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连质问都成了不体面
夜色正浓,秦晚晚的脸色却僵硬了下去。
果然是有傅云霆做靠山,安晴连怼人都利索了不少,秦晚晚初见安晴时,安晴还是个小心翼翼的女人。
“云霆迟早会承认我的身份,而你,只有被抛弃的命运,你看,他在自己危重的时候连见都不愿意见你,却愿意见我,在他心里孰轻孰重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安晴觉得可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秦小姐,你在我面前炫耀傅云霆对你的特别不会有一点影响,你自己心里清楚,傅云霆不会娶你。”
她往前一步,附到秦晚晚耳边,眯着眼抬起下巴,笑眯眯地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傅云霆正在筹备我们的婚礼,盛大隆重,到时候我会给你寄一份谢帖过去,还请请小姐一定赏光。”
秦晚晚身体狠狠一颤,面色突变,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以为只是谣言,没想到却在安晴口中得到了证实。
安晴满意地欣赏着秦晚晚这副突然失火落魄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快感,“看秦小姐的样子,应该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可怎么办?傅云霆亲自筹办我和他的婚礼,而你,还在巴巴地等着他娶你,你说,到底是谁比较可怜?”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秦晚晚的肚子,啧啧摇头:“也许到最后,不仅是秦小姐你,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得不到该有的名分,想到秦小姐马上就会成为整个江城最大的笑话,我心里就止不住替秦小姐担忧,不知道到时候,秦小姐要怎么洗脑自己傅云霆最爱是你?”
秦晚晚的嘴唇抖了抖,声音竟然有些嘶哑:“安晴,你不要骗我了,云霆怎么可能和你举行婚礼?当初老太太逼着他娶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得到的东西,怎么敢妄想?”
“秦小姐不是马上就要见到傅云霆了吗?不如你亲自问一问他是不是有这件事?”
安晴扬着眉,骄傲地笑着,在秦晚晚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
说这些只是为了气秦晚晚而已,其实安晴并没有很期待这场婚礼,心里甚至有一丝惧怕,但从今往后她不会再露怯了,从前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好处,她不想再隐忍了。
既然傅云霆那么主动地想让她利用,她何乐不为?
VIP病房内。
傅云霆放下工作,抬眼看向深夜赶来的秦晚晚,晚晚在电话里说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他,非见不可,他不得不答应。
“云霆,你好些了吗?”秦晚晚小心翼翼地询问,居然第一次在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畏惧。
傅云霆早就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模样了。
他微微蹙着眉,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来找他的用意。
“奶奶已经教训过傅大哥了,傅大哥也知道自己对安晴做的那些事情有些过头,其实是房间里点了一种奇奇怪怪的香,能搅乱人的心智,傅大哥也是闻到那个味道后头脑发昏才做出那种事情,并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场误会。”
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加速,眼见着傅云霆的脸色逐渐沉下去,最讥诮一笑。
“晚晚,你是说我大哥在傅家差点强女干我的太太,只是一场误会?你想说明什么?房间里有问题的香是安晴故意点了陷害我大哥?”
秦晚晚憋得脸色通红,心底升起一阵急迫,不能让他再这么向着安晴了,安晴那么会演戏,一定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我问过张妈,傅宅里从来没有那种香出现过,傅家人也不用那种东西,唯一的外人就是安晴,而且为什么那么巧,偏偏在安晴回来的时候就出那种事情了呢?她为了挑拨你和傅家的关系煞费苦心,你千万不要以为她胆子小不敢做这种事情,她其实……”
傅云霆眼里勾起一抹玩味,却冷得让人害怕,秦晚晚见惯了温润如玉的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他这般冷漠。
他勾起唇角:“她其实如何?”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相信她,可是我们才是相爱的不是吗?为什么你突然就不喜欢我了?云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拿她来羞辱我?”秦晚晚终于忍不住了,藏在心底的怨气一旦发泄出来,便哽咽着哭了起来。
从前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啊,是受不了冷落的,哪怕一点点冷落都能让她从天上跌落人间。
“晚晚,在你眼里,只要我靠近安晴一点点,就是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吗?她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被你高看一眼?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还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傅宅,被老太太接受,可她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你,云霆,你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把她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要跟她举行婚礼吗?我不许,我不许你举行婚礼,这难道不是羞辱我吗?”
安晴一个名声差到江城老少都知道的落魄千金,凭什么得到傅云霆的厚待?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秦晚晚?盯着傅云霆何时迎娶秦晚晚,等着看这一出年度豪门大戏。
结果婚礼的女主角却不是她,这对她来说才是致命的羞辱!
他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她秦晚晚,还比不上一个安晴!
傅云霆眼里冰冷,闪过一丝阴戾之,“晚晚,你多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羞辱你,是你太在意安晴。”
秦晚晚的眼圈红了,哭道:“是我太在意安晴吗?是你太在意她,明明当初说娶她是逼不得已,可我看,现在你却乐在其中,连老太太的话都不听了,云霆,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晚晚,你一向都很懂事,从不会让自己不体面。”傅云霆眼前的这个秦晚晚,已经不再是那个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秦晚晚了。
她变得面目狰狞,甚至让他产生一丝厌恶。
她愣住了,半晌,哑然失笑:“原来不爱了,连我的质问都变成了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