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看着沈皓离开的背影,眼神凌厉的看着那张离自己很近的轮椅,然后大笑出来,像疯子一样,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可以对全世界狠,但那个全世界不包括沈皓。
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老大。”
“怎么样?”
“二少爷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了。让人跟着他,一定要把人平安的带回来。还有告诉那边,我要夏惊蛰死。”
“是。”
等人出去后,沈铭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心里满是恨。就那样的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后,沈铭才撑着身体爬上轮椅上。
沈铭,看着外面蔚蓝的太空,不管是司南绝还是夏惊蛰都必须要死。
他一个都不放过。
他曾经给过夏惊蛰机会,只要她以后一辈子跟着沈皓,那么他可以看在沈皓的面子上放过她。可惜,她太不识趣了。既然她回到了司南绝的身边,那么以后就是他的敌人了。
对待敌人怎么可能手软?
这些年,沈铭清楚的知道,对待敌人不能手软,否则最后死的就是自己还有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沈皓是他的弟弟,是他最爱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绝不。
沈铭逼着眼睛,深呼吸一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玉石戒指,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自己是为了他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或许他明白,都明白这一切,不过在他的心里夏惊蛰更加的重要。
这就是人生,付出不一定就会有收获。
他对沈皓的付出,对沈皓的感情,从来不需要他回报。而同样的,沈皓对夏惊蛰也一样。
陈竣曾经说过他对沈皓的关心,对沈皓的关爱,已经太重,重到沈皓无法承受,重到已经变质。
或许吧。
他只是没有办法直接沈皓离开他,没有办法看到沈皓一次次的为了夏惊蛰而受到伤害。
她舍不得他受到伤害,即使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
从小到大,他遇到了太多世间的人情冷暖,太多,太多。而那些他想要的却一分也没有能抓住,唯一能够抓住的只有沈皓这个弟弟。只有才沈皓的面前,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沈皓的心里的那一处柔软并不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是因为一个叫夏惊蛰的女人。
沈皓带着陈竣一起的做直升机回到g市,经过一番的乔装打扮,他们来到一处很久前就已经用别人的名字登记的别墅。
“我们还是等等吧。司南绝绝对不会让夏惊蛰受委屈的。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很可能会害了夏惊蛰。”陈竣看着一路上,都绷着脸的沈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沈皓的弱点就是夏惊蛰。
陈竣想起总部基地里的那个已经爱弟成痴的男人,低叹一口气,那个人的弱点何尝不就是沈皓?
沈皓看着叹气的陈竣,“你怎么啦?今天怪怪的?”
“没事。你好好的休息休息。我去看看雁儿,顺便探探消息。”陈竣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禀带上一定能遮住半张脸的帽子,然后出门去墓园。
每次来g市,他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雁儿。
“明天再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沈皓看着陈竣眼底的青色,心里也摇摇头,自从南飞雁去后,陈竣就更加的不要命了。
陈竣面色暗了暗,“不了,我想今天去。今天是雁儿的生日。”
沈皓一目了然,“那就去吧。帮我买一束花。”
“谢谢。”陈竣转身离开,散落一地的落寞。
沈皓看着陈竣有些孤寂的背影,心里也有些难过,为陈竣难过。他们是同一类人,心里都深爱着那个人,可惜最后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不看着她另嫁他人。
沈皓觉得自己比陈竣幸运,那就是因为夏惊蛰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沈皓没有联系任何人,一个人的在别墅里,看着手机上笑容灿烂的女孩儿,这已经是四年前的照片了。那时候,夏惊蛰还没有嫁给司南绝,还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把手机紧紧的拽在心口处。
陈竣来到南飞雁的墓前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在哪里了。不用看,陈竣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当然也是情敌杨远。
