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那个小子。
他怎么跟着自己到这儿来了?
而且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小子在自己身后跟踪自己。
荀珲赶忙跟他道:“跑啥跑,我兄弟还在里头呢!”
结果再一回头,他那战友老张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一打眼的功夫。
肯定是往这院子里跑了。
但是荀珲这个当过兵的,力气可比普通人强的多,他挣了半天那小子的手,却怎么也都没挣得开。
那小子的手劲大的要命,拼着一股力气,给他拽了出去。
一直给拽到了车前。
荀珲被他一松手,指着那小子说了句你呀,然后就赶忙得跑回去捞人。
却让那小子给他喊了住:“他不是人!”
荀珲气的回头骂了他一句:“你他丫才不是人呢!”
但是还没走多远,就又让那小子给拽着了,他焦急的跟荀珲道:“你别闹!”
荀珲都无语了,合着自己想着去把人给捞出来的做法在这疯小子眼里头是在闹?
也不知是谁在那儿闹呢。
他回过头,劈头盖脸的给他骂了一顿:“闹你妈比闹?老子进去捞我那都带着点儿神经衰弱的兄弟是闹?!你小子给我撒手,要不然我可就揍了你啊,你这可是在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哪知那小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道:“你打吧。”
荀珲算是那种特别服软不服硬的,这小子要是一个劲儿的跟他俩横的话,他估计就真能揍这小子了。
但是没曾想,这小子直接一低脑袋,把脑袋凑给了自己,就是个等着挨打的模样。
荀珲被他这一弄,顿时没了脾气。
他跳起来拍了一把这小子的脑袋,骂骂咧咧的道:“打你妈比!闪开!”
那小子也是看着荀珲看样子是死活要进去了,他拧着眉头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漆黑的一双眼睛低头直勾勾的盯着荀珲,然后道:“那好吧。”
说着,他对荀珲道:“那我带你进去一趟。”
说着,从自己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条脏兮兮的,穿着根尖牙的,勉强能看出来是红绳的绳,递给了荀珲。
然后道:“带上,黑狗牙。”
荀珲都不想着接,但是看见那小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那模样,皱了皱眉头,只能认命一般的缠在了手上。
等荀珲缠上去之后,那小子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他从自己的裤兜里头拿出了一个长得跟个摄像机头似的,而且他一手就能全部握住的小手电筒,一打开,那光强的,几乎都能够直接照到好几百米之外的地方。
而且还不是那种普通手电筒笔直的光。
这手电筒一亮相,就不便宜。
荀珲前段时间还在他爷爷那儿见到过这种类似,据说是进口的,特别的不便宜。
看来这小子家里挺有钱啊。
不过要是他家里是那么有钱的人家,怎么也没个人出面来管管他们的这个儿子。
荀珲跟在他后头,再度进到了那个围着黑色栅栏的院里。
那年轻人的手电筒左右一晃,整个后院大致的光景便就全出来了。
他俩往里头,年轻人的手电也一直来回的照着。
这个后院更像是个被荒废的菜园,没有铺着大理石的路上全都是参差的杂草,院子的中间有一个已经被打碎了的残破的花顶喷泉,喷泉也已然没了水。
而除此之外的,便就是一块还算是比较整齐的草坪上,摆着两个也早已经生锈的黑色的铁丝椅子。
院子不算大,虽说院子的四周种着如今未经剪裁,已然疯狂生长的树木,但是整个院子里,却还是能够一目了然的。
这里并没有他战友说的什么稻草人,除了丛生的杂草和没有人收拾的落叶,这里非要说最突兀的,便就是那两个没有被收走的黑色椅子。
荀珲要过了手电筒,四周看了看,而后咋了咋舌:“这不应该啊,这院子里啥也没有啊,而且我兄弟呢?”
年轻人看了一眼那两个黑色的椅子,闻言并不搭话。
荀珲看了半天,最后,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抽泣。
那声音并不是他兄弟,是个女人。
在这漆黑的夜晚,即便打了手电筒,但是仍有很大一片的,他们根本就看不见的黑暗区域所在。
荀珲听到那哭声之后,就立马喊道:“谁在这儿?”
年轻人看了一眼荀珲,问他:“你听的到?”
荀珲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不废话嘛!这人都哭成这样了。”
说着,他开始在这院子里树底下啥的四处寻找。
但是荀珲自己也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