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不理会李梦阳,跑到候弓面前:“淫秽小道士,我有话问你。”
“我不是。”候弓懦懦道。
“你有到过徐公子的船上吗?”苏媛问。
“苏媛,你怎麽能直接问。”李梦阳赶上,即使对方有嫌疑,也应该要暗中追踪才对。。
“手下败将挟尾巴走开,现在由拳脚俱佳的苏媛作主。”苏媛道:“淫秽小道士我问你话哪?”
候弓没想到追兵顷刻赶上,脑袋一转,反而问苏媛:“我心上人让唐门暗器给伤了,你能医治她吗,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候弓撒了个小谎,把露清晓称为自己的心上人。
“唐门暗器?”苏媛不疑有它,唐门是自己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手往露清晓脉搏一诊。
“可有诊疗之法。”候弓问道。
“这脉象相当纷乱无章,你心上人原本可有武功?”苏媛面色凝重。
“稍微会点拳脚功夫。”候弓谎称道。
“那应该是中了赤胭花粉。”苏媛坦然道。
“姑娘知道这种毒?”候弓道。
苏媛点头:“听闻无霜姐姐说,身中赤胭花粉者会暂时丧失所有武功,但时间过去武功便会恢复。可是你的心上人脉象却更为复杂。”
“暗器上好像还有多种蛇毒。”候弓以为抓到救命稻草。
“暗器喂毒与赤胭花粉,武功丧失兼中毒吗?身体全然无法抵御,这招的确防不胜防。”苏媛思索道。
中年男子突然神秘兮兮:“你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麽吗?”
“什麽?”候弓问道。
“就是不虚此生。”中年男子道:“要不虚此生便是要完成心愿,人一生的心愿就是要和所爱之人结婚。我年轻时没把握好姻缘,所以现在造福一下你们年轻人,你们若是有意,就称我一声‘月老’吧。月老我此刻便帮你们四人两对做主,让你们成亲。”
候弓连忙道:“万万不可。”
“有什麽不可以,由我月老做主,你和你心上人还是师姐放心成亲,不管你是道士和尚,有人质问叫他来跟我说。”月下老人信誓旦旦,看向苏媛笑道:“你们也是啊回族女娃和这穷破书生尽管成亲。”
“月老先生你说什麽,我跟梦阳……”苏媛满脸通红偷偷看李梦阳一眼,却发现他痴痴盯着候弓怀里的露清晓,不由得勃然大怒。
“像,真像真像。”李梦阳看着露清晓喃喃自语。
“像什麽?你这崆峒大色魔。”苏媛怒喝,一脚踢向李梦阳。
李梦阳不看苏媛,凭风势顺手架开苏媛一脚。
苏媛身形微微不稳落下,心中怒气更炽,李梦阳对苏媛向来百般迁就,从不还手。
李梦阳甫出手就知道得罪苏媛了,歉道:“我无心的。”
“我踢死你这没良心的。”说无心,就是没把苏媛自己放在心上,苏媛高声一喝,身形拔窜,踏雪莎行身法忽现。
李梦阳只能避重就轻让苏媛连踢数脚消气。
“他们怎麽打起来了”候弓好生不解。
“打是情,骂是爱。小兄弟,你要学的可多着呢。”月下老人道。
月老身形一闪,将崆峒与昆仑两个飘逸身形稳住。
只见月老已抓住他们的手腕,在月下老人巧妙的手法之下,武功不差的两人竟挣脱不开,苏媛丶李梦阳亦不愿对一名老者攻击下杀手。
月下老人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真是精力旺盛年轻人,别看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盯着不放。”月下老人嘱咐李梦阳。
“我没有,只是觉得她长得和我认识的人颇像。”李梦阳讪讪道。
“哼。”苏媛赌气瞥别过头。
“男人要从一而中,成亲之後更要善待自己老婆。”月下老人向李梦阳苦口佛心。
“是。”李梦阳有苦难言,只能答应。
“哼。”苏媛仍是正眼不瞧李梦阳。
月下老人强势逼人貌似真要当媒主婚。
露清晓高烧不退,候弓此刻无暇在与这对冤家与自称月下老人的绝世高人牵扯,高声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救我心上人,这位姑娘若是无法,我可要另寻大夫了。”
“其他毒素我难以辨别,但赤胭花粉,只需时间就能不药而愈。”苏媛转头向候弓道:“她中毒多久了?”
