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思特帝国,罗纳尔加州罗斯湾内有着一个小岛,面积约为0.1平方公里,在这个小岛之上,有着因思特帝国最严厉、最恐怖的监狱――阿萨尔斯监狱。
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是因为阿萨尔斯监狱所处的岛屿四面悬崖,而且海水极深,鲨鱼横行,即便是距离罗斯湾的大陆最近的距离也有四公里。
所以它也被誉为因思特帝国之中最难逃离的监狱,有着“恶魔囚禁之地”、“恐怖孤岛”等等凶名。
作为穷凶极恶的监狱,这里关押着整个因思特帝国之中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收押着那些未曾判刑的恐怖犯罪嫌疑人。
当然这对于这些犯人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阿萨尔斯监狱的规矩以残酷与严厉著称,有着著名的沉默规条:所有犯人单间生活,且犯人不允许跟隔壁的人交谈,同样站队列的时候或者到大厅集合的时候,也不许互相交谈。
而恶魔岛监狱也始终处于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每天晚上六点左右锁门,完全封锁,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开始吃早餐。
没有夜晚操练、没有健身房、没有图书馆,什么都没有。
如果有人胆敢破坏规矩,惩罚就是被送到恶魔岛最可怕的D区进行隔离。
D区有个特殊的区域,用来关押触犯规矩的囚犯,囚犯管这里叫“地狱”,进去的人没有人想要再次进去,即便是撒旦也会在里头求饶。
阿尔萨斯监狱的第一任监狱长说过:这所监狱是用来惩罚犯人的,而不是用来关押的犯人的。
所以这里充满了压抑、死寂与黑暗。
每年在这里自杀的犯人至少有五十位,而绝食的犯人更是数不胜数,为此监狱之中甚至有狱警专门进行强行灌食的工作。
这里就是地狱,人间地狱,满是恶鬼的哀嚎。
………
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监狱走廊之中。
这所最恐怖的男子监狱之中,今天来了一位东方人面孔的高挑女子。
东方女子有着精致的五官,修长而适度的身材,她身着黑色小西服,西服之下是纯白的白衬衫,下半身则是黑色的包裙,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衬托出来一种现代文明精英的气质。
一个个牢房之中探出了脑袋,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一双双火热的目光从女子的身上划过,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当所有歇斯底里的欲望被压制,再次被点燃的时候总是带着疯狂。
这里的男囚犯别说是女人,现在他们见到一只母羊都觉得亲切。
女子还是蹙了蹙眉头,在这火热到可以点燃纸张的目光之下有些不自在地道:
“这里一直这样……嗯……安静吗?”
带她来到这里的男狱警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西方男人,他穿着深蓝色的狱警制服,右手一直搭在腰间的电棒之上,而在电棒的旁边则是别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他似乎随时都在即将拔出电棒的状态之中,听到问题之后,男狱警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道:
“安静?这些狗屎他们不说话是畏惧我手中的电棒,还有牢底的黑房间。如果这里不是监狱,而是因思特帝国任何一处,我们遇到他们的结局,你不会想要知道,那会是一场人间惨剧。”
“来到这里的都是人渣之中的人渣,每一个人手上都有着不止一条人命。”
“你知道吗?在这里即便是他们吃饭的大厅,我们都预备着足以毒死他们所有人的毒气,因为他们即便是拿着叉子,也足以造成足够大危害。”
男狱警的话语似乎吓到了这位精英女律师,尽管她来的时候已经听过阿萨尔斯监狱的凶名,但是真正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这地方或许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恶劣,充满了恶棍之中的恶棍,似乎再怎么光鲜亮丽的光明也照亮不了这里。
“我要见的犯人也这么危险吗?”女律师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他比这所有人都要危险,你应该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死。”
男狱警的声音冰冷,说着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对话就此结束,魁梧的金发男狱警带着这位东方面孔的女子走过了十余位预警巡逻的过道之后,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之中一共有着三位狱警,他们坐在单向玻璃边上,此时正看着那个危险的嫌疑犯,因为这或许是整个因思特帝国历史之上最危险的罪犯。
金发男狱警在和他的同事打了招呼之后,魁梧的金发男狱警转头看向了东方女子,严肃地道:
“好了,律师小姐,接下来我要提醒你,虽然你是那位危险犯罪嫌疑人的律师,但是我建议你和他见面也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他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罪犯。”
“尽管他现在还没有被判刑,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那只是时间问题。”
只有看过里头那个家伙的档案,才能够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疯狂的一个家伙,任何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都会像是小白兔出现在狮子面前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碎。
这是这个世界最凶险的嫌疑犯人。
“我明白的。”
女律师目光透过了单向玻璃看向了房间之中男人。
在房间之中的男子身材高大而挺拔,即便是坐在椅子上背部也依旧挺的笔直,而他身着囚服之下的身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作为一个嫌疑犯,他并没有被剃光头发,依稀可以见到那头发之下棱角分明的面庞,这是一张足以蛊惑星辰的脸。
很难想象这会是整个因思特帝国最危险的罪犯,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恶人们往往不是满脸横肉的疯子,多数情况之下,没有提起屠刀的他们英俊而优雅。
………
装着单向玻璃的审讯室里,白杨的手上戴着一副银白色的手铐坐在椅子之上。
他的手指在手铐中间轻轻捏揉着,那坚硬的锰钢材质的手铐在他修长的手指之下不断变化的形状,恐怖的力量几乎不像是人类应该拥有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把守转动了起来,白杨手指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随即手铐被捏回了原本的模样。
“咔嚓!”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那位女律师走了进来,坐在了白杨的对面。
这是白杨在这所监狱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除了狱警之外的人,美丽端庄之下渗透着精英的气质,自信、知性以及能够感受出来的轻微恐惧。
这是在怕我吗?
