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世界史的故事(套装共6册)

  05 余震

  1118年至1129年,十字军东征的理想被写进了法律。

  在西班牙,“斗士阿方索”与穆斯林穆拉比特王朝一直战斗了20年的时间。对他来说,这也是一场圣战。为阿拉贡-纳瓦拉夺回西班牙就意味着为基督收复失地,这是一场艰苦持久的战争,而且由于他与妻子长期不和,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1118年,在图卢兹召开的一次宗教会议宣布,夺取穆拉比特最北端的萨拉戈萨(Zaragoza)王国的战争可以被看作圣战。这意味着帮忙将穆拉比特人逐出萨拉戈萨将是正义之举,是可以得到上帝恩典的。法兰克有一份史料中说,教皇亲口承诺赦免所有愿意围攻该城之人的罪孽。

  阿方索试图夺取萨拉戈萨至少已有4年了,这次宗教会议给他加了一把劲,最终打破了僵局。来自西法兰克南部的贵族也带着他们的私人武装前来助阵。1118年秋,这个地方回到了基督徒手中。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影响向西一直辐射到西班牙,打破了那里的权力平衡,重心再次向基督教国王们倾斜,西班牙的穆拉比特势力则开始衰退。穆拉比特的统治者阿里·伊本·优素福,仍然待在马拉喀什——他只将西班牙当作一个遥远的前哨而已,而驻扎在那里的穆拉比特士兵则越来越不愿意誓死守卫那块土地了。

  与此同时,“斗士阿方索”成立了一系列军事修会(military orders),借此将基督教军队的十字军身份写入了教会法。士兵只要参加军事修会,就可以自动获得修士身份,成为上帝全职的仆人。1122年,为了保卫埃布罗河以南地区,成立了贝尔奇特修会(Confraternity of Belchite),“斗士阿方索”在修会的章程中宣布:“蒙上帝的恩典,由皇帝出面在西班牙贝尔奇特的城堡中建立了一支基督教骑士团和基督徒兄弟军……他们可以在这里侍奉上帝,并从此终生以征服异教徒为己任。”之后又另有几个基督教骑士团相继成立,都致力于把穆拉比特人挡在已征服的土地外面。

  在此期间,军事修会在东方也纷纷涌现,其中最早最强的一个出现在耶路撒冷。戈弗雷在该城统治刚满一年就得伤寒死了,仍留在耶路撒冷的法兰克十字军邀请他弟弟鲍德温来担任耶路撒冷的国王。这个位置比埃德萨伯爵之位要高一级,因此鲍德温将埃德萨交给一位远房堂兄弟(名字也叫鲍德温),然后就出发前往耶路撒冷了。之后他四处征战18年,大大扩张了耶路撒冷王国的领土。当他于1118年去世之后,那位接管了埃德萨的远房堂兄弟又被加冕为耶路撒冷的国王鲍德温二世(Baldwin Ⅱ)。

  如今圣城耶路撒冷已经脱离了突厥人的控制,因此前来朝圣的基督徒就更多了。但这三个十字军国家都经常受到袭击,朝圣之路上危险重重。1119年,法兰克贵族雨果·德·帕英(Hugues de Payens)来到耶路撒冷,寻求灵魂向善之法。他认为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朝圣者渡海前来圣城是正义的使命,于是他接下来用几年的时间吸收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来帮助他。他们过着修道士一样的生活。根据12世纪的安条克牧首、叙利亚的米海尔的记载:“他们不娶妻,不洗澡,没有任何私人财产,一切都归大家共同所有。”

  地图5-1 阿方索的十字军

  与修道士一样,他们也发誓守贫、守贞、顺从;但与修道士不同的是,他们随身携带武器。朝圣者们十分感激他们的帮助,因此国王鲍德温二世决定为他们提供支持。据推罗的威廉所说,他“在自己的宫中辟出一角让他们暂时驻扎,就在所罗门圣殿的北侧”。他们之所以被称为圣殿骑士团(Knights Templar),就是因为这处居所。

  1129年1月,雨果·德·帕英前往特鲁瓦(Troyes)的教会理事会,请求教会正式承认他的修会。理事会对该修士会的目标表示认可,之后伟大的修道院改革者,克莱尔沃的贝尔纳(Bernard of Clairvaux)主动为其撰写规章。他写的《圣殿骑士团规章》开头是这样的:

  我劝诫你们,那些直到现在仍然只接受世俗的骑士身份,只为世人,而不为基督的事业献身之人,抓紧加入我们的骑士团,将自己与修会永远联在一起……在此骑士团中,曾经鄙视正义,不曾努力保护穷人或教会(其职责所在),而是抢劫、掠夺和杀戮之人,皆已重获新生。 注释标题 Barber and Bate, p. 32.

  这正是教皇乌尔班二世所希望的:引导暴力走上“正义的道路”。

  成立军事修会是君士坦丁大帝在米尔维亚桥开始上演的那出戏的最后一幕。他举着十字架军旗进军罗马,他使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宗教体系,使其为己所用。这种宗教承诺团结,他需要团结;它承诺最终的胜利,他则需要尘世的胜利,而且立刻就要;它承诺一种超越国家和语言的身份,他也需要克服民族主义;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说服他的士兵、罗马人民和对他造成威胁的敌人,支持他的是某种比单纯的野心更高、更尊贵的力量。

  或许他也需要让自己相信这一切。基督教使君士坦丁从征服所带来的罪恶感中得到解脱,同时也赋予了他追求征服所需要的热情。700多年后,军事修会为参加者也做到了同样的事情,而且还给了他们一份规章,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收获说得一清二楚。这种精神收获与政治权力的结合将会塑造之后的5个世纪,而两者之间痛苦而漫长的分离则将决定再之后几个世纪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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