“快一天了。”候弓道。
“赤胭花粉就量的多寡,持续时间会增长,她闻入多少花粉。”苏媛道。
“并非从鼻腔吸入,而是体内。”候弓惊叫:“啊,她的体内仍有暗器碎片尚未取出。”
月老谈然摸着露清晓的手腕,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连抱着露清晓候弓都能感受月老澎湃内力。
一枚碎片激射而出,“咔”射入远方的客栈圆柱,深入木心三分。
候弓喜道:“多谢老前辈。”
月老沉吟道:“你们一对娃儿是青城派的?”
候弓知道必定是月老察觉露清晓残存於脉络的内功心法,眼见无法隐瞒,道:“我们的确是青城门下。”
月老脸色微变:“你们走吧,我不会强迫你们成亲了。”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隐入人群中中。
月下老人意志消沉离开,留下四个不明所以的四人,众人不禁推想,月老莫非与青城派有纠葛过节。
苏媛收起男女情常,向候弓确认道:“你们两是青城派的。”
候弓眼睛打量苏媛脸色,莫非事迹败露,但仍沉着脸不显惊讶:“是。”
“青城派露清晓和一名道士,白衣人绑架徐率公子,这事你可知道?”李梦阳道。
“我的心上人只是青城门下的小师妹而已,这等杀头的事,我们万万不敢行之。”小师妹简称为晓师妹。
“青城派向来隐世不出,何以会在出现在岳阳城。”苏媛道。
候弓突然想起丁凝宁与露仁甲的任务是去参加郡主的武林大宴:“我们这一趟下山来是为了参加数日後的武林大宴,差遣我与小师妹先来此地布置探勘。”
“你可知道郡主也在那艘福船上,青城派莫非在图谋什麽?”苏媛道。
候弓未料找错藉口,暗忖早知道就顺着心上人的谎言往下编了。
心念一转:“清晓师姐自从屠了黑风寨後,得到一剑孤城的名号後,从此禁足,被掌门命令不得下山。诸位会不会看错?”
“徐玄英听确实是看见一套雷声剑法,威力与霸气都不下当年琴心剑胆。”苏媛道。
“这可奇了,清晓师姐明明在青城山上,为何会出现在徐公子船上?莫非她私自跑下山,这可得禀告掌门才行。”候弓故作惊讶,转身抱起露清晓。
“可否告诉我,你们为何会被唐门暗器击中。”李梦阳道。
“有一个富家公子哥,叫什麽惊天的。”候弓道。
“唐家公子唐天惊?”苏媛道。
“对,他唐家公子哥儿指腹为婚的妻子好像是胡家人,没想到王八公子发现胡家千金被通缉,就与她断绝来往。来到岳阳城後终日花天酒地,还当街轻薄我的小师妹,戏谑要将我的心上人作为他的二房,我这自然不能忍,上前要和那富家公子理论,没想到一道暗器朝我射来,小师妹替我挡了暗器,为了救我而身受重伤。”这段话似是而非,候弓想到在驿站中唐诗嫣的话,便把徐率的大帽子让唐天惊顶了。
“那唐天惊当真可恶。”苏媛至情至性,听到候弓遭遇不由得同仇敌忾。
“富家公子垃圾的紧。”苏媛骂的是唐天惊,候弓指的却是徐率。
“若是你仍想为你心上人报仇,可以来找我们。”苏媛道。
“苏媛,不可将我们的事说与外人。”李梦阳叮咛道。
“这自然。”苏媛点头:“但我们在青城正好缺人手,小道士若是有缘,我在替你引荐无霜姐姐。”
“在下候弓。到时,还多多包涵。”候弓谦恭一揖。
“幸会了,我叫苏媛。”苏媛躬身还礼。
“敝人李梦阳。”李梦阳也向候弓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