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世界史的故事(套装共6册)

  22 维京海盗

  813年至862年,查理曼帝国一分为四,维京长船沿塞纳河而下,罗斯人首次在君士坦丁堡露面。

  到813年,虽然有些勉强,但查理曼的皇权还是得到了拜占庭和巴格达的承认。他自己划定的领土北至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他曾在那里对战北方的民族:如今被称为瑞典人的斯威梯迪人(Suetidi)的各个小部落王国;丹尼人(Dani),又称丹麦人(Danes);以及在今天挪威的土地上生活的霍达兰人(Hordaland peoples)和罗加兰人(Rogaland peoples)。他将帝国向南扩张至西班牙边境地区,也就是科尔多瓦埃米尔国与法兰克边境之间的多山地区;他控制了意大利北部地区,即以前的伦巴第王国,并担起了半岛中部教皇国保护人的角色;他还是统治意大利斯波莱托和贝内文托领土的公爵们的主公。

  他在年近70岁时,打算死后按照传统的法兰克人的方式,将自己的王国分给三个儿子。806年,他立下遗嘱,将王国一分为三,三个儿子一人一份,彼此完全独立。他的继承人们只在“保卫圣彼得的教会”时需要联合起来。他是罗马人的皇帝,但在他心中,这并不意味着他应当将其治下的罗马帝国完整地传到继任者手中,只意味着他有义务保卫教皇,并在尘世建立上帝的王国。

  但他划分领土的计划未能实现。因为到813年,他的三个儿子中只有一个尚在人世。他的三儿子丕平是意大利国王,死于810年;小查理是他的皇储,第二年也中风死了。唯一幸存的继承人是他的幼子“虔诚者路易”,时年35岁,当时统治着法兰克的阿基坦领土,听命于自己的父亲。

  查理曼将宫廷贵族们召集起来,在他们的见证下加冕路易为联合国王(joint king)和共治皇帝(co-emperor),因为根据日耳曼选举国王的旧俗,虽然他不打算让这些贵族在继承人问题上有任何发言权,但举行仪式还是需要他们出席的。次年,查理曼去世。“最重要的是,”编年史家尼塔尔(Nithard)如此写道,“我相信他会因为刚柔并济地制服了那些凶狠坚毅的法兰克人和野蛮人而备受景仰。罗马人那样强大,都没能制服这些人,但他们在查理的帝国中却什么乱子都不敢惹,只能与百姓和睦相处。”作为皇帝,查理做到了古代统治者未能做到的事:他用文明教化了蒙昧之人。

  文明的守护者、罗马教皇的捍卫者,这些都是对罗马人的皇帝所扮演的角色的溢美之词。但路易在皇位上没坐多久,皇帝的定义就明显已经发生了变化。

  路易由于热爱美德和秩序而获得了“虔诚者”的绰号,他原以为自己只能得到法兰克领土的一部分,没想到最后继承了整个帝国。现在,作为罗马人的第二任皇帝,他不但出人意料地继承了一个正式的头衔,而且继承了一个完整的巨大帝国,于是他立即调整了思路。查理曼直到生命的终点,都不怕麻烦地称自己为“查理,统治罗马帝国的尊贵的奥古斯都,以及法兰克人和伦巴第人的国王”,这个称呼简洁明了地区分了他的各部分领土。但路易在继位的第二年,就开始只称自己为“皇帝奥古斯都”。在他的心目中,他治下的不同领土已经彼此融合。

  像他父亲一样,路易也给自己的儿子们封王。长子洛泰尔(Lothair)被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和共治皇帝;二儿子路易在巴伐利亚加冕,这是地处东部的一小片日耳曼领土,由几个以前的部落合并而成;幼子丕平则成为阿基坦之王。不过与其说他们都是国王,不如说更像是总督,因为他们全都由父亲统领。路易将所有并立的法兰克领土都归于自己名下,使用“皇帝”的称号来加强自己对帝国领土的掌控。

  但他的儿子们却不愿意接受这种过度监管,因为他们和路易一样,是在祖父的统治下长大的,而在查理曼治下,这些领土是相对独立的。“虔诚者路易”可能是将儿子当作自己的臣民,将帝国当作一个整体,但他的儿子却认为各自名下的王国就是属于自己的。829年,这两种不同的看法发生冲突,帝国陷入内战之中。

