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东方翊就在厅里与金老爷子和周不同议事。
温若兰一家集体都去了后厨,柴月娥烀肉,温若兰调配牙粉捉摸着怎么能做成牙膏,温木匠则一直都在做牙刷,甚至还雕刻出一些精美的图形,温木匠的木工活是很好的,这些小玩意儿倒也不在话下。
郝家兄妹把鱼都腌好了挂在背风的地方,田芽儿抱着温言在温若兰身边玩儿。
“姐姐,这东西能卖银子?”田芽儿好奇的看着温若兰忙碌,把拨浪鼓放在温言的手里问。
温若兰点头:“能,而且还会赚很多银子,到时候芽儿想要去找爷爷奶奶或者爹爹都可以。”
田芽儿眼底闪过一抹难过,垂下头:“爷奶把我放在姐姐身边,怕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温若兰抬手揉了揉田芽儿的发顶:“他们只是怕你吃苦。”
“嗯,芽儿知道了。”田芽儿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小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捏在手里,抿了抿唇角:“姐姐,芽儿针线不好,做了个小荷包给你,别嫌弃。”
温若兰看着捧在她手心里的荷包,伸手拿过来放在掌心:“哪里不好了?芽儿是不知道姐姐不会针线吗?你还这么小就能把小荷包做的如此好看,以后一准是个巧手。”
“等过了年芽儿就出去找个绣房去打杂,姐姐觉得行吗?”田芽儿往温若兰跟前凑了凑:“总不能这样白吃饭的,爹娘不嫌弃,芽儿也过意不去呢。”
温若兰楞了一下:“不用,你就带着温言,姐姐在安居镇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绣房老板娘,她手底下的绣工个顶个的厉害着呢,芽儿喜欢这个就等等,等你大一些姐姐送你去叶老板那里做学徒。”
“姐姐对芽儿真好,芽儿这辈子一定要努力学本事,报答姐姐一家对芽儿的恩情。”芽儿抬起袖子擦着眼睛,声音哽咽了。
温若兰很疼惜这个孩子,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脸蛋:“好了,不要哭了,温言都睁不开眼睛了,带着他回去睡吧。”
“哎。”田芽儿过去抱着温言回去,柴月娥就过来了,坐在温若兰身边。
“娘,这个味道喜欢吗?”温若兰把牙粉递过去。
柴月娥闻了闻:“好是好,这东西太费时间了,若兰啊,这要靠你一个人,岂不是累坏了?”
“不会,等过了年开起来店,就建一个小作坊。”温若兰靠在柴月娥的肩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娘,若兰选了一条难走的路。”
“只要若兰安全,爹娘就安心了。”柴月娥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她也觉得瑞王一表人才,可毕竟是位高权重的人,自家高攀不起,但女儿这么一说,她只能改了主意。
东方翊从前厅走过来,柴月娥急忙起身走了。
“说完了?”温若兰撩起眼皮,故意带着几分责怪的口吻:“你们商量事情偏选在这里,这下可好,一大家子都躲到这里来了。”
东方翊撩起袍子坐在旁边,拿出帕子给温若兰擦干净了手:“除夕夜要在这里过?”
“嗯,团圆的日子,谁还乱跑。”温若兰抬头看着东方翊的侧脸:“你不也要去宫里过吗?对了,皇后还在冷宫,太子和你一起被罚,就没人帮帮你们?”
“谁敢?”东方翊摇了摇头:“这不过就是试探别人用心的,那些老臣最是深喑明哲保身之道,不过倒是宁远让人意外,他此举明显是不要把孙女嫁入宫中。
“这不是刚好吗?我看到于化麟也来了燕都。”温若兰叹了口气:“怎么感觉我这个人灾星附体了,到哪里都会看到一大堆麻烦。”
东方翊俯身在她耳边:“你还没告诉我,檀俊彦和凤凌天都在哪里呢,爱妃,他们该不是也是你招惹来的吧?”
温若兰:“……!!!”
“来,刷牙。”温若兰站起身,这次可没那么好待遇了,在旁边指导东方翊如何用牙刷,之后又送给他一支牙刷一盒牙粉:“这些送给八王,顺便问问芙蓉怎么样了,行吗?”
“你心里牵挂的人太多了。”东方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东西收起来了,临走的时候不忘嘱咐温若兰,这几天就安心过年就好。
温若兰本想问问这些东西是不是他送来的,可见他一点儿表示也没有,料想是别人,也就作罢了。
这一夜,温若兰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就是各种各样的牙膏,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了。
温言已经蹒跚学步,温木匠特底给他做了个扶着走路的小车子,一家人打扫房间,添置年货,倒也其乐融融。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翊都没出现,不过派人送来了一些布匹和果品,这些东西都是南疆进贡来的,燕都是极少见的。
眼看第二天就是除夕夜,柴月娥给家里人每人一套新衣服,郝家兄妹都有份。
就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八两勤快的跑去门口,隔着门问:“谁啊?”
“温姑娘在吗?”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八两以为又是王爷派人送东西过来了,所以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女子微微颔首,旁边丫环递上了拜帖。
八两接过来:“小姐稍等片刻。”
转身回了房间,把拜帖递给温若兰。
温若兰打开看了一眼,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门口,温若兰福了福身:“宁小姐登门,若兰有失远迎了。”
“温姑娘客气了,是采薇唐突前来,还请见谅。”宁采薇还礼。
“进来说话。”温若兰侧开身。
荷香扶着宁采薇进了院子,温若兰关门的时候不忘看看周围,这条巷子相对僻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都是女子,温若兰便带着宁采薇进了自己的房间,荷香和八两就坐在门外,两个人难得一见如故,聊得挺投机了。
房间里,宁采薇起身又要行礼,温若兰急忙扶住她:“宁小姐,我们也算旧相识了,有话不妨直说。”
宁采薇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前几日因祖父一时恼怒进了宫,连累了瑞王殿下受罚,采薇是过来赔罪的。”
温若兰勾了勾唇角:“这是哪里话?连累倒也说不上,瑞王还真提起过说是于少将军来到了燕都,宁小姐可是还记得瑞王之前的话?”
宁采薇脸色微红,两只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记得,今天一是来赔罪,再就是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只要若兰能做到的,自然会竭尽全力。”温若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宁采薇这次来一定就是为了子嗣难求的事情。
果不其然,宁采薇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药方递给温若兰:“温姑娘,这药方可又化解的办法?”
“这……?”温若兰略顿了一下,接过来。
“这就是那女人给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方子,虽说我拿到了方子,可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温姑娘能帮我了。”宁采薇说着,从腕上褪下来一只玉镯,送到温若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