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最终没有跟上去,那天罡门的遗蜕固然有着诸多宝物,可是陆玲珑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实力高强,算计深沉,只要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甚至有可能,她这次是故意放陆离逃走,想要摸清他的底细。
“等我成为真正的荒脉之主,到时候再来陪你玩玩吧。”
荒塚外围虽然危险性相对低一些,不过这也要看运气,运气不好,遇上一些诡异莫测的东西,那可真的就是死得不能在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离一直在狩猎灵脉境的妖兽,他们浑身是宝,而且可以增加战斗经验,一番厮杀下来,他倒是收获不小,完全弥补了暗星元核的损失。
而且陆离发现,这地方很古怪,所有的生灵都放佛囚徒般被禁锢于此,按理说妖兽一旦迈入灵脉境便可产生极高的灵智,甚至可以蜕变成人形。
可荒塚之中,却并非这般,那些生灵只有最基础的本能。
不过运气终究是有用完的时候。
就在十三天的时候,陆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遇上了一盏昏黄的油纸灯,恍若幽灵般悬浮在半空中,在这荒塚之中肆意游走。
这盏灯所过之处,一切生机全部凋零,就连许多强大的灵脉境妖兽都经不住这灯光的一照,纷纷死去。
“这是什么东西?”陆离骇然,难以想象,这东西看似法宝,可那诡异的气息却又像是一尊生灵,而且诡异的不可思议,它漫漫而行,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最为诡异的是,当那盏妖灯照在那些生灵上的时候,那灯罩上显现出一个古老的文字:死!
陆离惊悚,可是根本无法躲避,方圆千里似乎都是这妖灯的领域,下至一草一木都被封禁,根本无法脱身。
然而当那妖灯照耀到陆离的时候,那昏黄的灯光陡然间变得炽烈起来,犹如大日在燃烧,而那灯罩上的“死”字也变了,符文散去,重新凝聚,化为了一个“荒”字。
紧接着,那妖灯停留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陆离心有余悸,冷汗直流,那盏妖灯太可怕了,就算陆玲珑在,估计也难逃一死,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放过了他。
“这荒塚不愧是天下七大凶地之一,仅仅是外围而已,就如此邪性,真不知道云姐什么时候才能从里面出来。”陆离有些担忧地望着远处。
“道友果真了得,竟然能够避过天魂灯。”
就在此时,一声悠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讶然和欣喜。
陆离心神一动,精神力辐散出去,就感知到,此去向东三十里,有着一个男子,一身素衣,模样狂放,身上背着一柄硕大的武器,被层层黄色的符纸包裹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过来聊聊吧。”那男子笑道。
陆离略一犹豫,赶了过去,那男子似乎比感知到的更加年轻,大约跟陆离差不多,不过修为却是深不可测,陆离探知之下,居然有些看不透。
“八月龙王遨太清,三分月明上霄庭,蓬莱寻仙路虽远,我欲问道自成行。”那青年少了个道偈,有点玄门道士的感觉。
“道友,你我有缘,不如同饮一杯如何?”那青年接下腰间的葫芦,递了过去。
陆离觉得新奇,这青年还真是像个云游四方的野道士,只是这言行派头太有江湖骗子的风范了,反而让他狐疑起来。
“萍水相逢,敢问道友认识刚才那盏妖灯?”陆离没有去接,而是问道。
“那东西可不一般,我寻了他一年多了,没想到让道友遇上,居然还能全身而退,真是佩服佩服。”那青年语出惊人。
“你寻那东西干什么?”陆离吃了一惊,难道这青年是个老怪物伪装的,否则修为不是逆天到那种程度,如何敢碰那妖灯?纯粹是找死啊。
那青年似乎看出陆离的疑惑,赶忙笑道:“我只是有些手段能够不被那天魂灯所伤,故而才敢找上门去。”
“不过这东西鬼灵的紧,知道我手里有能克制他的东西,所以一直躲着,我费尽心力,结果三次都让他给溜了。”那青年叹了一口气,旋即打量起陆离来。
“倒是你,啧啧,顶上三光如日月盘旋,大龙冲天,赤芒内敛,天贵之象啊。”
陆离无语,这青年越看越像江湖骗子,居然给他看起了象来,这词儿说的,煞有其事,似乎很有经验。
“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陆离转身想要离开。
“道友留步,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恒不动。”
“陆离。”
“这荒塚寂寞,如果陆兄没事的话,不妨跟我走一趟,赴一趟盛会?”恒不动很是自来熟道。
“盛会?这荒塚绝地也有盛会?”陆离一脸狐疑道。
“自然有的,荒塚虽为天下七大凶地之一,可正因为岁月悠久,自然也有不少种族门阀在此栖息,不过能够传承下来的,都有着极为恐怖的底蕴和实力,只怕不在所谓仙道十大宗门之下。”
恒不动受邀参加的这次盛会,便是由荒塚之中一个大族举办,能够参加此次盛会的人,全都是一方巨头,圣地传人。
“这次盛会百年难得一遇,就当见识一下,如果错过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恒不动诱惑道。
“好吧。”陆离心头微动,想了想便答应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成行,一路风尘,穿山过河,足足深入了八百多里,方才在一片湖泊前停了下来。
“在下恒不动,特来赴会,这是我朋友。”恒不动对着湖水恭敬道,旋即一抬手,一页金册化为流光飞出,没入湖水之中。
未过多时,那原本平静的湖水突然沸腾了起来,清澈的水流向着两侧滚滚荡漾开来,渐渐,那湖泊深处,出现了一条道路。
“原来是邙山弟子,有失远迎,还望入内一叙。”一道轻灵的声音响起。
陆离闻言,整个人悚然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恒不动,过了半晌,方才咬牙问道:“你来自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