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叫我好好休息缓和缓和绷紧的神经,我点点头,躺了下来,望着锃亮的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
我还是走出了房间,跟李瑶说了声我去买罐啤酒,回来再睡。
李瑶没有多想,让我去了。
小山村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没有什么大点的超市,小卖铺这种门面还是有的。离李瑶家东面不远拐角就是家小卖铺。
待在屋内,怎么想,线索也不会主动找上我,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推开了小卖铺油腻的门,走了进去,适逢这家人刚吃饭。
“老板娘,给我来两罐啤酒。”我对着那个中年妇女说道。
她将自己油油的手掌抹了抹身上的围裙,给我一个憨厚的笑容,便去找啤酒去了,埋在货架子里面的她说道:“小伙子,怎么没见过你,这么眼生呢?”
“呵呵,你当然没见过我,我是李瑶家的远方亲戚,这次来探亲的。”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哦哦,是这样啊,我说呢,这村子不大,基本上哪家哪户什么人我都认识个大概。”她自来熟地说着,准备递给我两罐雪花啤酒。
我点点头,道:“怎么只有雪花?”
“哎,都是山沟里人,也没啥高级货,而且这个好卖。”她的身材臃肿至极,又擦了擦身上的围裙。
算了,这个破地方,我还挑剔什么啊。
“行,那就这个吧,”我接过这两罐啤酒,借着老板娘给我找零钱的时间,我又道:“最近你们村子有啥新鲜事啊?”
“要说新鲜事,还真是不少,王贵的女人生了个三胞胎,母子平安,这在我们村是最大的新鲜事了。”她嘿嘿笑着,递给我模样也不怎么新的一沓零钱。
陈木匠家配阴婚不算新鲜事?还没生个三胞胎的事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高瘦的青年,长得黑黝,除了身材高挺些,跟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两样,他看也没看我,扯了个嗓子道:“婶子,给我再来把铁锹!”
给我再来把铁锹?这说明之前他就来这里买过铁锹!不是之前的铁锹不能使用了,就是需要更多的人手。
我略一推测,便挤出个微笑说道:“哥们儿,你买铁锹干啥啊?”
他听闻,脸色顿时收紧起来,警备之色也浮现而出,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你谁啊你?我买铁锹跟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
我呵呵一笑,道:“呦呵,脾气还挺暴!”
老板娘见状,连忙走到我俩之间,打着圆场道:“干嘛啊,曹根,这是李瑶家的亲戚,你吃火药了你,发那么大的火儿?”
曹根?
陈木匠不是言之凿凿地说女尸就是从曹家人那里买来的吗?
李瑶的母亲也说曹家人本村就一家,这曹根定是那曹家人无疑。
似乎整个事情有了眉目,我也不好意思再拉下脸,毕竟初来乍到,就在这里犯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你是李瑶的亲戚?”他问我,脸上带着几分狐疑。
我点点头,道:“是啊,我是她的表哥。”
“这么算起来,我也要称呼你一声表哥,刚才算我得罪了,这不干农活吗,比较着急,太累了心里压着一股火,你不要生气。”曹根在听到我和李瑶是表亲之后,竟然态度缓和下来,还将我称为了表哥,这令我有点吃惊。
不过,我想想,李瑶在这里走出去,女神的风采不知道多么引人注目和艳羡呢,难不成,这又黑又瘦的曹根对我的女神有那种意思?
“嗯,也没啥,我就随便问问,你叫曹根是吧,我叫许海,咱们这就算是认识了。”
“嗯,表哥。”这小子上道太快,着实古怪,也许真像我想的那样,他爱慕李瑶,也连带着不想给我留下糟糕的印象。
估计是怕我吹耳边风吧。
于是,我大刺刺地问道:“嗯,老弟,你结婚了吗?”
他登时摆了摆手,道:“咳,像我这样的,要钱没有,只会出苦力的,谁能看上我呢?”
曹根果然没有结婚,不死心么?
“也不是吧,我就不信跟你条件差不多还能没人相中你,你也长得不赖啊。”虽然曹根长得实在是不尽人意,我也只好这般说着,一切计划为重。
曹根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有了信心似的,他声音都提高了些:“前阵子,我娘给我说了一门亲,可是那家那闺女我实在是受不了,脚太臭了!”话毕,似乎臭味就在眼前似的,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我心里不屑,心道你曹根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发展到了那一步,你知道人家脚臭不臭,可别跟我说是她鞋子里进了石头子,你帮她看看。
“哎,是啊,毕竟以后要结婚一起过日子的,不能找个舒心的多遗憾呐,这种事情,急不得,你小子还年轻,还愁找不到对象吗?”我随意地说道,一边暗暗观察曹根。
我发现曹根穿着长筒靴,还有雨裤,手掌老茧很厚……这特么是要去务农?你在逗我玩吗?姥姥地,老茧很厚,应该是长期摩擦做活计弄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嘛,不过,那丫头的脚,臭得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也不知道她家人是怎么忍受的了的,以后还能嫁出去不。”
曹根说完,我俩都大笑了出来。
其实曹根这种心理,很正常,贬低他人,抬高自己。
“曹根,你又在毒舌,要不是人家姑娘有缺陷,会看上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家伙?”老板娘似乎不满地教训着曹根。
“嘿嘿,婶子,你说的也对,可是那丫头,脚实在是太臭了,哎。”
看来,这曹根跟老板娘必定是相熟良久,才能随便这样自然地开着玩笑,换做他人,早就恼怒了。
曹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我道:“欸,表哥,你呢?你结婚了没有?”
他竟然问我结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道:“还没呢,太差的看不上,太好的人家又看不上我,高不成低不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