这些年,杨远一直都在国外游走,去了很多的地方,当然也在推广他为南飞雁成立的慈善基金。
陈竣慢慢的走过去,放下手中的花,每一次来这里,他的心都会痛的无法呼吸,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无法释怀。
杨远看着陈竣,心中是同样的痛。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杨远已经红了的眼睛看向陈竣,“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你呢。”
“今天凌晨。我想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杨远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不管他在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在南飞雁生日的这一天都会不远万里的赶回来,只为了想曾经过去的那些年一样,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可惜的是,她却已经不会再回应。
杨远看着墓碑上依然美丽,依然秀雅的照片,她还是那样的年轻美丽,而自己却已经老了。他的脸上已经全是风霜。真的不知道,有一天,他累了去找她的时候,她是否还能认出他来。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很快两人就变成了三人。
杨远和陈竣在看到杨光的时候,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三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红颜薄命,最后却永远长眠在这里,冷冰冰的只有一个人。
三个人一直的站到深夜的12点,这一天结束。
“我们去喝酒吧。我请。”杨远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弟弟,作为兄弟,他是老大。而在感情上,最后他是南飞雁的丈夫,虽然得来的有些不光彩,不过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经随着那个女人的长眠而已经烟消云散。
“好。”陈竣点点头。
杨光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去我家的玫瑰园吧。今年的玫瑰开得特别得好。”杨远说完这一句,红着眼睛转头看向依然笑得灿烂的女人。
陈竣和杨光也红了眼睛,他们都知道南飞雁最爱的花是玫瑰。
陈竣想起了南飞雁曾经和他说过想要一个玫瑰园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送南飞雁玫瑰花时候的情景。那些,好像已经很遥远,却又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的熟悉。
那玫瑰的花香好像还在手心,经久不散。
三人一起来到杨远和南飞雁曾经住过的别墅,然后在玫瑰园旁闻着花香喝酒。
陈竣和杨光看着还摆在玫瑰园旁边亭子里的那张轮椅,心中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杨远扔在亭子里摆着南飞雁的轮椅,就想着玫瑰园。以前,南飞雁就是那样的坐在那里看玫瑰花的。
一切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轮椅上已经没有了那个浅笑盈盈的笑容温暖的女人。
三人看着那张轮椅,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中的痛,各自明白。
三兄弟不谈其他,只喝酒,谈那个他们都爱着的女人。
大家都珍惜这次机会,很难三兄弟才能碰到一起来,才能像现在这样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或许,转身,他们就已经是对手,甚至是敌人。
杨远这次回来,一是因为南飞雁的生忌,二是因为司南绝和夏惊蛰。而他相信,他的两个兄弟和他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件事,不过目的不一样罢了。所代表的不一样而已。
三个人喝着酒,说起南飞雁在的时候的一些小事。
说说笑笑,可以难过,可以伤心,可以大笑。
一直到天亮。
三个人的身边已经全是酒瓶子,已经忘记喝了多少,奇怪的是,每一个人都不怎么醉,依然清醒着,清醒的知道,那个他们最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也清醒的知道,今天后,他们各为其主。
三兄弟代表着三方不同的势力。
杨远站在司南绝和夏惊蛰的一方,陈竣身后的是沈皓,杨光是从京都军区过来,当然也是为了调查夏惊蛰的间谍案。
三个人都明白这些,都不点破。
三兄弟的拳头碰在一起,然后说再见,然后离开。
杨远看着陈竣和杨光离开后,看看地上的酒瓶,再看看亭子的那张轮椅,好像那个女人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微笑看着他。
“我下次一定不喝这么多酒了。我保证。”杨远笑着说道。
不敢眨眼睛,害怕那个人眨眼间就会消失。
“我有段时间没有给玫瑰园除草了,很快草都要长得比玫瑰好。到时候,你看的就是野花,而不是玫瑰花。”杨远撸高自己衣袖,就开始给玫瑰园除草。
“玫瑰园的草都长得比别得地方好看。”
“我就想着有一天让人培育出一种没有刺的玫瑰花,你说好不好?”