  战争的直接起因是路易对新生儿子的明显偏爱。在他的第一任妻子死后,路易再婚,新娘又生下了一个儿子:生于823年的小查理。路易对查理极为宠爱。829年,他认为6岁的小查理应该有自己的王国,于是他为小查理挑了阿勒曼尼亚。这块土地原本属于日耳曼的阿勒曼尼人,现在则处于法兰克人的统治之下。

  不幸的是,阿勒曼尼亚是洛泰尔领土的一部分,因此路易将其分给小查理,就得减少洛泰尔的土地。这在他看来似乎也很合理,因为他毕竟是皇帝,整个帝国都是他的,怎么分都是他说了算。但洛泰尔觉得父亲拿走的是他自己的王国的一部分,因此怒不可遏。

  他对两个弟弟说,下一次要拿来分给同父异母的小弟弟的就会是他们两个王国的土地了。到830年,他已说服阿基坦的丕平(又称丕平一世)和巴伐利亚的路易[通常被称为“日耳曼人路易”(Louis the German),因为他那片土地上富有日耳曼风情]一起向父亲宣战。

  三个国王和他们父亲之间的恶战持续了3年。最后,833年,兄弟三人占了上风。他们诱捕了“虔诚者路易”,由洛泰尔取而代之,并把路易和小查理都看守起来。“他将父亲和查理软禁,”尼塔尔告诉我们,“并下令让修士们陪伴查理,他们要让查理适应修道院的生活,并督促他主动修行。”

  但小查理并没有接受他的安排。与此同时,被废黜的路易派人送信给另外两个儿子,丕平和“日耳曼人路易”,向他们承诺说如果他们联手反对洛泰尔,帮他夺回皇位,那么他就分给他们更大的领土。

  两个儿子都同意了。尼塔尔写道:“路易许给他们更大的领土,他们就十分急切地遵命行事了。”路易出人意料地在公众集会上出现,洛泰尔这才发现自己是独自与父亲和所有兄弟为敌。他被迫返回意大利,并发誓终身安于现状。

  但父子之间的关系依然十分冷淡。838年,丕平在阿基坦意外身亡;“虔诚者路易”宣布阿基坦现由小查理接管,这时小查理统治阿勒曼尼亚尚不足一年。但阿基坦人民不接受小查理,他们起兵造反,拥立了自己的国王:丕平的亲生儿子,丕平二世(Pippin II)。路易已经失去了对阿基坦的控制,他的帝国丧失了一大块领土。

  此时,法兰克人戏称小查理为“无地的查理”[Charles the Landless,有时也称为“秃头查理”(Charles the Bald)]。“虔诚者路易”决定从自己治下的中心区域——纽斯特里亚——的土地中划出一块来分给他最年幼的儿子。当他于840年去世后,查理成为法兰克人的国王。

  洛泰尔仍然是共治皇帝和意大利国王,“日耳曼人路易”依然坐在巴伐利亚的宝座上,阿基坦则属于他们的侄子丕平二世。“无地的查理”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但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权力暴发户继续统治他们的祖国。于是战争再次爆发,又持续了3年,主要原因是洛泰尔对自己失去的土地耿耿于怀。“皇帝的称号唤起了洛泰尔的虚荣心,”《圣波尔廷年代记》(Annals of St. Bertin)告诉我们,“他拿起武器对抗两个兄弟,路易和查理,先袭击了其中一个,然后是另一个,就这样将他们拖入战争,但在两者身上都收获甚微。”

  841年,三兄弟率军在丰特努瓦(Fontenoy)相遇,一番激战之后,4万名法兰克士兵阵亡,这震惊了整个法兰克世界。“我,恩格尔伯特(Engelbert),与其他人并肩作战,眼看着罪行展开,”有一个目击者在诗中描述了这场大屠杀:

  在查理和路易双方的战场之上,

  裹尸布遍布各处,大地上一片洁白,

  就像秋日的大地落满了鸟羽。

  这战斗不值得赞美,也不适宜传颂。

  惟愿这该死的一天,未出现在日历上。 注释标题 “Engelbert at the Battle of Fontenoy,” in Dutton, p. 364.

