖妖的抗拒,手臂被她挥舞的离别钩划破也阻止不了他的靠近。他猛一发力,就要夺下递到面前的利刃。却见那利刃突然改了方向,直奔巫妖面门而去。
“不要!”
一声惊呼出口,尧苍呆立当场,与绝望而泣的巫妖仅仅两步之隔,可是这两步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两步之外,巫妖的手高抬,离别钩正抵在雪白的颈间,娇红的脸上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
她别无选择了,她决不能让他得逞,她只有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才能阻止他的靠近。她并没有觉得贞操比她的生命重要,可是她就是不能让他夺了她的贞操。此刻除了他,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是她的解药,她决不会笨到以命相搏。他不该用这样下流龌龊的方式妄图得到她,他不是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如愿娶到了心仪的女人了吗?为什么还要想得到她?
伏离,伏离,他现在在哪儿?她要失信于他了,她不能陪在他身边了,他又要孤单单一个人了。
她在赌,她赌他的不忍,赌他的不舍。
她已经拿不住离别钩了,那薄刃划破肌肤她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妖妖,你宁愿死也不愿我救你?”尧苍眼中的*退去,那微红的眼角满是痛苦。
他喜欢的她恨死了他,她不喜欢自己!她不愿意自己做她的解药,解救她脱离那深渊,原来是自己一相情愿。不,在这之前,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这件事情令她无法接受,她以为是自己设计了她。
“我恨你。”巫妖摇摇欲坠的走向门口。
“你这样出去会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我宁愿在街上随便抓个男人也不愿委身于你,你让我恶心!”
巫妖笑得眼角带泪,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她真的会扑倒他了。
她脚步踉跄的扑向房门。
“哗啦”一声,门被人踹开,一个满身煞气的高大人影挡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