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荀珲摇了摇头,道:“咱当兵的,不能整那迷信。”
不过他看他战友感觉有些深受其困扰的模样,便叹了口气,道:“不过你既然说玄乎,咱们还是得进去看看。刚刚一直没问你,那死了的人是因为什么死的?现在尸体在哪儿?距离报案有几天了?家属火化了吗?要是想定案,必须尸体得在。我也问了问我们市局,说是这两天并没有接到报案。”
荀珲战友站在那栅栏面前,看着荀珲手里拿着那铁链,却没有回答荀珲的话,只是道:“你能把它给拽开吗?拽开。”
荀珲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铁链,端量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战友。
然后他咬牙卯劲儿一拽,这本来就有些生锈的铁链,就这么拽了开。
荀珲拽开了那条铁链之后,就回头朝他战友笑了笑。
“这链子挺脆的啊。”
荀珲战友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进去吧。”
说着,他把手机还给了荀珲,然后道:“我想麻烦你的事儿,全都在这里面,关于死去的人,关于诡异的事儿。”
“全在里面。”
说着,他抬脚,走进了这个被栅栏围起来的,在已经黑透了的夜晚,吹过了冷风,树叶婆娑沙沙作响的院子里。
荀珲手机的电只有百分之三十了。
他对他战友道:“我手机的电不多了。”
他战友回过头,道:“很快就好,马上就好。”
荀珲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即便他再神经大条,到了现在,也仍旧是有些的疑惑。
他战友既然在这儿当别墅保镖,那为啥连个手电筒或者是蜡烛都没有。
还有这别墅里的符纸。
以及他战友失常的态度。
甚至于,他战友怎么可能连那个他没太使劲儿就挣开的铁链都挣不开。
比起当时拿着手机的他自己,他战友是绝对比他更顺手的啊。
他战友的失常,让荀珲这种不信邪的人,都觉得十分的诡异。
眼前,这个黑夜之下的,一阵阵的吹过冷风的漆黑的院子,它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但是荀珲抬起的脚,却有些犹豫了。
他这个重案组的刑警,在碰到这一幕的时候,竟然都犹豫了。
他的战友回过头来,看着他,他这才发现他战友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身材也佝偻着,全然不是一副健康的状态。
他不知道他战友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只觉得这儿到处充斥着压抑和不正常。
但是荀珲看着他的战友,看着他战友看向自己的十分阴郁的,已经都些病态的眼神。
他皱了皱眉头,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或者是他战友所说的鬼,能够把他折磨成了这样?
荀珲想到这儿,他到底还是抬起了脚,迈了进去。
他问他战友:“老张,你说的那鬼,在这院子里吗?那人是谁杀的?”
说到这儿,他自己都无奈了。
“难不成这人也是被鬼给杀了?”
他战友跟他道:“院子里,有两个稻草人,那稻草人,就是鬼,杀人的是人,被杀了的人是鬼。”
荀珲听着他战友说着的越来越让人转不过头脑来的话,彻底的无奈了。
他道:“老张,咱能把话给说明白了吗?你说的这所有的话,我就听清楚了这院里有鬼,你连杀人的人是谁也都没跟我说,你让我怎么帮你?老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但是没曾想,老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似乎像是突然发了狂一般的,对他道:“门开了,他们能出去了,你快跑!”
荀珲看着老张站在这个漆黑的院落里,他手机的手电筒的光芒照了进去,老张此时像极了一道苍白的虚影。
他黑色的衣服融进了夜色之中,只有裸露在外面的头颅和手在动着。
他直勾勾的看着荀珲,道:“快走!”
荀珲往前跑了两步,想要来拽着他往外跑,这里诡异之处他没有看见,但是老张却太奇怪。
他本来就不应该在这时候过来,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老张,已然有些神经衰弱。
他看见了他眼神之中的惊恐。
他在无比恐惧着什么。
但是他准备过去拽他战友的时候,他却听见后面响起了人的脚步声,还没等荀珲回头,就看见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然后拉着自己就要往回跑。
而荀珲的那战友老张此时却挣脱了自己,他摇了摇头道:“快跑吧。谢谢你了老荀。”
荀珲这才回过头,拿着手电筒一照,那人撇过头眯了眯眼,然后拽着荀珲就要跑。
这人穿着一件黑T恤,牛仔裤,虽说身上仍有些青紫和破了皮的伤口,但是却难得的干净了。
他低着头看了一眼荀珲,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