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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极度煎熬一

履迹 燚豪 3354 2023-09-08 18:30

   法院一审判处死刑,这是不敢相信的事实。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宣判后,在与陈律师见面时,我曾这么说过。陈律师说:“错抓冤判的,在历朝历代都是难免的。我说:“主要是法律制约问题,对于法院执行者,国家给你优越的待遇,在审判案件中,却为所yu为。被告的权力没有保障;律师的合理意见法庭不重视。使不够判处死刑而被宣判死刑的;或轻罪重判,在我国司法工作中是最大的执法障碍。依我看,发生一起,审判长判刑,庭长免职,主管领导降职。只有严厉制约,执法者才能增强责任心,才能为法律负责任,当然也是为他自己负责任。我敢肯定地说:这样通过法律严格地规定,能突出一个法治,法治就要体现一个公正;关键是先从哪儿治的问题。不是执法者执法水平不行,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案子都是人为造成的。国家和人民把生杀大权都交出去了,如果没有十分严厉的法律约束,不出现冤、假、错案才怪呢,最后坑的是国家,害的是人民。执法者代表的是国家和人民,没有严厉的法律规范,同时也滋生出一些贪官污吏,徇私枉法的案子,和平年代,久而久之,失去民心那天,也就危险了。1983年严打,杀人杀的把人都杀毛了,都该杀么?人是枪毙了,但他们的哥兄弟、姐和妹、儿女都还活着,他们失去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轻罪重判的,监狱里举不胜举,一旦刑满释放那天,你敢说对社会不是一个很大的毒瘤么?行政干预法律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一个国家只有把法律推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任何人不可侵犯的高度,才能保证国家平稳的发展。法律本该是铁板一块,谁碰谁受伤。包括执法者!

   三年的期待,我渴望着法律的公正,盼来的却是死刑。不是法律不公平,而是执法者肆无忌惮地亵渎了法律。当我被宣判死刑、带上脚镣子的那一刻起,我流下了眼泪,我感到一个人的渺小,也感到了以往我心中神圣而威严的法律原来也有苍白的一面。我感叹之余,写下了“常盼chun风润山乡,未曾翠绿又涂霜。云锁千山难辨sè,手握脚镣面铁窗。”的无奈感言。

   我深信我的行为即使有罪,也不够判死刑。但一审能给判处死刑,谁又敢说二审不会被宣判执行死刑呢?等待死亡是痛苦的!一个人假如突然死到临头的时候,也许他还来不及考虑太多,便死去了;有的人事先考虑过他可能会死,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临死的时候,也许会死的从容一些。就是这种死前等待才是最难熬的。因为你束缚不住思维的泛滥,时间又是那么的漫长……

   我相信该努力的地方,家里人也会去努力,但法律判决书一刻没有下达,谁也保证不了我死不了。于是,我不能放弃找机会用锯条锯镣子铆钉。

   元旦过后,家里人来接见了,告诉我在běi jing找的律师过两天就到。看守所能允许未决犯接见也算是破例了。这一天,两个弟弟振库、振平,还有振平的同学,也是他的把兄弟施龙也来接见了。振库说;“陈律师往中院递交上诉状那天,振平跟着去了,振平掏出尖刀要刺庭长,被陈律师给拽住了,庭长要押振平,陈律师让庭长放过振平这一次,陈律师说:“被告人被判死刑,家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把宋振平再押起来,矛盾必然就激化了,也结仇了。你给判死一个,又押起来一个,家里哥好几个,外面还有呢,把人逼到一定程度,你敢保证宋振岭的另一个弟弟做不出来过激的行为吗?”庭长听律师这么调解,才放过振平一马。

   振平说:“大哥,庭长叫李chun禄,审判长叫吴万林,他们两个人的家我都知道了。你在里面找机会往出跑,我和施龙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接应你,我们一共七个人,都已经磕完头拜完把兄弟了,把你接应出来,咱们就把李chun禄和吴万林两家全部干掉,别犹豫了。给你拿的面包里有两根锯条。”

   施龙说:“大哥,干了吧,都判死刑了,还待什么?通过正常程序咱们整不过老华家,我和三儿(振平)现在整了两条猎枪,两支长杆口径枪,你选个ri子,我们半夜摸进来救你,加上武jing两条微冲和管教一支手枪,咱们足够用了,余下的用自制的口径枪。”

   振平说:“大哥,我和二哥说了,让他照顾妈,还有把我大侄儿抚养大,无论我二哥以后有儿子还是姑娘,咱家都断不了后了。”

   我转身看看二弟振库,说:“你呢,也是这个意思么?”

   振库说:“我说设法见你一面,让你决定,咱们不留遗憾!”

   “不行,这是一条不归路。”我苦笑着说。“死一个,不能搭七个。我就有三个要求:第一,在我没执行死刑前,该努力的地方,一定尽全力努力,争取打赢官司;第二,无论我发生任何举动或后果,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们。你们两个负责把妈照顾好,把你大侄子抚养chéng rén,当哥哥的,就感激你们了;第三,只要你们俩活在世上一天,必须把官司打下去。按正当防卫,如果是我自己死的,就不用打官司了,因为有人付出代价了,”我说。

   元月8ri晚23时左右,两个脚镣子上的铆钉砸堆的部分,我用锯条基本已经清除干净,如果稍稍撬动一下,铆钉即容易脱落,这样两只脚镣子就卸下来了。这时,我的心里更加矛盾,究竟是行动,还是等二审结果?我反复折腾了一夜。天放亮了,一数烟头儿,抽了整整三十多支。这是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一旦采取行动,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等二审结果,现在只能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望着窗外渐渐清晰的天空,我心里产生一种危机感。是啊!又一天到来了,如果打不赢官司的话,离死亡也就近了一天,随着恐惧的来临,不甘心这样死去的念头占了上风,我决定不等了,曲禄太所长是今天晚上值班,那样的话,就选择今夜行动。我把镣子用布包好。

   我把剩下的一瓶白酒都喝了。早晨,号里人都起床了,我把烟头给大伙分了,这对他们来说算是很大的收获了。我告诉号里人吃饭时别喊我了。于是我蒙头开始睡觉。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睡一天的觉,看守所也不会管我。

   下午7时左右,我是被尿憋起来的,方便后,感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我用凉水泡了三袋方便面,号里有家里送的鸡蛋酱,这顿饭吃得很香,我想先吃一顿,等到半夜22时左右再吃一顿,如果半夜冲出去的话,明天早晨根本没地方吃饭,只能在法院的天棚里蹲着等上班。

   我吃饭的时候,问号里人今天是哪个管教值班,号里人告诉我说是杨学峰管教。我问:“没看见曲所长吗?”号里人说:“没有。”我心里想,也许白天杨管教替曲所长值班,曲所长有什么公事或私事。等一会儿再说吧。

   20时左右,杨得峰管教进来溜道子,看来准备睡觉了。“杨大叔,我想找曲所长谈话。”我试探xing地问。

   杨管教说:“所长没来,我们串班了,睡吧孩子,有事明天再说。”

   按杨管教的话分析,曲所长是后天值班,看来,还要再等两天。

   第二天,也就是元月10ri上午,我正在睡觉,我这两天是准备什么也不想了,越想越闹心,想多了又怕心里产生动摇。干脆,只要迈出第一步,下一步就什么也不想了,只有坚强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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