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房与二房完全是分开的,唐青安欠下的债没有理由找我来还,毕竟他爹可是我亲手送进大理寺!并且马上就要秋后问斩了……”唐零榆最后一句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黑色身影肩头微颤,却再度传来笑声,“唐家家主果真是手段了解,舌灿莲花。”
“我与先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想必先生也不愿意此番与唐家这等皇商身份的人,结怨吧?虽然,我看你十分不凡,竟然连黎夜槿也未曾忌惮几分。”唐零榆的话语越发的内涵。
却在此刻那黑色身影渐渐转过头来,竟是一个剑眉飞扬的清朗公子哥,可偏偏他的脖颈之处又一道刺眼的疤痕。
这疤痕之深,足以割断咽喉,唐零榆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清朗公子哥,抿了抿唇,心中却已经明了,为何这清朗公子的声音如此的暗哑难听。
倒并非是他说愿意的,只能够在这样伤口之下,保下性命,还能够说出来话,这样坚韧的心志已足够让唐零榆佩服不已的了。
黎夜槿自然也瞧见那清朗公子的伤口,不由眼神里面闪过一抹惊愕,却很快恢复了冷色。
“唐家家主说得也是,我还从未有人见过,身处这这样毫无生机的环境之下,还能如此不卑不亢的人,尤其是从未有人这般张扬的要我还钱,从前都只有我让别人还钱的道理……你倒是十分有趣。”那清朗男子眼神有些露骨的打量着唐零榆。
黎夜槿感受到这目光里面的威胁,不由神情复杂,目色若冰的一般的瞧了那清朗公子哥一眼,好似威胁一般,下一瞬却是强力的将唐零榆带入自己的怀中,宣誓主权。
“相逢既是缘分,不必这般见外时不时唤我家主,我叫唐零榆,敢问先生贵姓?”唐零榆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缓缓开口问道。
那清朗公子哥看到黎夜槿如此的护短,唇边不由勾起一抹狡诈的微笑,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缓缓低声道:“桂七。”
桂七……唐零榆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却是唇边一扬道:“桂七先生,既然你的手下害的我遍布全国上下的“琳琅雅韵”店铺名声受损,其中看不见的利益损失无数,桂七先生是否也能够将这一笔损失还给我呢?”
她眉眼高扬,好似在诉说着,你能上门要账,我也能上门要账, 那神车飞扬的模样,让桂七也不由多瞧了几眼,而后朗声大笑道:“唐家家主果真是不凡,但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会偿还唐家主的损失吗?”
黎夜槿眼神沉冷的望着桂七,这个人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他的手自己揽在唐零榆的肩头,动作却是张弛有度的护卫着她,不曾松懈半分。
唐零榆似笑非笑凝视着桂七,面色微变,却是低声道:“桂七先生,不好意思,我天生就是这般自信。”
她唇边珉起一抹深意,缓缓开口继续道:“况且桂七先生若是与唐家合作的话,想不从中谋取的利益,应当能够更多吧。”
唐零榆乌发若云,鬓角之上的珠翠摇曳神光,她目色平静,唇边敛起的笑意,却愈发的神秘,“我这么说,桂七先生,明白了吗?”
面对唐零榆抛出的橄榄枝,桂七眼底露出一丝转瞬即逝惊愕之色,这一幕却还是被唐零榆锐利的目光抓到了。
她凝望着桂七深思的模样,唇边一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低声道:“桂七先生,好好考虑考虑。”
“当然在此之前,我乐意给桂七先生,献上诚意。”她胸有成竹的看着眼前桂七,凤眸一挑,扬眉道:“桂七先生的伤口造成说话困难,声音艰涩,若要恢复如初,这也并非难事。”
“并非难事”这一句从娇媚的佳人口中缓缓吐出,她眉梢带着张扬的笑意,却是看透一切的傲然执行。
她神态越发的轻松自然,目光飘忽间,桂七果真忍不住开口道:“从未听过唐家家主,还会医术。”
“桂七先生,莫要觉得我在忽悠你,你可还记得曾经的四王爷是什么模样?”唐零榆伸手揽住黎夜槿的手臂,好似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探视一般。
桂七心中微动,只是犹豫一瞬,却终究是动摇道:“你当真有办法?”
“如今有五成把握,我需要给你把一把脉。”唐零榆正色道。
黎夜槿倒也懂得审时度势,此刻缓缓松开了唐零榆的肩头,却是与她并排前行。
瞧见黎夜槿冷然不语,满脸清冷,却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唐零榆,将她视若珍宝的模样,桂七不由思索到了四个字——铁汉柔情。
坊间传闻,黎夜槿年幼时分,便跟着镇国公冯纪元一同上了战场,这样一个经历过杀戮血腥的男子,却依旧能够这般柔情似水的对待一个女人,想来这个女人一定是他放在心间上,甚至是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
“二位之前多有得罪,请入座吧。”桂七广袖轻拂,缥缈清朗的模样倒也出尘不已。
唯有那干哑得摧枯拉朽一般的声音叫人听着便有几分难受,那清隽清朗的面容 ,分明最多不过三十年华左右,脖颈之上的伤口却好似并非是近期造成的,而是多年之前。
唐零榆心间这般暗暗吩咐着,桂七倒也识趣儿缓缓深处手来,他的如若清朗月竹一般光洁细嫩,说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好似女儿家的手,也不足为过。
“在此之前,我首先要说明一件事,唐青安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要回来,而你们应当要赔偿店里面的钱,我也会向大房一脉一起讨回来,只是……桂七先生莫要忘了,我们合作的事情。“唐零榆深深的望了桂七一眼,眼神里面却是透着志在必得的气势。
唐零榆很是明了,“琳琅雅韵”这等招牌店铺,光是配上皇商这样的正面名号,也是不足以震慑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