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街道前下了马车,金枝陪在裳砂左右,而看似是南逸王身后跟着一个暗卫,实则是南逸王跟在那暗卫身后。
“如今是大年初八,不少铺子还未开门,也不知九皇弟妹想买些什么?”南逸王出门时只给浚与脸上套了半幅面具,裳砂来时未寻到掩面的东西,出来时南逸王想着裳砂如今已是人妇,那些掩面的东西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想上街时掩面的,便也未让人替裳砂准备。
这祭憩皇城东富西贵,从南到北的一条大街便都是铺子,西边贵人住的地儿自然是没用什么铺子的,但西边可就不一样了,那南北的大街上的铺子都是正经铺子,而想寻乐子的都是去西边的小街……
“这条大街裳砂已经逛过了,买的都是些轻易能得之物,裳砂想要些特别的、稀罕的物件。”裳砂眸子一钩,话是对南逸王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带着面具的浚与,裳砂在浚与戴上那面具的那刻,竟想起了那个凶残的男人,上次没有毒死他,便再未见过了。
金枝在一旁候着,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主子们说话自是没有她的分,不过她一大早进那院子是明明看着整个院子都熠熠生辉,怕是王爷将整个南逸王府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吧……也不知这街上会有何物比南逸王府宝库里的东西还要稀罕。
南逸王转头问他身后的那个丑侍卫,“九皇弟妹想去寻些特别的物件,你呢?”南逸王知晓他自是现在他亲亲王妹那一边的,他不过是寻了个同他说话的机会罢了。
浚与自己压了嗓子,声音粗轧,“九王妃想去便去吧。”
裳砂有了身孕后便甚少在脸上涂涂摸摸,今日她瞧着流烟那丫头心不在焉,便索性素着脸出来了,不过就是那么特意一挑眉也是勾人心魄的很。
南逸王的目光都在身后那暗卫身上,在这祭憩皇城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怕他们兄妹翻出什么花儿来,想去便去吧。
南逸王在前面领着路,说着旁边那些铺子买的什么好玩的物件,有时还买几个一骨碌的扔在身后跟着的暗卫身上。
浚与面具下的脸在拧着眉,照着以前他肯定是一入手便扔了,可再看看身后的裳砂,砂砂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能扰了砂砂得计划,便也忍着了。
南逸王见身后那丑暗卫不拒绝他很是欢喜,哪里还有空管身后的裳砂。
这祭憩皇城大的很,中规中矩的四个大门,而裳砂此时便是在摸索着到时逃命的路线,但好歹演戏得敬业,便不时的在小摊贩手中买些小物件,全都让南逸王身边的侍卫拿着了。
金枝走在最后,王爷今日高兴的很,警惕也是少了不少,她却觉着身后有人尾随他们,当即便上前脸上挂着娇笑附在南逸王的耳边耳语几句。
南逸王神情一顿,当即又拦住了金枝的细腰,一副放荡公子的模样,“今日是本王不是,怠慢了你,回去后本王再赏你……”
金枝知道王爷的意思是回去有赏,可王爷的那语气太过撩人,当即便红着脸退出了南逸王的怀抱。
裳砂在后面看的仔细,早上瞧着金枝一板一眼,是个安分的下属,可这会儿她在南逸王怀中时的神情明明变了……
裳砂顾着看金枝,没有注意到自家王兄,其实也是因为自家王兄带着铁面具,她站在身后也看不出些什么,浚与的眸子在看见那两个耳语的男女后闪过一丝厌恶,哼,竟是个男女通吃的家伙。
一行人继续走着,只是南逸王发觉他身后的那暗卫怎么离他越来越远了……他靠近一步,他便向后挪一步。南逸王起了坏心,故意靠近两步,他便退了两步。
“小心。”南逸王扯着笑拽住浚与的手腕,在浚与的身后是一处小摊子,上面摆的都是些鬼灯笼,年后不久便要去上坟了,因此这街上卖鬼灯的小商贩也是越来越多。
浚与忍住自己心里一阵阵要推开他的冲动,只是将手中他买的一些物件都砸回了他的怀里,“王爷的东西,自己拿着吧。”
裳砂当作没有看见,浚与不会想让她看见的,她如今人在太雍,成为了九王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给父王母后烧写纸钱,挑了个做工精细的鬼灯,“这灯倒是美的很。”言下之意便是她想要。
浚与听见裳砂的声音后转头一看,便见着那鬼灯了,太雍与桦沁的民俗倒地有些不一样,比如她们桦沁给逝去的亲人烧的都是纸质的金元宝,而这太雍的大街上,他们走了那么久也没见到一个纸质的金元宝,全是些鬼灯和像猪,浚与转身也拿了一个。南逸王在一旁吩咐人乖乖付钱。
南逸王不问裳砂倒地想买些什么,同他一块儿悠闲的在街上闲荡的滋味当真是舒适,如果忽略掉身后那几个尾随的臭老鼠就更好了。
金枝护在裳砂身旁,王爷的目光都在那人身上,若是九王妃在他们王爷这儿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裳砂手里提着鬼灯,见着眼前的箱子越来越小,但人却越来越多,不愧是商家的铺子,没有那些贵胄们的规矩多,商家逐利,过年得在家憋上好几天,忍不住偷着出来玩儿的人便是他们提高价格狠赚一笔的人。
“南逸王,这里想来便是女人街了?”裳砂对太雍的这条女人街早有耳闻,这女人街就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面各种铺子都有,卖吃食的,当铺这些都是最平常的,要说这特别之处便是有不少寻宝的店子,里面有女子的珠宝,也有些不许在市面上流传的东西……
“原来九皇弟妹喜欢这里。”
裳砂不置可否,看着不远处有个面摊,便自己率先上前坐下,“还望南逸王不要介意,裳砂饿了。”
裳砂在浚与的面前便未唤过他二皇兄,想来是怕身旁的那人吃醋,他也不介意,在裳砂身旁坐下,让扮作暗卫的浚与和金枝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