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童年行凶
景淳看着粉丝自行发起的活动,放在鼠标上的手微微一顿。
他一直以来都是对安然的粉丝很失望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次可以这样对待安然。
安然醒来以后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吧,景淳不由自主地想着。
给顾承泽打了个电话过去,“网上那些活动你看到没有?”
顾承泽明显已经知道了,“嗯,一早就看见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醒来以后会给她看的。”顾承泽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景淳的来意。
没想到这个经纪人也还不错。顾承泽心情好了些许,挂断了电话。
医院里,吴漾和夏媛守在门口,轮流着去睡觉。
“漾漾,你去睡会吧,待会护工就要过来了。”夏媛看着蹲在地下的吴漾,心里很是心疼。
吴漾没有反应,夏媛有些奇怪,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漾漾,漾漾。”
吴漾像是才够够够醒过来一样,却依旧没有回应。
夏媛低头去看他的脸,吴漾脸色苍白,嘴唇也白的有些可怕。
“漾漾,你怎么了?!”夏媛吓了一跳,赶紧叫来阿夜。
“少爷,少爷!”阿夜唤了吴漾两声,他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阿夜,你先带他去旁边那个休息室,孙医生马上就会过来。”夏媛连忙指着休息室道。
阿夜架起吴漾,火速把人背到休息室去。
吴漾皱着眉头靠在墙上,死死咬着嘴唇。
安然刚刚出事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想太多。
心里一直有的那团乱麻像被拆开来了一样,团团缠在心头,怎么也解不开。
儿时的回忆充盈着大脑,吴漾努力摇头,怎么也散不去那些可怕的回忆安然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和那年的父亲一模一样。
阿夜焦急地看着吴漾越来越差的脸色,摇晃着他,“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吴漾双眼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父亲,父亲……”
阿夜心头一震,征征地愣在原地。
吴家主。那年已经被人捅的,在吴漾六岁的时候,在过去的吴家老宅里。
肯定是安然的事情让他回想起那天了!
阿夜心里暗骂一声该死,这是他的心魔,要是过不去这个坎,以后会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少爷,你先别乱想,待会孙医生来了就好了。”阿夜只能这么劝着,显然,一点用处也没有。
吴漾有些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头已经疼得要炸裂开来,那些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的吴家像在躲避着什么,还没有回帝都,在一个偏僻的小城市里生活着。
虽然只有短短半年,吴漾还是很喜欢那时候的生活,尽管童年都是在满地黄金的帝都度过,他却不喜欢那个繁华的地方。
“漾漾,爸爸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记忆里的父亲高大又年轻,出门前搂了搂小儿子,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出去。
“漾漾快别看了,你爸爸待会就下班了,先来吃早饭!”比现在更为温婉美丽的夏媛穿着连衣裙,笑着招呼他吃饭。
吴漾吃完饭,就坐在门口玩玩具,心心念念地等着父亲回来。
黄昏渐渐来临,日头也一点点低了下去。
小吴漾知道,这是要晚上了,爸爸也该下班回来了。
日复一日都是这样,小吴漾最喜欢的时候,就是接爸爸回家的时候。
亲自打开门,扑在他的怀里,高高兴兴地吃上一顿晚饭,就是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
可那天的夕阳红得有些诡异,小吴漾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事情会发生。
门铃还是一如既往被按响,厨房里的夏媛在忙碌着,腾不出手,“漾漾,妈妈没空,你去开门!”
小吴漾便搬着小板凳去看猫眼。
妈妈说了,不论谁来,必须要先透过猫眼看一看才行。
小脚踩上板凳,小吴漾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往外面看去,是父亲没错!
小吴漾笑了起来,正要给爸爸开门,谁知,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
一个比爸爸还要高的男人突然从楼道里冲了出来,袖子里藏的匕首在父亲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是狠狠地一捅。
父亲的身下很快满是鲜血,那个人当场甩袖离开,匕首扔在了地上。
透过猫眼,小吴漾还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眼里,满是得意。
他奋力推开大门,衣服上已经沾满了血,爸爸半睁着眼睛,虚弱地看着他。
“漾漾,保护好自己……还有妈妈……”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小吴漾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只是坐在地上,眼泪滑落,却没有半点哭声。
身后响起夏媛绝望的尖叫声,小吴漾看着爸爸被抬上担架,被簇拥着去那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
太平间里,吴鹤原本高大的身躯在仪器前轻轻晃动一下,再也看不到了。
记忆里永远都是温热的那具身体变成了一捧灰,放在那个还没有吴漾手大的小盒子里,成为一座冰冷的坟墓。
“妈妈,爸爸去哪了?”或许那时候的吴漾还抱有着一丝希望,尽管他也明白,刀插了肚子,好像再也不会醒来了。
夏媛憔悴又苍白的脸在自己的头上上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小吴漾就知道,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死在那个男人的乱刀下,死在他们住了半年的温馨小屋前。
后来的童年里,家里似乎只有以泪洗面的夏媛,痛不欲生的吴臻。
吴漾的夜夜噩梦无人知晓,他只能把这些慢慢收在心底,不去想,一点一点让自己强大起来。
是因为爸爸生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
给了那个男人他们地址信息的正是清家人,清威,吴漾在不久后就查到了消息。
他按耐着多年不动手,只是为了找出那个真凶。
可清家似乎完全和那个人脱离了消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信息。
休息室里,吴漾躺在床上,反复地做着噩梦,反复地梦到那个场景,永远失去父亲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