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王丝毫没有被赶的尴尬,绕过浚与便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道:“本王确实累了,最近可有不少弹劾大皇兄的折子,早晨起的早,还未用过早膳,不如便一块儿用吧,本王已命厨房的人准备去了。”
好家伙,原来是有备而来。
裳砂眼珠子一转,抢先一步在要发火的浚与前先开口道:“仔细一想,王爷院中那些珍贵金银珠宝裳砂全拿去也不合适,太多了裳砂拿着也怕遭贼惦记,不过王兄说了要送砂砂些礼物,不知王爷可否陪同我们兄妹出门出门一趟?”
浚与被裳砂抢了话,本还有些不开心,可听着裳砂说完这些话便知晓是没有可能之事,南逸王若是放心他,这房中怎会有那么粗的铁链子。
南逸王可没有放过裳砂眼中的狡黠,这女人不愧是九弟的人,同他那傻愣愣,直冲冲的脾气就是不一样。他将浚与困在身边也有半年之久,这半年里他与他的关系未有丝毫缓和,若是他服了软,这房中又怎会有那铁链子,裳砂这话着实让他心动,他将库中所有的东西都搬至他眼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而方才他犹豫了裳砂所要的东西,依着他宠爱裳砂的性子,早就对他不满了,他若是再拒绝,就是用大腿想也知道自己在他哪儿不会有好果子了……
裳砂这是在给南逸王讨好浚与的机会,而她也要借着这次讨好的机会去做些别的事。
裳砂见南逸王在考虑也不打扰,她如今是个双生子的人,站久了确实有点累,便在南逸王对面坐下了。
浚与不知裳砂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即是砂砂想出去,那他便去就是了。当下竟在南逸王身边坐下了,不仅如此,还给南逸王填了茶水……
南逸王受宠若惊,在美色的诱惑下忙不迭的答应了。
南逸王品着浚与递过来的茶水,眉眼带笑,继而道:“用过早膳后本王便命人安排上街之事。”
裳砂不置可否,全任由南逸王安排。
这一顿早膳用的还算和善,南逸王给王兄夹菜,王兄给她夹菜,她与王兄的小碗便都堆成了小山……
用过早膳后裳砂便知晓南逸王口中的准备是何事了,南逸王招了一女子进来,那女子手中提了个箱子,第一眼瞧着像是个大夫。
“见过王爷!”
此时南逸王手中还捏着浚与饭前递至他面前的杯子,“起来吧,给他脸上画些疤痕,若是能让人瞧不出本来面貌便更好了。”
裳砂见着那女子领命后便开始对着浚与的脸涂涂画画。
南逸王早就派人交代过了,她便是要给这男子画的更丑些,或者说是遮盖住他本来的风华,让他看起来平淡无奇,南逸王又不喜别人盯着那位男子看,便要她在脸上再多补力道刀疤。
裳砂在一旁可谓是叹为观止,虽说她自来了此处还未见过什么易容术,但今日这女子的手法可不比易容术差啊,特别是那几道刀疤栩栩如生,他王兄生的张扬,这样一画后扔进人堆里想必便可安心的满大街晃悠了……
“姑娘好手法。”裳砂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有这样的手艺若是她哪一日回了现代,退了伍也能混口饭吃了。
那女子低眉顺眼,并未答话,南逸王似乎颇为满意。
浚与哪里知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便见南逸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半幅面具要给他带上,瞧着南逸王越靠越近,他厌恶的躲开。
南逸王手上的动作一僵,将面具递至浚与面前,道:“将它带上。”
裳砂在一旁看着,虽不知南逸王对王兄做了何事,但看王兄厌恶南逸王的模样,想必没有什么好记忆……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告诉自己如今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看着苍鹰的人彻底放松警惕,苍鹰最后才能一飞冲天,再也不回来。
浚与扮成了南逸王的侍卫,因着他与裳砂二人单独上街,传出去终归是孤男寡女,并不好听,南逸王便请了一位他的侍妾。
裳砂瞧着那位侍妾的面容,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不就是方才那位为浚与化装变化的女子吗?她还颇为钦佩,怎么转眼之间,她便换了一身行头,成了南逸王宠爱的侍妾?先前看她对南逸王的态度颇为恭敬,的确是下属的样子……这南逸王竟是这般掩人耳目的。
南逸王在前骑着马,在他身后一点的是同样骑着马的浚与,他不担心浚与会跑了,如今的他没有内力,想跑也跑了多远,更何况如今裳砂还在他的手中,在他们身后跟着两辆马车,前面一点的,里面坐的是裳砂,后面那一辆里面坐的是那位宠妾。
南逸王身边的这位宠妾来历同小五一般,南逸王一次在路上瞧着她可怜便将她收入府中了,当然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她原来的名字俗气,南逸王便给她赐了金枝的名字,金枝玉叶,从此成为了南逸王明面上最宠爱的侍妾。
金枝想起自己一大清早见着的那位男子,他便是主子身边所有暗卫所说惑乱主子心神的男人,他确实有那个资本,一副张扬的五官,都说女子眉目如画,她却觉着那位男子也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否则怎会好看到让她都抬不起头来?再说那位夸奖了她技艺的女子,原来她便是九王妃的绝美王妃,这祭憩皇城的美人排名,自打她来了后便乱了,无论后面的人怎么排序,她确实稳坐第一的,今日见着后她也是如此认为,就是让她去画一个女子,恐怕也不敢画出这般绝世容颜。
出了那间院子,一同的暗卫们都来问她,她知晓他们是因着王爷屡次在他那儿受伤,又被他牵制而恼怒,可她到底是个女子,知道王爷看向那个男人的目光代表着什么,那是她头一回见着,她只是说让他们都安分些,不要想着打里面那人的主意,当心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