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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节 吵架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5118 2021-08-03 13:39

  崔氏看着兴高采烈的文珂,脸上神情几变,叫了她的陪房崔妈妈进来吩咐:“老爷要看家里的田产铺子积年的账本,你去取了来。”

  说着,给崔妈妈使了个眼色。

  崔妈妈是崔氏娘家的家生子,从小陪着崔氏一道长大的,后来又是崔氏的得力助手,第一心腹,见崔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心里已变白了崔氏的意思,虽然心里诧异大老爷突然要看什么账本,却也知道了如何应对,笑着去了。

  不时,便邻着两个女使送了一大堆的账本来,道:“这是近三年的账本,老爷细瞧,若有什么不清楚的,再叫了奴婢来回话。”说着,便福了福身,打算退出去。

  文珂道:“也别给我这么些,你只挑出这三年每年的总账我瞧瞧就好。”

  他当然不可能去管家中的财产铺子,这么些年了,他就没有问过遮务,以前是老夫人在世,老二管着家中的外事,崔氏管内务。安氏历来是个隐形人,因着他和小二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倒也没闹出什么矛盾来,再则以前的大事,也都是嫡母老夫人管在手上。

  原本三郎媳妇回来照顾老夫人后,大家都以为老夫人会反内宅的掌事权交到曾氏的手上的,不想老夫人压根儿不提这茬。崔氏和二房的李氏自然乐得不提。老夫人去世后,三弟回乡奔丧途中意外去了,老三媳妇也一病不起,跟着三弟去了地下,这以后,他们家都是老二当家,内务上,老三是个聪明人,外头拿着大头,自也会给他嫡亲的兄长点甜头,因此内务还是崔氏在管,大概是和老二媳妇说的明白,老二家的李氏竟和崔氏一如从前,相处的俞发亲热了。

  文珂既欣慰于文玠到底还没有真坏到六亲不认的程度,到底还把他当在兄长,可又痛恨于他对三房四房的心狠。因此素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文玠也不知是心里敬他爱他,还是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总之对这位嫡亲兄长的冷脸,素来只是一笑置之。

  如今分了家,以崔氏的精明,至少明面儿上,他们大房这边分家的时候,是没吃亏的。文玠是个精明人,让三房四房没得着好,自然不可能连大房也一起得罪了。若真闹起来,三房四房光脚不怕穿鞋的,损失的却是大房二房,到时候少不得多吐血。因此怎可能再去得罪同盟军大房?

  文珂虽不问事,不代表他就真的傻。可他多年不管事,就算心里清楚,可家中的财务一直掌握在老二的手上,大部分成了老二手上的隐产,就是闹出来,只怕也就是文玠落个坏名声,他名声坏了,文家几房的名声,因着分家产,也就全坏了。因此除了能为长歌和天歌争取点,他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他要看账目,只是想知道自己家账面上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崔氏自有嫁妆和私产,他管不了。只是公账上的钱,他是一家之主,却是能动得的。

  崔氏不知道他要看账本的原因,心里清楚崔妈妈去取账本的时候,肯定是派了人去打听的。再说钱都握在她的手上,她倒也不怕文珂闹腾什么。倒是心定。

  听到文珂的话,崔妈妈不由看了崔氏一眼,见崔氏点头,崔妈妈笑着回身,把三年的总账都挑了出来,递到文珂的手上,笑道:“老爷,这便是三年分到咱们家的田亩地铺的账本,总账都是分家后重新理出来的,也能看出咱们家如今一年正常的收益。”

  文珂挥了挥手,崔妈妈退了出去。

  崔氏笑问:“夫君怎突然想起来要看账本了?”

  文珂一边翻看账本,一边回道:“今儿我出门时,遇上长歌遣了女使去二弟那边,二弟糊涂,竟然让四丫头去长歌那里打听三弟媳的嫁妆。我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知道了自然是要管的。从前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和二弟,都对不起三弟,他既去了,原当好好照顾长歌和天歌才对,如今倒好,你们……我虽不管事,你们也就当我真糊涂,别以为分家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虽拿老二没办法,可如今分了家,我是一家之主,这个家,我却是当得的。你以后少跟那李氏掺和,长歌和天歌,你要真指望咱们家的大郎和四郎、七郎以后有出息,就拿出你大伯娘该有的样子来,对这两个孩子好些儿。再则,三弟妹的嫁妆,也是你们该想的?趁早给我熄了这份心。”

  说的崔氏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心里却是恨透了。她这些年,过的容易么?

  她这都是为的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若他有老二的本事,她何至于算计至此!

  又说什么曾氏的嫁妆,打曾氏嫁妆主意的,可不是只有她!

  文珂说完话,却是不再理崔氏,而是翻开账本开始查看起来。

  不过也没翻几页,便丢开了手,他不耐烦看。

  只道:“我瞧着,咱们这边,几个铺子,加上田庄,一年总也有四五千贯的进项。五郎和十一郎过的不易,十一郎的腿疾少不了寻医问药,只凭那点家产,如何能够?我是做大伯父的,他兄妹父母不在,我不能不管,以后每月里,你着人给五郎那里送五十贯去。咱们省俭些也就是了。”

  一月五十贯,一年下来便是六百贯,他倒是大方!省俭些?又从哪里省?从他的酒钱里省?

