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垂眸,双手慢慢抚摸那张污秽不堪的画像,一遍一遍描摹他容颜。
“你不就是想让我逢迎讨好么?”
“姝儿想明白就好。”
她满身污浊,鸡蛋清沾到头发上,原本孤冷清秀的脸变得脆弱又狼狈,可她不会在爹爹面前哭。
夜晚华灯初上,昔日冷清的晏府此刻却是歌舞升平,晏染生辰宴才刚刚开始,温临安却带着晏姝早早到达了晏府。
酒过一巡,温临安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李公公,李公公意会轻轻一咳,人声鼎沸的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公公随即宣旨:奉天承运,温灼言诏曰:“民女晏染,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淑妃,钦此!”
话语刚落,一片祝福之声向晏染袭来。晏染欣然接受,而温灼言的注意力却始终在屏风后面。
等到祝福声慢慢消停,李公公又说,“陛下今日喜得爱妃,特地给爱妃准备了个节目——将军舞剑。”
晏染和宾客听到,都不由得期待起来,晏姝则在屏风后,握紧手中的长剑。
她慢慢地走出屏风,在众人诧异、讽刺、窃窃私语声中走到中央。
晏染却从晏姝出现时便暗暗绞紧手中的手帕,脸上仍是一片笑意让人挑不出错处,也没理身边的窃窃私语,只是死死地盯着晏姝。
温临安也被邀请来晏染的生辰宴,从晏姝出场后,目光便一直随着晏姝转动,丝毫没有注意温灼言看自己的眼神晦暗不明。
乐声渐起,晏姝开始舞剑,只见风随剑舞,气势如虹,晏染看向晏姝的眼神愈发深沉,转头看向温灼言,只见他盯着温临安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染看着晏姝随着动作慢慢接近她时,假装起身敬酒,身子则向前斜,晏姝舞到关键的一步,剑无法收回,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晏染向她的剑扑来。
“啊——”少女充满恐惧和疼痛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温灼言听到后急急地看向晏染,只见少女跪坐在地,捂住肩膀鲜血止不住的流,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晏姝的裙子,小声抽泣。
晏姝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到愣在原地,而温灼言却立刻反应过来,大喊:“来人!把晏将军给我拖下去重重的打!”
温临安担心晏姝,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谋士狠狠拽了一袖子,摇了摇头。温临安见状只能暗藏怒火,狠狠握拳,重新坐下。
厅外立刻走入两名侍卫架住晏姝,快速的拖到厅外,把晏姝按在长凳上,拿起木杖便开始用力的打,丝毫不顾晏姝的旧伤。
宾客看到这场面也不敢久留,稍微安慰一下晏染便告辞了,温灼言还在气头上,看着太医给晏染处理着伤口。
温临安听着外面木杖落在身体上的钝响声,拳头握着咯吱响,而后站起向温灼言告辞便快速离开了。
晏染看着温灼言的脸色窃喜,但是下一秒却假装不顾自己的伤口跑出厅外趴在晏姝身上,哭喊道:“陛下,放过阿姐吧!阿姐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打阿姐,那也来打我……”
侍卫听到这话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得停下,而晏姝则是撑起推开晏染说:“此事与你无关。”
温灼言此刻听到晏姝这句话更是怒火攻心。
随即说道:“姝儿好本事,刺伤朕的淑妃还理直气壮,以后染染如何御下?今日拿你开刀,给朕狠打。”
温灼言的语气震慑了侍卫,于是更是不敢放松,用力的打了下去。
晏染则被温灼言命令让丫鬟带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