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盯着昱无措的手，以及尴尬的表情，问到：“这就是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原因？”
“不是！”昱当即否认。
“只要循着我调查的路线再查一遍，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漏洞。你是真的不相信我，还是故意拒绝相信？”彻的表情里满是疑惑。
“我曾问过你会不会接受他，两次，你都没有回答，这次算是回答吗？”彻指着颂，试图撬开昱的嘴，问出他一直害怕的问题。
昱没来得及想彻是否真的问过他两次，依然坚决地回答到：“不是！”
“不是的话，我带你再去查证一遍！”说着，彻上前试图抓昱的手。
颂毫不犹豫一掌推出，彻的左肩被拍中，当即身体直飞至墙壁，撞得整个房间摇晃，墙体碎裂。
“妈呀谁在隔壁掏洞！”隔壁的客惊呼起来。
昱见彻受伤，赶紧上前看看他有没有事。
彻双眉紧皱，在血魔面前，他原本自信的妖力渺小如尘埃，彻长长的睫毛低垂，不愿意这样的自己被昱看到。
轻轻推开昱，彻晃了晃，尝试站稳，直了直身子，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朝门外走去。
不止昱需要冷静一下，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彻落寞的背影刺痛昱的双眼，那个曾经潇洒恣意、不可一世的彻，这会儿如同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说不上地凄凉。
昱想追上去，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不一会儿，似是终于能动，昱向门外奔去。
颂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却见昱并没有去彻的房间，而是直接上了大街。
不明白昱究竟想做什么，颂赶紧追上去，“去哪里？”他问到。
“问一问今天有没有妓妖死掉。”昱简单地回答到。
果然，随便寻一家堵坊就问出，数条街道外，一只漂亮的妓妖今天被客杀死在房中。
问明地址后，昱脚下加快速度，朝着妓坊跑去。彻说得没错，虽然线索中断了，但他可以核实彻的话是否真实。他不该等自己心情平复后再去查，彻有多希望这件事得到“澄清”，再明显不过。
颂跟上昱的速度，昱转头对颂说到：“我自己可以的。”
“让我陪着你。”颂再也不要离开昱半步，哪怕他暗示自己这是“多余”甚至“不合时宜”的。
昱没说什么，脚下加快，来到粉色高楼妓坊门前。
由于刚死了重要的妓妖，凶手还没找到，这会儿妓坊门庭冷落。男男女女妓妖门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楼，一脸茫然。
见一男一女两只妖走进来，女妖美得夺目，男妖白得没有生气，妓妖们纷纷将眼神投过来。
仿佛终于意识到这是来客了，一只清秀的男妖主动起身，来到昱的面前问到：“客是不是乏了？我们这里正是放松的好地方。”
“我想问问慕的事。”昱可不是为了来“放松”的。
“现在满城都知道了，根本不用问。白天一只蓝发男妖说要见慕姐姐，没多会儿就见这只男妖匆匆逃走，等我上去找慕姐姐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说话的正是之前跟彻搭话的女妖。
“慕是怎么死的？”
女妖抬起眼帘，似是随意扫了一眼昱和颂，不再说话。
昱低头从随身小袋里掏出一颗打磨得滚圆的红色珊瑚，明艳精致，非常适合做首饰。
“谁能答得让我满意，这颗珊瑚归谁。”昱妙目扫过这些妓妖，淡淡地说到。
“你问你问！跟凶手说话的是我，发现慕姐姐尸体的也是我！”刚才还不打算回答的女妖这会儿积极地蹦起来。
其他妓妖不屑地扭过头去。
“好，那我问你，凶手跟你说了什么？”
“说到凶手，他眼睛可好看了，声音特别特别好听，要不是凶手，该多好。”
昱点点头，说的确实是彻，招桃花。
“他一来就问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妖是谁，我自然说是慕姐姐了。他又问我慕姐姐是不是在三楼东首那间房里住着，我当然也说是了。有些掏不出东西的妖，想见一见慕姐姐，只能通过窗户偷看，不过我觉得凶手不是因为穷，光问个问题，他就给了张上等香片，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客。”女妖觉得自己的推测滴水不漏，不禁点了点头。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带到慕姐姐的房间里就下来了。没多会儿，凶手急匆匆走出来，我跟他打招呼也不理，一看就知道做了亏心事。我想着是不是慕姐姐不如他意，也没上去问姐姐。等到稍微空闲点，想上去问问慕姐姐那客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没想到慕姐姐已经死了……”女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的画面。
“慕的尸首现在在哪里？”
“还摆在楼上呢，扩孤城里每天因为各种原因死掉的妖海了去了，族长吩咐记录死状与勘尸情况即可，收拾尸体的事都交给各主家自己处理。我们主家产业多，今天还没来得及处理这边的事。”
“我想去看看。”昱也不问方便不方便，反正不方便他也要去看。
女妖瘪了瘪嘴，仿佛觉得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不情不愿地领着昱和颂上三楼。
“喏，就在那边，朝南的房间，你们不要乱动，看完就出来。”说完，女妖似乎不准备继续上前，只靠在楼梯边远远望着。
昱脚下没有迟疑，朝慕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可以隐约闻到女妖常用的脂粉香水味。
慕的尸体似乎没有被移动过，还平放在地面上，背上一根弩箭穿胸而过，箭头从前面透出来。
昱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弩箭的材质、长度、以及粗细，这才起身翻找起慕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颂问到。
“她不是狐妖，在扩孤城定居需要持证，方便验证族群以及职业，这房间里应该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说着，昱打开抽屉。
“我帮你找。”说着，颂打开衣柜。
昱的速度很快，万一让外面的女妖发现他们在偷找东西，没准以为他们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