  正当内战使法兰克战士阵亡、让庄稼遭到毁坏之时,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和安达卢斯的海盗从塞纳河逆流而上,他们焚毁了鲁昂,还摧毁商栈、袭扰海岸,在各地乡间引起了恐慌。最后,兄弟们认为趁着整个国家尚未灰飞烟灭,他们还是和解为佳。编年史家普兰的雷吉诺(Regino of Prum)写道,法兰克的国王们本是“世界的征服者”,如今他们人员伤亡如此惨重,甚至无力保卫自己的边境。

  他们于843年会面,同意将帝国(包括阿基坦在内,如今已经重新回到依附帝国的状态)一分为三,分法或多或少沿用了将近40年前查理曼在遗嘱中的想法。他们将领土划分后立约存照,这就是《凡尔登条约》(Treaty of Verdun),三个人都在上面签了字。“无地的查理”分到了纽斯特里亚及原来西法兰克王国的其余部分;“日耳曼人路易”拿到了巴伐利亚,以及东法兰克的土地(大致相当于以前奥斯特拉西亚的领土);而洛泰尔则在意大利的土地之外加上了莱茵河和罗讷河之间的土地。勃艮第现在也被一分为二,较大的一半位于东南,归洛泰尔所有,西北边较小的部分则分给了“无地的查理”。

  这个条约又重新将法兰克人的土地永久性地分成了彼此独立的王国。统一的帝国再次成为只是理论上而非实际上的存在;洛泰尔在理论上是罗马人的皇帝,但他实际统治的国土并不比另外两个人多。“日耳曼人路易”的东部领土与法兰克王国的西部分开,开始与“无地的查理”统治之下的西部领土呈现出略有不同的特点。法兰克人的领土一分为三,自此再也没能统一。

  不久之后,“无地的查理”发现自己正面临着一个比他那些渴望土地的兄长更难解决的威胁,那就是来自北部的入侵者,这些入侵者发现通过辽阔的卢瓦尔河,很容易就可以进入查理的王国。

  他们就是维京海盗(Viking),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陆地上的年轻的冒险者,从父辈们艰难求生的寒冷故乡出发,漂洋过海而来。几百年来,他们一直冒险出海,但气候的异常的气候改变突然给他们提供了条件,使他们得以登上以前从未踏足过的土地。

  这种气候改变是后来被称作“中世纪暖期”(Medieval Warm Period),或“中世纪气候异常期”(Medieval Climactic Anomaly)的现象。大约自公元800年起,欧洲的温度开始上升——虽然只升高了几度,但足以将北部海洋航线上的冰层融化,打通了一些以前无法通行的航线。以前,在寒冷的北海航行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而且每年只有那么几个月的时间有可能成功,但到了9世纪中期,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已经可以全年出海,踏上寻找财富的探险之旅了。

  在法兰克人内战期间,就是维京人将鲁昂城焚毁、并沿塞纳河一路摧毁各个城镇的,他们还入侵了查理领地西南方的几个王国。几年前,一帮维京海盗锁定了潘普洛纳(Pamplona),一个以60年前查理曼曾鲁莽侵犯过的那座堡垒为中心发展起来的独立小国家。潘普洛纳是个基督教王国,但它独立于科尔多瓦埃米尔国和法兰克王国。维京人绑架了潘普洛纳国王伊尼戈一世(Inigo I)的儿子,索取巨额赎金之后将其释放。

  844年,也就是《凡尔登条约》签订后的第二年,维京人也袭击了科尔多瓦的埃米尔阿卜杜·拉赫曼二世。他虽然把他们赶走了(维京人仍然更喜欢发动突袭,来去如风,而不是安顿下来进行长期的战争),但也意识到再有一次这样的袭击恐怕就难以抵挡了。因此,他开始成立舰队。