  崔氏直觉得眼前发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提不上来。

  咬着牙忍了半响,方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老爷,实不是妾身不愿意照顾五郎和十一郎,实在是,咱们这一年,也不过四五千贯,大郎成家了且不说,可四郎和七郎眼看着要成亲了,聘礼也需要准备,还有将来三个孩子外出游学,进京赶考,哪一样不需要花费?若考不中也则罢了,考中了,上下打点,只怕咱们手上的现银尚且不够使。再则三娘和六娘将来的嫁妆也得慢慢置办下来,还有这一大家的每日的开销,哪一样不需要银钱?老爷说五郎和十一郎不易,这话妾身可不认同。老爷想,三房人口简单,分家一样有田庄铺子,五郎媳妇的嫁妆不少,又有二弟妹留下的嫁妆,真论起来,却是比咱们要过的富裕的多。老爷若真心为那两个孩子着想,哪里就在银钱上头?从前老太爷在时,也狠夸过老爷书读的好的,老爷且不如得闲时,多看看五郎和咱们家几个孩子的功课岂不更好?三弟和弟妹都不在了,老爷是大伯父,正该如此呢,如此,不比补贴点银钱强?”

  崔氏语气极是诚恳,心里却是冷笑,钱是没有的,你若真有所谓的心,就自己去做,不信你还真能把迷了二三十年的酒给放下。

  果然,文珂听了她的话,气的把帐本就摔到了桌了:“我去指点五郎?五郎是钰郎一手教出来的,他的文章连南丰先都都赞不绝口,我有什么才能去指点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当家揽拨了多少东西到自己的私库里。或者你以国母亲不知道?当初母亲不过是念在我没有出息,你一个人管着这一大家子,怜你不容易,这才容的你。如今不过让你每月给五郎和十一郎五十贯,你便这一堆的话。五十贯,是我们作长辈的对五郎和十一郎的一点心意,你真当他们缺这一点?”

  崔氏嫁到文家三十年,文珂再无能,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今日竟然为了三房的一对子侄如此甩她脸子,又听他说老夫人在时怜也不易,一时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难过,不由红了眼,却不肯低头,只气道:“既是分了家,五郎已是成。人,没有分家了作长辈的还补贴他们的道理,难道揭不开锅了?若真是如此,我也是他们的伯娘,就是养着他们,又算什么?可五郎媳妇五万贯的嫁妆,三弟媳妇也留了十万嫁妆下来,十多万贯钱,是我们能比的?你倒叫我补贴?我今儿也把话撂给老爷,钱,我是一文也不会给的。老爷若想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老爷只管自己出去赚去,给多少,妾身也绝无二话。家里的钱,却是我自己亲生的子女的,至于别人,恕妾身顾不上。”

  “你……你……好,很好。”

  文珂气的摔门而出。

  守在外面的崔妈妈等人大气也不敢出,只等文珂离了院子,崔妈妈吩咐丫鬟在外面守着,自己进了屋,崔氏等文珂出门,忍了半天的眼泪,却是汹涌而出。

  “夫人,老爷不过一说,您又何必伤心?”崔妈妈劝道。

  崔氏一边拿了帕子擦眼泪,一边冷笑:“这些年,我和大郎他们几个的死活,他何曾顾过?我这些年……我这些年……如今倒好,他倒有心管起别人。他若真有气性,就想法子自己去补贴他那好侄儿好侄女去。我且睁着眼瞧着,看他拿什么去补贴。”

  崔妈妈便安慰道:“也不怪夫人生气,老爷这也是叫小三房那对兄妹装可怜给骗了,也是老爷心善。夫人只看在大郎他们的面儿上,别同老爷置这闲气了。老爷便有诸多不是,这些年可只夫人您一个,看看二老爷的后院里那些姬妾,再瞧瞧四房的安氏,要照奴婢说,这一大家里,只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呢。”

  崔氏听了这话,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却说文珂一气之下出了家门,走到大街上,总算冷静下来。

  往日繁华的街道,此时却让他觉得分外凄凉。

  这些年,他沉浸在对钰郎的愧疚里,一蹶不振。而他也是怨过老夫人的,甚至他的亲娘,可是他谁也不能怨。他只有醉生梦死,才能忘记当年的那件事,而这几十年的沉沦,他何尝不是让老夫人放心。

  如今,老夫人去了,钰郎也去了。留下他这个半死之人,却连照顾鈺郎留下的两个孩子都无能为力。

  他曾经,是把阿钰当成文家的骄傲的啊,那么俊美又才气过人的弟弟,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的啊。

  可是,也是因着他,他那样疼过的阿钰,从此就成了他的陌生人。几十年来,再无一丝兄弟之情。他再未听阿钰如小时候一般,叫他一声阿兄。

  钰郎啊,你可知晓,阿兄曾经有多为你骄傲,若是有来生,但愿你我能是一母同胞的嫡亲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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