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荀珲咋了咋舌,摆了摆手,道:“不对,应该说,你这挺不容易,毕竟能看见那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事。”
年轻人点了点头。
荀珲看他的神色倒是挺淡然的,感觉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而这年轻人也看了荀珲一眼,他的眼神深邃,一眼望不底,但是那眼神里头的,不是工于心计的望不到底,而是那种经历太多的沉敛。
这个年轻人感觉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荀珲大,但是眼神就已然如此的深沉。
所以说,他是得经历了多少的东西,才能够变成那样。
荀珲瞥了一眼那个贴着黄符纸的老式仓库地下室的窗户,心里头想,有时候,到底是看不见的人最幸福。
而像他以前那种打死都不信的也挺幸福。
像他以前那样,看不见就不会多想,甚至于就算是有些诡异的事儿,他也能够把这些东西往别的地方上去引。
怎么也不能往这种地方上来想。
直等到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就算他还不相信,但是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就算那个女尸的监控录像他还能够解释一通。
但是他死去的战友就那么的站在他面前,可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的。
而等他知道这些东西真真实实的存在在这个世上之后,也就难免多想,一想多了之后,也就难免害怕。
荀珲听到这年轻人亲口所说的自己的身份之后,荀珲的好奇也就多了。
他问那年轻人道:“你们这捉鬼的,是不是都是什么茅山鬼道啊,什么之类的?”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过别的人。”
荀珲一听,顿了顿。
这小子就算比较肯跟自己说话,但是也是问一句回一句,再多就没有了。
而且他好像也从来也没见过这小子笑过,平时他也邋里邋遢,脏的要命,看样子是个挺孤僻的人。
所以他这么说,荀珲看着他那模样,心里咋了咋舌,暗暗叹了口气,也是。
荀珲他那当警察审讯犯人的毛病又出来了,其实本来他就有不少的话想着问这个年轻人,他的身上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有许多的东西,没头没尾,也有许多的事情,匪夷所思。
他问那年轻人道:“我一直都觉得纳闷的,是你为什么老是打那些你都不认识的人,或者是摔了人家的东西。我能感觉出来你是在帮他们,但是我还挺好奇他们都怎么了。”
年轻人回答道:“他们被鬼缠着。”
荀珲听到这句话之后,皱了皱眉头。
果不其然,他想的还真对了,还真的是帮忙处理这种事儿。
要是这么说,这小子心可挺善,谁都不理解他,就算是贴钱,他也帮人处理。
况且有很多次他都在班上,也亲眼所见这小子被人提溜过来处理事儿,不少人要的那钱连警察都觉得看不过眼多了,但是这小子还是给。
而且给的还挺痛快。
荀珲又问他:“还有前段时间的那个唐山路古玩市场街上躺着那女尸,其实我看过监控录像,差点儿给我吓傻了。就在头天晚上,那具已经烂了的尸体,居然自己在走,我一直以为那是什么东西架着她,但是我往下一直拖到大清早有人发现,也没有什么人经过,也没有人走,她身上也什么都没有,可就算是鬼,那也不能连着尸身都一块儿能带着走吧?”
年轻人点点头,道:“其实那一天晚上正好是她的头七,她说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她不相信自己死了,所以还能走,等她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之后,这才倒了下去。”
荀珲一听,心下皱着眉头。
确实那女尸倒下去的地方不远,就有一个凸面镜,整个街角都能尽收眼底。
而她若要是往那儿一看。
确实是能够发现自己都已经烂了。
不过这事儿太过于稀奇离谱,荀珲还是不太敢相信。
年轻人也没有再多余解释。
到了最后,荀珲问他:“不过你一直也没跟我说你叫什么,我这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荀珲问了这年轻人能够有不少次他的名字,但是没一次问到的。
他以为这一次够呛也能问到,毕竟别忘了,这小子还是跟踪自己的。
因为这小子的诡异和他透露出来的身份,让荀珲对他的无故跟踪自己的动机更加的疑惑。
果不其然,这年轻人顿了顿,然后皱起了眉头。
他摇了摇头,道:“不能说。”
荀珲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
直等到他们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