  次年,维京海盗大举入侵“无地的查理”的王国。事实证明,法兰克人在应付入侵方面既不如伊尼戈一世,也不如科尔多瓦的埃米尔。几周之内,海盗船队就长驱直入,直逼巴黎,海盗们一路劫掠。复活节当天,船队到达城外。“无地的查理”用3吨黄金收买了海盗头子拉格纳·罗德布洛克(Ragnar Lodbrok)。不过即使是在船队沿河撤退之时,劫掠也仍在继续。

  858年至860年之间,维京舰队对伊比利亚南部和东部海岸袭扰不断。维京人的其他船只则进入地中海,骚扰意大利海岸,有些甚至穿越整个地中海,试图劫掠亚历山大城。859年,维京侵略者再次试图占领潘普洛纳。此时,伊尼戈一世已不在人世(在与科尔多瓦的埃米尔拉赫曼二世交战时,由于计划不周,他重伤瘫痪,不久后死去),统治着潘普洛纳的是他的儿子、曾被维京人绑架的加西亚一世(Garcia I)。潘普洛纳的加西亚与曾获查理曼承认的基督教王国阿斯多里亚的奥多诺一世(Ordono I)一起,击退了大多数维京入侵者。

  “无地的查理”就没有这么成功了。海盗绑架了他的专职神父,逼他支付赎金。他们烧毁了普瓦捷的大教堂,在他统治的北方大地上四处游弋。每次他给他们钱,他们就会离开,但过一阵子又回来了,这使得查理在向国库缴税的法兰克人民当中越来越不得人心。“我认为,”教士帕斯卡西乌斯·拉得伯土(Paschasius Radbertus)气愤地写道,“就算是在几年以前,世上的任何统治者也都无法想象……外邦人居然能攻入巴黎……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光辉灿烂的王国,如此强大,如此辽阔,人口如此众多,如此朝气蓬勃,竟然会遭受这种肮脏堕落的民族的羞辱与践踏?”

  地图22-1 凡尔登条约

  860年,查理开始在河上修建防御设施完善的桥梁,希望能够阻挡维京侵略者。事实证明,塞纳河上的第一批桥梁十分有效地减缓了维京人海盗船的前进速度,因此全国各地都修建起一大批粗制滥造的防御工程,查理不得不下令禁止修建这种“未经授权的要塞”。他自己的防御工事则是一项长期工程,那些桥花了好些年才建好。与此同时,靠近河口的低地农庄仍然极易受到维京海盗的袭击,他们常在缭绕的晨雾中出人意料地突然出现,打得人们措手不及。

  大批涌入的维京海盗在地中海激起一阵涟漪,向东直抵君士坦丁堡的城墙。

  在冰川开始融化之前,斯堪的纳维亚的商人们就已经开始离开家乡,渡过波罗的海,在对岸建起一些定居点。这些定居点规模都比较小,周围的土地大部分都未被征服。但300年来,商人们已将其当成自己向更远的东方前进道路上的中转站。在拉希德的哈里发任期内,这种贸易已发展得更加繁忙,越来越多的迪拉姆银币向西流去,从那边换来奢侈的毛皮制品。斯堪的纳维亚商人成群结队地前往里海的杰尔宾特港,他们在那里与可萨人和穆斯林商人进行交易。

  他们穿过的土地上居住着一些族群,所讲的语言彼此相近,都属于语言学家们所说的芬兰——乌戈尔语族。这些芬兰——乌戈尔人不去很远的地方做买卖,也不像斯堪的纳维亚人那样走水路。他们将那些来往于乡间的旅人称为罗斯人(Rhos,或Rus),这个词的意思可能是“红色”,指的是这些外族人红润的脸色。

  显然有些旅人也采用这个词来称呼自己。据一部法兰克编年史记载,839年,拜占庭皇帝向“虔诚者路易”派出使者,向其确认米海尔·朗加比与查理曼所签订的和约依然有效。陪伴拜占庭使者的是一些陌生人,“他们说自己是罗斯人,他们的首领被称为可汗,是为了友谊派他们来的”。在“虔诚者路易”看来,他们有点像瑞典人。他知道瑞典人是什么人,因而怀疑这些人是间谍。