“我记得在国外看见过,一种黄色的玫瑰花,挺漂亮的。对了,还有绿色的,不过我想你一定不喜欢绿色的,因为远看的时候还分不清楚是叶子还是花朵儿。”
……
杨远一边除草,一边自言自语。
眼泪一直一直的滴着,落在那片种着玫瑰花的土地上。
“雁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杨远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不顾手上的泥巴,在脸上抹一把。
“雁儿,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你告诉我,好不好?”杨远像个孩子一样的坐在地上哭起来,那手在那些满是刺的玫瑰花上乱打,乱抓。
手上已经全是血痕,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痛,因为心更痛。
一直帮着杨远管理别墅,管理玫瑰园的管家看见杨远这个样子,摇摇头,低低的叹一声。
痴情呐。
杨远没有理会别人,就那样的坐在那里。所有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南飞雁是他心中最深的伤。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平。
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多长,但是他知道,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叫南飞雁的女人。
发泄了一番,杨远站起来,对着亭子的轮椅说道,“雁儿,我要先出去一趟,等我处理完司南绝和夏惊蛰的事情,我就回来帮你把玫瑰园里的草都拔掉,还有帮你看一看玫瑰花里有没有虫子。我都帮你抓了。”
杨远傻笑一下,然后回到他和南飞雁曾经的卧室,这里的摆设没有变,全都是南飞雁还在时候的样子。
陈竣和杨光离开杨远的别墅,一起的开车离开,当他们的车听着转角处的红绿灯时,平排着的两辆车。杨光看了一眼陈竣,按下车窗,“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虽然也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还是想要劝你一句,离开沈皓。”
陈竣看着杨光,这个人身上有一半血和自己的是一样,不过很多东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注定了的,“谢谢。”他们兄弟各为其主,各凭本事了。
陈竣当然也知道杨光为什么而来,说是确认夏惊蛰的间谍身份,还不如说是想要通过陷害夏惊蛰的人而找到沈皓兄弟更确切一些。
这个他能想到,司南绝肯定也会想到。所以当陈竣看到杨光出现在南飞雁的墓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夏惊蛰是绝对的安全的了,最起码是绝对不会在这个事件中被害死。
两兄弟对视一眼,点点头。
红灯亮,两辆车开向相反的方向。
两人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实他们可以在下一个路口才分开的,不过他们都明白下一个路口和这个路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路是一早就已经定好了的。
始终都是要分开走。
既然这样,早一些迟一些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就是这个道理吧。
两人都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的那辆车在慢慢的变成一个小点,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
陈竣把车停在路边,看着还很安静的马路,从打开这的车窗还能听到环卫工人在沙沙的扫地的声音。前面一个环卫工人正在艰难的拉着一个垃圾桶在前行,遇到一个小坡的时候,却怎么也上不去。
陈竣就那样的看着,看着她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看见那人拉着垃圾桶消失在视野里,然后才开车离开。
另一边的杨光则是把车开到一个路边的早餐小摊子上。摊主是一对老夫妻,看样子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因为生活的艰难,两鬓已经有了好些白发。
这对夫妇在这里摆摊已经有了好些年了,买的是白粥和红豆包。
这对夫妇以前是在南飞雁的学校门口摆摊的,不过因为几年前,学校门口整顿,不允许任何的私人小摊车全变成了一间间的小吃店。这对夫妇就摆到了这里来。
杨光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这里的,从那时候起,只要他在g市,就一定会过来吃一碗白粥和一个红豆包。当然也会打包一份。
“杨先生,你来了,快坐。”
“谢谢老板,老样子。”
老板很快就给杨光上了白粥还有红豆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红豆包,杨光眼镜酸酸,想起杨远家里的那张已经空了很久却已经干净的轮椅,突然的就红了眼。
这些年,他一直都记着南飞雁喜欢白粥喜欢红豆包,一直的,就这样的记着。他永远的记着当初看见她用好像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的甜滋滋的表情来吃红豆包。
那一份记忆一直被他珍藏着,珍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以前,他每次吃这些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想,杨远是否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这些她喜欢吃的?她是否吃的像当初的那样开心?