看来我在这些人的眼中必然是一个很恐怖的家伙。
白杨心中暗道,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果你知道的很少,那么一定要少说话,这样才不会暴露自己的无知。
不过,白杨期待着这个女人能够给他来了一些不错的消息,至少要让他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究竟为什么被关在这个监狱之中?
白杨是一个穿越者。
而穿越是一种高危险的运动,不能够确定你穿越之后出现的位置,也不能确定穿越之后的身份,甚至有时候连记忆都没有,白杨不喜欢这种运动,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可惜这运动本身就是不可逆的,他被踢到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成为了一个囚徒。
女律师坐定之后,撩了撩自己鬓角的头发,然后熟练地打开了文档和录音笔,对着白杨道:
“乔志文先生,您好,我是法庭委派给你的律师程音,鉴于你不会因思特帝国的官方语言,我会使用汉帝国的语言与你进行交流。”
白杨抬了抬头,露出一双平静的双眸看向了对面的女人,从她话语之中提取着关键的信息,了解着自己的现状。
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会英语,而且原主人似乎还没有被判刑,不然他现在不会见到律师。
只不过因斯特帝国和汉帝国这两个名字听起来,让白杨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了解原本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名字,同时代根本没有这两个国家。
看来他似乎不单单是换了身体,还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这着实让白杨的心情有些不美妙,他讨厌不在掌控之中事情。
现在也只能希望这家伙是被冤枉的,亦或者是犯的罪名不大了,不然白杨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先说说我犯了什么罪吧。”白杨面无表情地道。
程音翻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沉默一下道:
“虽然目前还没有审判,但是就目前资料显示,你被指控犯爆炸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抢劫罪等十七项罪名,至少造成一百五十二人死亡,三百五十七人受伤,累计造成经济损失超过五十亿特元。”
审讯室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白杨嘴角抽搐了一下,印证着他并不怎么美好的心情。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是要上天吗?
一个人造成了一百多人死亡,三百多人受伤,还被指控十七项罪名,这就是一个恐怖分子之中的精英吧。
这还能够洗的白吗?
当然白杨现在最想问的是,如果他现在说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有没有人信他?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我自己竟然是一个人渣,而我自己却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
审讯室里安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白杨的眉头几乎扭成了麻花,半天才开口道:
“证据很充足吗?”
长时间的沉默让程音有些害怕,她身子看上去挺拔,实际上绷得很紧。
在来之前就被告知过,她现在的这位顾客很危险,之前在第一次抓捕的过程之中,这位顾客徒手杀死了五位持枪的因思特帝国警察。
这使得与其交流本身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过好在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程音不由在心底舒了一口气,然后专业地道:
“几乎不可能有翻案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程音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地道:
“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你很有可能成为因思特帝国恢复死刑之后,历史上第十七个被判死刑且立即执行的犯人。”
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是没有一点翻案的可能了,这特么都叫做什么事啊!
白杨感觉自己的脑壳都在疼,他不过是洗了一个桑拿,然后睡着了罢了,结果这会怕是睡出来大问题了。
他即将登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因思特帝国的历史,只不过留下的只有臭名昭著的恶名。
“真是辉煌的履历。”白杨抬了抬头,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程音,“你准备怎么为我辩护?”
程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乔志文先生,我实话告诉你,整个因思特帝国之中不存在能够为你做无罪辩护的律师。”
“我能够做的就是来这里走个流程,嗯……整个因思特帝国所有民众都希望你能够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
嗯………这句话真的是有些扎心了,算是现代文明对于一个死刑犯的最后的体面吗?
这个世界对于穿越者真的太不友好了。
白杨发誓如果能够遇见那个给他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的人,那么一定锤爆对方的狗头。
整个谈话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正如那位女律师程音说的,她就是来走个流程的,至于想要免罪,整个因思特帝国之中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因为……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
“哐当!”
囚牢冰冷的铁门再次关上了,昏黄的灯光照耀在白杨的身上。
大约十个平米的房间之中,左边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床,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而在右面则是盥洗池和马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整个囚牢因为沉默规则此时就像是一个棺材,棺材的内部没有丝毫的声音。
白杨没有坐回床上,而是走到了房间的尽头,在这里有着一个窗户,玻璃已经破碎,上面沾染着泥渍,只有那一根根铁栏杆依旧矗立在那里,将通往外界的窗口彻底封死。
白杨顺着铁栏杆的缝隙望了出去,窗户的外面是川流不息的跨海大桥和矗立在大陆之上繁华的城市。
这才是对于监狱之中的人最残酷的酷刑――眼睁睁地看着最繁华的都市,承受着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寂寞。
看了许久之后,白杨才看了看头顶的监控,然后坐回了床上。
床板很硬,被褥带着潮湿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但是白杨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只要在这监狱之中待下去,那么就必死无疑。
一旦之后开始审判,那么当庭枪毙,他估计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一个无罪的人,白杨不能接受这种审判。
他要越狱。
从这个号称世界之上最难逃离的监狱之中离开。
白杨翻身躺在了带着潮湿气息的床上,湿润的气息像是要沁入他火热的身躯,昏黄的灯光倒映在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
“开局就是被勇士即将诛杀的恶龙吗?我怎能让你们如愿?”
将手臂枕在了头下,白杨神情平淡而坚定。
“哪怕是恶龙,我也会是最凶猛、最不可驯服、最让人胆寒的恶龙。”
白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这个世界的人要杀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想要我的命,有本事就来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