  但他们既不是间谍也不是瑞典人。他们是留下来并与芬兰——乌戈尔人通婚的商人,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新近合并而成的国家,统治者被称为可汗,这是一个外来词,意思是“国王”。他们的国家很小,中心可能是伊尔门湖(Lake Ilmen)上的戈罗季谢村(Gorodishche),就在沃尔霍夫河(Volkhov)南端。

  不管罗斯人的可汗是谁,总之他对周围这些斯堪的纳维亚新移民和芬兰——乌戈尔本地人的控制不严,也不那么正式。但在860年前后,当维京人纷纷离开家乡在周边海域四处探索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似乎横跨北方水路,来到了罗斯人的土地上,他们发现自己的远亲已在此定居,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

  这本来有可能带来灾难,但罗斯人的可汗对斯堪的纳维亚人的行事了解得比“无地的查理”更多。如果他直接驱逐这些维京人,肯定会发生小规模的战争,所以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建议他们到南方的君士坦丁堡去,因为那里有更肥的羊可宰。他十有八九还是派人陪他们一起去的。

  君士坦丁堡的现任统治者是米海尔三世(MichaelⅢ),他是那位雄心勃勃又能力过人的将军米海尔二世的孙子,米海尔二世是在820年的圣诞弥撒期间刺杀了利奥五世之后夺取皇位的。842年,时年仅有2岁的米海尔三世继承了拜占庭皇位,但掌握君士坦丁堡实权的是他的母亲和叔父。

  与“无地的查理”一样,在维京人的突然袭击面前,这两位摄政也感到茫然无助。200艘船舶顺流而下,涌入黑海,船上的侵略者成千上万,他们上岸之后,在君士坦丁堡城外烧杀抢掠。他们对城墙上的守军挥舞手中的刀剑,就足以令人胆寒。东正教牧首佛提乌(Photius)后来说,他们的到来简直是“晴天霹雳”,比历史上的其他任何袭击都更加突如其来、野蛮残暴:

  有一个民族居住在遥远的地方,他们野蛮残暴、四处游牧,他们傲慢自大、无人管束、无人挑战、无人领导。突然,转瞬之间,他们就像海浪一样,涌入我们的边境,就像一头野猪吞食地上的青草、稻谷或庄稼那样吞食着我们的居民(哦,是上帝的惩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人兽都无一幸免。他们不顾及女人的娇弱,不怜悯幼儿的柔嫩,不敬畏老人的白发,任何能触及人性,使人心生怜悯的东西都不能软化他们的铁石心肠……他们挥舞着刀剑,无论男女老少,见人就刺。 注释标题 Photius, The Homilies of Photius, trans. Cyril Mango (1958), pp. 95–96.

  劫掠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君士坦丁堡一直大门紧闭,然后这些侵略者就乘船离开了。米海尔三世的两位摄政立即宣称敌人是由于惧怕拜占庭的报复才走的。但实际上,维京海盗最擅长的就是将目标洗劫,之后随即撤退。他们惯常的行为模式就是到达、抢掠,然后离开。

  沃尔霍夫河沿岸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这说明维京来客在回家之前可能与主人罗斯人彻底闹翻了。在进攻君士坦丁堡大概一两年后,戈罗季谢的一部分和旧拉多加(Staraia Ladoga)附近的全部村庄都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据成书于约250年后的《往年纪事》记载,北欧战士留里克(Rurik)在欧洲定居,在斯拉夫本地人之中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定都诺夫哥罗德(Novgorod)。《往年纪事》还补充说,他不得不与其他维京人争夺对斯拉夫臣民的控制权。留里克或许只是传说中的人物,但他的故事让我们多少看到一些新来的维京人与早已沿沃尔霍夫河定居下来的罗斯人之间,可能有过一些什么样的斗争。

  最终似乎是定居下来的罗斯人技高一筹,获得了胜利,但他们的人数似乎突然发生了膨胀,这表明肯定有一些新来的维京人也定居下来,留在了这里。戈罗季谢的木头房子得到了修复,旧拉多加也重建了,这次用的是石头。罗斯人且战且适应,吸收了这股维京海盗的浪潮。他们的这种灵活性,是君士坦丁堡皇帝和法兰克国王都不具备的。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