但是,现在……
眼泪情不自禁的留下来,滴在那碗白粥里。
杨光站起来扔下一张红色大钞,跌跌撞撞的离开。
“老板,你还没有拿打包好的。”老板已经把白粥和红豆包打包好了,和以前一样。
因为每次来,杨光都会打包一份,所以老板也已经习惯。当初老板还问过他,是不是给爱人打包的?
当时杨光一脸幸福的说是,因为她很喜欢。
时过经年,物是人非。
杨光看着老板手中的东西,眼睛红红,“不用了。”
“她不喜欢我们家的红豆包了?”老板有些意外,虽然这老板有些时候没有来了,不过他们夫妇可是一直都记得这个老板的爱人很喜欢他们家的白粥和红豆包的啊。否则也不会跑那么远的过来打包不是?
杨光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过去,“去开一个小店吧。男人不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吃苦。大妈已经陪你吃了一辈子苦了。摆了二十多年的地摊了。”
“这可使不得。我们虽然辛苦些,可也不能……”
“拿着吧。如果可以的话,店的名字就叫南飞雁吧。找一个学校的门口……”
杨光那大滴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
老板夫妻应该也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着一个大男人流眼泪,就是旁人也眼睛酸酸的。
“当是我的投资吧。以后我去吃的时候就不付钱了。”杨光说完就大步的离开,不过离开的时候,还是接过老板手中已经打包好的白粥和红豆包。
老板夫妇手里拿着被塞过来的钱,沉甸甸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钱是真的?”旁边的老伴看着这样的一大叠钱,有些恐慌,这人是钱太多了吗?还是傻了?
“我们就听他的,找个学校门口去看个小店吧。就回我们以前去的那个学校吧。做生不如做熟。”
“好。不过我们的店名,真的就叫南飞雁吗?听起来就不像是买早点的店。”
“这应该是一个名字吧。应该是今天这个老板的爱人吧。”
“有钱人真难懂。这么多的钱随手就给我们了。”
“我们记着吧。以后他来了就记账,记着,慢慢还。你也老了,我也舍不得你一把年纪了,还要一早的跟着我出来,早上的风可是很大的,都把脸给吹皱了。”
“呸,都已经是一把老脸了,还怕什么皱。快把这钱收好,财不外露。”
“好……好。”
老板看着杨光离开的方向,其实他曾经隐约的记起,自己曾经好像听这位老板说起过,他爱的人叫南飞雁。
老板看了一眼身边跟了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老妇人,觉得自己的确是要开个小店了。再过些年,他们连小摊都摆不了。
杨光从小店离开,准备回军区的招待所去。
看了一眼旁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白粥和红豆包,杨光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把车停在路边,拿过来,然后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
看到前面有个人正在拉着垃圾桶走过来,然后把包装盒扔进去。
只剩下一屁股车尾烟。
这个时候的司南绝已经回到了慕夏山庄,本来他和夏惊蛰是属于非法同居,最多也就是影响一下他的仕途而已,属于作风问题而已,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而现在却变得有些棘手,因为夏惊蛰被安上了间谍的身份。司南绝知道这肯定是沈铭干的,因为沈皓绝对不会伤害夏惊蛰的,即使是一根毫毛,沈皓也不会舍得。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裴子钦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司南绝,有些沉不住气。他能沉得住气才怪,家里的女人发飙,如果夏惊蛰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会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她不希望儿子跟着一个没用的爸爸。
裴子钦都要委屈死了。
夏惊蛰死司南绝的老婆,怎么要轮到他来想办法营救?他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妻奴呢。
不过这件事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成功的娶到老婆了。这些年,每次说到登记结婚,韩妮娜就有一千一万个借口拒绝,现在好了,一句话,不想要步夏惊蛰的后尘。
张世超撇了一眼裴子钦,“你没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傻的。”
现在嫂子的间谍安,不仅仅是g市的问题,而是从京都方面直接的派人过来调查的,老大做得越多就越是麻烦。这点都不懂。果真是生个孩子傻三年。
虽然,生孩子的人是韩妮娜,不过傻的人却是裴三。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裴子钦瞪了一眼张小四。
司南绝看了两人一眼,“小四,你尽快办好你嫂子的身份问题,这个可以找找夏翊凡,还有我的结婚报告之类的,一同给我办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些落井下石的人出来阻拦。”
