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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物是人非

木槿红颜 华侬 3392 2023-09-08 21:02

   在一个我同样熟悉的宅院前,曹云收紧了缰绳,听见他“吁~”了一声,将马停在了门前,门旁的一个小厮从曹云的手里接过缰绳,他轻轻一跳便跃下了马,接着他把我扶了下来,落地之后,小厮将我们的马给牵离了门前。

   我跟在曹云的身后,曹云直接走了进去,我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被两个青衣男子挡在了外面,我这才想到如今已物是人非,虽然美仙阁这个名字还未改变,但对这里来说我已然是“陌生人”了。

   一直以来,美仙阁都是以天下第一舞坊在长安城内著称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而久之,也就渐渐演变成风月场所了,也只有少数性子刚烈的才能得以保全自身清白,除了我和妤香之外,仅剩的也就只有墨玉了,墨玉的坚持让她找到了自己终身的伴侣,终于在几个月前与自己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因此,我和妤香在这美仙阁里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与她们交流少之又少。

   或许是感觉到我不在他身后了,曹云转过身来,看见我被挡在了大门之外,他促着眉头正准备向我走来,却被一个穿着妖娆艳丽的中年女人拦住了去路。那中年女人正是美仙阁的当家陶美仙,虽然年近四十,但也是风韵犹存,以前我在美仙阁跳舞的时候,我们都叫她美仙姐。

   陶美仙开着这个美仙阁自然是为了赚钱,说她见钱眼开一点也不为过,以前我作为美仙阁的第一舞姬为她捞了不少银子,若不是我脾气倔强,舞技还算纯熟,只怕这贞洁不知被她卖了多少回了,如今见着曹云这般打扮的公子,她一眼就能看出能从中捞得不少银子,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她双手缠住了曹云的胳膊,用她那令人酥麻的招牌媚声说到,“公子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走呢!”说着便将自己的身子柔若无骨的贴在了曹云的身上,曹云很不客气的将她推开,指着我对她说道:“她是跟我一起来的,让她进来吧!”。

   这时,陶美仙才注意到我,以前我能帮她赚钱,对我的态度自然是百般讨好,如今我被卫步广买走,让她收益亏损不少,对我的态度就不言而喻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我冷嘲热讽的说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以前的长安第一舞姬啊!”,然后她瞄了一眼曹云又继续对我说到:“貌似还没多久吧!就换了主人了,我早说嘛,蹄子就是蹄子,之前跟我装什么清高嘛”。

   我刚要反击,曹云比我抢先一步将她的手臂提了起来说到:“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第一次看到曹云眼里的戾气,那陶美仙许是被吓到了又或许是被曹云捏疼了,她怯怯的说到:“让…让她进来吧!”,这样我很顺利的就进去了,但我依然看到了她眼里的不甘心。

   我和曹云经过楼道准备去二楼找妤香,却见一楼大堂之内,那个我曾经长歌曼舞的地方,一身穿鹅黄长衫的妙龄女子正轻舒长袖,只见她舞步轻巧灵动,舞姿纤柔飘逸,我一眼就辨出那就是妤香,正准备下楼,却见曹云已直直的立在了楼梯中间,他的双眼正随着妤香的舞姿游移。

   我捂嘴偷笑了一会,突然想捉弄他一下,我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看他那如痴如醉的样子,我使劲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似乎怪我打断了他的思绪,恼火的说到:“你干嘛!”。

   “看你那样子,魂儿都被勾走了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整理了下衣衫,假装没事儿的说到。

   “你求我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

   “走吧”!他边说着就准备上楼。

   “你上去干嘛呀!”

   “不是去找你好姐妹妤香吗?”

   “刚刚让你离不开眼的那个就是,你还要去找哪个妤香啊!”

   “哦!”听了我的话,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惊喜,但还是假装平静的应了我一声。

   “真的假的!你不是帮我来找过她吗?竟然不认识。”

   “前两日我来的时候她不在。”

   “哦~”我假装明了的答到。

   谈话间,一支舞曲已落幕,看见妤香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了过来,我边下楼梯边向她使劲的招手,似乎是看到了我,她加快了步伐,看见有些登徒子跟着她追了过来,她拉着我的手快速的跑回了她的房间,曹云也紧随我们身后,不理会陶美仙在门外的嚎啕大叫,将门紧紧锁上之后,我们俩高兴的抱着跳着。正在我们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的时候,曹云开口说道:“难怪你俩会成为好朋友,人前人后两个样。”

   这时妤香才注意到一旁的曹云,她放开抱着我的双手,擦了擦她那因喜极而泣的眼泪,这动作好不娇俏可爱,令人心生怜惜,我把妤香拉到曹云的跟前,帮她介绍到:“这是曹云曹公子”。看见有外人在,妤香羞得涨红了脸,低着头向曹云轻轻做了一揖。曹云也放下了平日里对我嬉戏的样子,温柔的说到:“妤香姑娘既然是兰瑾的朋友,就不必多礼了”。

   “好了好了,妤香,你们也算是认识了,就不必如此拘谨了”,我把她拉到桌旁坐下道,曹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小瑾,上次那个男人把你带走之后就没见过你了,你最近过的好吗?”妤香关心的问到。

   “我自己还好,只是比较担心季儿和你,那陶美仙没找你麻烦吧!”

   “你放心吧!你走了之后美仙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她还指望我给她赚钱呢?她当然是不敢逼我的,不过,你走后没几天李季就来找过你,我给了他些银子,之后就走了,他也没告诉我去处。”

   “说实话,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下他的去处,如今就连你也不知道,想想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真希望他能没事。”我担忧的说到。

   “小瑾,你放心吧!季儿虽说有些泼皮无赖,这也正好让你安心啊!你想想,他怎么会让自己苦着呢?”

   “怕只怕上次拿欠条的那人会找他麻烦”。经妤香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的温饱问题了,只是令我更担心的是,上次拿着欠条与卫忠争抢我的人会因为不甘心再去找他麻烦,那些可都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人,若是季儿落到了他们手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因此我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的。

   “你放心吧!我和妤香姑娘都会尽力帮你找他的”,曹云看了一眼妤香,对着我说到。

   我和妤香又聊了一会,便听见门外的吵闹声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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