“这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嫂子和沈皓还有海外扯上关系,有点敏感,在审核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棘手。”
“这个我会处理好。你准备好所有的文件就好。”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招?”裴子钦看着一点也不像着急的司南绝,还真的有些好奇。
司南绝勾起嘴角,“裴三,你让所有的人手准备好。等着沈皓,我们瓮中抓鳖。”
“你是说沈皓会回来?”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回来了。”司南绝看着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那个人对他老婆还真的是情深意重啊。
裴子钦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大,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嫂子被别人安上间谍罪名,你也不着急,还想着要抓沈皓?老大,你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司南绝撇了一眼一脸好奇宝宝样子的裴子钦,明明就是个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还要白嫩,“下次不要穿这样得衣服,不伦不类。”
“老大,我们现在说嫂子,怎么说到我的衣服去了。而且我的衣服很漂亮的。”裴子钦站起来转一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新款衣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而且这丝绸的布料很舒服呢。
张世超嘴角抽抽,这样的蝴蝶袖不是女人的专利吗?怎么裴子钦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也穿?
“反正这身衣服以后不许穿。”司南绝看着这样的一身衣服,眉头就不舒服,眼睛更加的不舒服,“你也不怕教坏了裴小二。”
“是。”裴子钦说到儿子的问题,那可是绝对的一本正经。
“老大,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不担心嫂子。妮娜在家里可担心坏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遭殃。妮娜说,如果嫂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跟我离婚。”
“裴三,你好像还没有结婚。”
“就是还没有结就离,所以丢人啊。而且,我昨晚已经被扭了好几次耳朵,嫂子再不回来,我的耳朵也就要不保了。”裴子钦摸摸自己还在通着的耳朵。
这个时候,司南绝和张世超才注意到裴子钦的耳朵的确比平时要红很多。
“三哥,你这样真的好吗?”张世超有些好笑。
裴子钦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等你遇到那个让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你就明白,男人多厉害,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妮娜就是我的克星。”
“我算是明白了一物降一物。不过,你也不亏,你以为糟蹋了那么多的女人,现在终于有女人来收拾你了,这叫老天开眼。”张世超笑眯眯的。
裴子钦冷哼一声,“张小四,你和我那是半斤对八两。你糟蹋的女人可绝对的不必我少,我是明明白白的上床讯开心,下床不认人,而你……”裴子钦笑得灿烂,“你好像一直都是在打着恋爱的名号来做流氓之事。如果说我是明明白白的耍流氓,你可就是伪君子,暗里可比我还要……嘻嘻。”
张世超放个白眼,“你直接的上比得上我得你情我愿得谈情说爱来的高尚?切。”
“好了。”司南绝真的不明白这两货,有什么好争吵的,都是一丘之貉。
“嘻嘻,老大,你还是说说吧。你是不是已经确定嫂子没事了?”裴子钦笑嘻嘻的走过来,一张比花还要娇艳三分的脸靠在司南绝面前,“老大。”
即使是见惯了裴子钦的撒娇,司南绝还是忍不住的要恶寒一下。
“兰神医找了人,今天应该就能回来。不过还是要接受调查,而且调查的负责人是杨光。”司南绝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是兰神医和花医生昨天带着司小宝一起去找的人。
司南绝还真的没有想到兰神医会如此的给力,本来凭着他自己的本事虽然也能把夏惊蛰给安然的带出来,不过也是需要一些时间走动走动。
想不到兰神医居然一句话就已经给办妥了。
司南绝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司小宝多跟兰神医出门玩耍玩耍。
“对了,老大,这次的事情是谁捅出去的?”张世超微眯着眼睛,知道老大是否领证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敢在老虎头上拔须的人却不多。
裴子钦也严肃起来,“老大,会不会是郁家?郁北城一直都跟老大过不去,而郁明芳也暗恋老大。”
“有可能,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张世超眉头皱皱。
裴子钦有些不屑,“不要想的太复杂。”
司南绝撇了这两人一眼,没有说话。昨晚在确定夏惊蛰会没事后,他就着手调查了这背后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谁和沈铭有勾结?
不过可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郁家。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裴三,一定要让下面的人随时准备着,只要发现沈皓的行踪就给我抓起来,不顾一切。”司南绝看了一下裴子钦,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折手段。”
“是。”裴子钦和张世超相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老大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其实三年前的那次,老大就已经动了真格,不过想不到沈皓命大,居然没有死,最后还害的嫂子因此和老大分开了三年。这口气,老大能忍才怪。
司南绝决定了,绝对不能再让沈皓逃出他的手心,既然不能杀,那就把他控制在手里,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裴子钦和张世超都出去忙了,司南绝给杨远去了个电话,这次杨远回来会呆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司南绝一直都在暗中的调查当初南飞雁的死,根绝当时夏惊蛰说的话,凶手是冲着她去的,所以司南绝一直都在暗中的调查着。
果然,当初的那场刺杀,真的就是有人浑水摸鱼。
不过最后死的还是南飞雁。
司南绝感激南飞雁救了夏惊蛰,对于杨远,也很抱歉。
司南绝把调查来的结果交给了杨远,以杨远的脾气,肯定是不会放过乔漫的。而他们的调查也发现,乔家和沈铭兄弟一直都是有联系的,既然这样,那就连根拔起,一锅端了。
司南绝还在和杨远说着一些事情,就看见书房的门被打开,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司小宝睁着大眼睛,从外面探进一个小脑袋,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在看到自己爸爸正在笑看着他的时候,笑眯眯的小跑过来。
“爸爸。”司小宝一把的抱住司南绝的大腿。
司南绝挂掉电话,把司小宝抱在腿上,“起床了?”
“嗯。爸爸,我想妈咪了。”司小宝嘟嘟小嘴,看着司南绝有些委屈。
司南绝好笑的在司小宝的额头上轻轻弹两下,“妈咪今天就能回家。一会吃过早饭,我们一起去接妈咪回家。”
“好。”司小宝高兴的要跳起来,“我最最想妈咪了。”
“好了,我们父子两锻炼去。我们的小男子汉要长大了。”司南绝把司小宝举起来。
司小宝坐在司南绝的肩膀上,“爸爸,我看见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了。”
司南绝有些不在意,他已经是三十多的男人了,有一根白头发压根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再说男人四十一枝花。
司小宝的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波澜,“爸爸,等你老了,我就背着你。”
“好啊。”司南绝笑了笑。
“不过,我一点都不想爸爸变老。”司小宝眼睛定定的看着那根白发,不过眨眼间又找不到了,好像压根就不存在过什么白发一样。
司小宝的小手在司南绝的头顶拨弄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心里想,原来是自己看错了,爸爸还没有老。
司小宝心里暗暗的下决定,就算以后再次见到爸爸都上有白发也不能告诉爸爸。
“司小宝,你这么大了还坐在爸爸的肩膀,也不怕把你爸爸给压坏了。”兰神医一身清爽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兰爷爷早。兰爷爷也是要去晨运吗?”司小宝伸出小手冲着兰神医打招呼,笑嘻嘻的,看着就能让人心情舒畅。
兰神医瞪了一眼冷酷着脸的一点都不可爱的司小宝他爸,冷哼一声。
司南绝心里笑笑,都说老人像孩子,果真啊。
兰神医倒是和司小宝玩到一块去了。
“司小宝,下来,陪爷爷跑步。”兰神医看了司小宝一眼,然后瞪向司南绝,“别总是宠着孩子,以后司小宝要是和你一样没用,我找你算账。”
司南绝有些委屈,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好的有能力有实力的青年,怎么在兰神医的眼中就成了‘没用’的了?
司小宝看看自己爸爸,再看看兰神医,非常聪明的没有说话。
妈咪说过,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最好不要插手,更加不要插嘴。
司小宝看着兰爷爷和爸爸两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司南绝才说一声,“谢谢。”
这声谢谢是为了夏惊蛰说的。谢谢兰神医的帮忙,也谢谢他平时那么的照顾司小宝。
“哼。”兰神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
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这个冷面狼,而是为了他的徒弟司小宝。
司南绝看着傲娇的兰神医,心里笑了笑,然后放下司小宝,让他跟着兰神医跑步,而自己则是和赵赫还有小吴两人过过招。心里也想着,是时候赵赫人专门的教一下司小宝这些了。
司南绝却不知道,司小宝一直都跟着兰神医学习这些。
因为司小宝平时跟着学习的人比较多,例如裴子钦,张世超等。司南绝一直都认为司小宝的那些小身手事跟着他的几个兄弟学习的,却不想那些全是兰神医教的。
兰神医教给司小宝的不止司医术还有不俗的功夫。从没有外人知道兰神医功夫了得,即使是花婆婆都不知道。
司小宝也一直都不说。
“司小宝,你爸爸有没有说你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兰神医在花园的草地上慢慢的跑着,司小宝跟在旁边。
司小宝的小短腿在蹦跶着,“爸爸说吃过早饭,我们就去接妈咪回来。”
“嗯。”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早饭后,司南绝带着司小宝去接夏惊蛰回来。
送夏惊蛰和权明皇出来的是周虹。
其实权明皇跟在夏惊蛰身边一点作用也没有,跟着不过是想要让司南绝等人放心罢了。这一天,他也就是和夏惊蛰一起的到国安来后,夏惊蛰就被带去文化,而他则是一直的守在走廊上,从那以后就是到今天要出来了才见的夏惊蛰。
司南绝看见权明皇冲着他点点头,表示感激。对于权明皇的做法和想法,他懂。
夏惊蛰看着司南绝跑过来,眼睛红红,“南绝,小宝。”
“没事了。没事了。”司南绝搂着夏惊蛰,这一天一夜的,她应该被吓坏了吧。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司南绝搂着夏惊蛰,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着。
其实夏惊蛰是真的怕了,怕再也见不到司南绝,见不到他们的司小宝。
“妈咪。”司小宝也眼睛红红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爸爸妈妈,觉得自己的身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司南绝一手抱起司小宝,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
远处的沈皓看到这一切,心终于放了下来,其实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会没事了,不过却仍然舍不得离开,想要见她一面。只有亲眼看见她安好了,他才能真的放心。
司南绝把夏惊蛰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回头看向在远处的那辆车,眼睛一下就锁住那双看过来的眼睛。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沈皓转过头,避开司南绝的目光,“我们走吧。”
陈竣看了一眼沈皓,再看一眼远处依靠在司南绝怀里的夏惊蛰,没有说话。这种感觉他知道,他懂,他也曾经经历过。所以对沈皓此时的心情,他明白。
沈皓在车子慢慢远去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陈竣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
司南绝看着离开的车辆,嘴角笑了笑,后面已经有车跟上去了。
夏惊蛰抬起头看看外面的车道。
“怎么啦?”
“没事。我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夏惊蛰看着司南绝笑了笑。
司南绝拍拍她的头,顺顺她的头发,“我们回家吧。”
“好。”
“司少将,夏小姐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g市。我们有些工作还需要找夏小姐配合。”周虹看着夏惊蛰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司南绝,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旁的权明皇。似笑非笑的。
夏惊蛰当周虹在放屁。
司南绝冷笑一声。
周虹见大家都没有理会她,又看下先权明皇,“权大少,我妹妹已经等了你十多年了,你难道要她一直的等下次吗?”
权民皇不屑的笑了笑,“自作多情。”
“你……权明皇,你太过分了。”周虹看着这个一脸鄙视的权明皇心里就气,自己的妹妹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性格脾气样样都好,却偏偏喜欢权明皇,还说什么非他不嫁。
这些年,周虹也一直都在g市,所以也是知道权明皇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女人,却就是想不明白权明皇为什么不同意娶自己的妹妹,而且每次说起都是一副不屑甚至是恨不得对方死的表情?
“权明皇,我妹妹为了你已经三十岁了,其他女人都了这个年纪连孩子都有了,而她却一直在等你。你真的就忍心让她一直的等下去?她爱你,没有错。”
权明皇冷着眼睛看过来,那双眼里全是刀子,“爱是没有错,可她害死我爱的女人就是错。”
“你说什么?”周虹有些不明白,她的妹妹温和善良,怎么可能轻易的去害人?
这也难怪周虹不知道,当初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周虹还在国外留学,等她回国的时候,周家已经和权家一起搬到京都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周虹嫁的是g市人,她也会跟着到京都去的。
这个时候却听权明皇说起这样的话,当然也疑惑。她自认为对自己的妹妹还是了解的。
夏惊蛰有些奇怪的看着权明皇,然后看向司南绝,难道权明皇所喜欢的女孩子已经在了吗?
司南绝拍拍夏惊蛰。这个时候的权明皇就像一头随时准备着猎食的狮子,跳起来就能咬人一口。
权明皇冷笑着,“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妹妹吧。别说我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也不可能娶她这样的一个恶毒的女人。”
“你胡说,我妹妹温柔亲和,怎么可能恶毒。你别自己不喜欢,就把脏水往我妹妹身上泼。你问问看,京都城里,谁不说我们周家养了一个好女儿。哼,权明皇,你就是一个小人。”
“呵呵,温和可亲?”权明皇懒得再说什么,“不管是你们周家的谁,最好不要随意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会客气的。你也一样。”
“你在威胁我?”周虹看了一眼权明皇,有些不敢相信。周家和权家的几代的好友,她和权明皇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她比权明皇还要大上两岁,再加上妹妹喜欢权明皇,两家人也是喜欢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从她留学后,权明皇就好像对周家甚至是权家的人都有恨。
她本还以为权明皇不娶妹妹,可能是因为喜欢夏惊蛰,所以昨天她才会那样的对待夏惊蛰,不过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发现并不是。
现在听权明皇的话,就更加肯定不是因为夏惊蛰。
但是权明皇说的妹妹害死了他心爱的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家人提起过?
妹妹已经三十岁了,每次家里说要相亲或者是什么的时候,妹妹总会异常的执着,一定要嫁给权明皇,否则就单身一辈子。
家里拗不过妹妹,正准备和权家好好的商量商量,准备两家联姻。
“老大,嫂子,我们走吧。”权明皇说完就率先离开。
司南绝一手抱着司小宝,一手牵着夏惊蛰,走两步,然后停下来,“为了你妹妹好,你最好劝一下你家里的人,不要想着用权家来逼着权二娶你妹妹,否则,你知道权二的脾气。”
司南绝说完也走了,留下周虹一个人。
周虹觉得自己非常的有必要了解一下,权明皇说的是什么事?还有权明皇爱的人是谁?
司南绝把夏惊蛰和司小宝回家后就要出门。
夏惊蛰小跑着跟出来,拉着司南绝的手,“皓哥哥回来了,对不对?”
她的感觉不会错的。皓哥哥一定是回来了。而现在司南绝肯定死要去抓皓哥哥。夏惊蛰拉着司南绝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心在颤抖着。
司南绝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夏惊蛰看着司南绝,有什么话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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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中很多军事常识都是小景的任性所为,不必考证。看着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