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你,我都没反应过来。”霍九剑也摆出防御架势,手上同样捏着太岁玄晶。
只是,他手上的是自己研究护山大阵之后的残次品,空有威力,只能击溃对手。
“5米高度,10点方向,八十米远。”君狂微皱着眉,“快点丢过去,下一波要来了。”
霍九剑微微一愣,哪想到君狂会发出这种专业性质的指令。平常只见这货扯皮,如今这么一板一眼的,倒是叫他有些意外。
没有留给他感叹的时间,他立即按照君狂的指示,将手上的太岁玄晶投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
第二波黑色尖锥如同漫天雨线,只不过数量上比先前洗漱了一些。
君狂又连续指了两个方向,霍九剑依次将手上的失败阵法投了出去,又是两声巨响,竟然除了金属物破坏的细碎响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动静。
按说,若是换了旁的宫殿,怕是早已动摇坍塌,而凰火神殿就连地面的一丝震颤都感觉不到,仿佛霍九剑丢出去的太岁玄晶,根本没有什么威力。
“好了,不用紧张了。”
远处亮起了灯火,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
君狂轻笑一声,转而对秦筱说:“要是你二师父在,可要开心好一阵儿了。”
“为何?”小萝莉不解,好奇地看着他。
忽而,霍九剑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吸引了君谦和秦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片乌压压的骑兵,骑兵浑身散发着黑雾,面孔也被黑雾笼罩看不真切,铠甲上但凡开洞的地方均有黑雾溢出,看起是恁地诡异。
骑兵身下的战马,从眼眶和口鼻中亦有黑雾溢出,仔细一看四蹄腾空,并没有落在地面上,也难怪他们没有察觉。
这些黑色骑兵,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也没有任何气息流出。
“全是死的?!”霍九剑用余光看了看君狂的脸色。
君狂明显是非常了解,微微颔首:“楚太子最喜欢的阴兵借道。”顿了顿,他又说,“无论是先前的攻击,还是如今这个,都并不带有任何玄力,护宗大阵在此非但大材小用,还是一种很纯粹的消耗,且这群阴兵怕是我们活人的气息不消失,便一直不会消停。”
“看出来了。”霍九剑捏紧了双拳,“那就只有全部打散了。”
“打还打不散。”君狂笑说,“就算打散了,他们回头就会复原,在既定的道路上反反复复永无停歇地冲撞。”
“就没办法让他们停下来吗?”君谦问。
“除非我们死了或者退出去。”君狂又说,“但凡有阳气在,它们就会不停地来回冲撞,这是一定的。”
这事儿真心有些玄乎了,又没有人擅长跟这些阴兵打交道,君谦萌生退意,心想是不是退出去比较好:“现在怎么办?”如果君狂说退,他二话不说便会拉着秦筱离开。
“往前冲。”君狂说,“阴兵借的是固定的的一条路,且速度极快难于捕捉炼化,况且数量太多一次也抓不完,先冲过去再说。”
君谦仔细想了想,君狂那意思是要从侧边慢慢地抓起来;如果有人暗中改变冥道,再次冲向他们,起码他们已经抓了一部分。
麻烦是麻烦了点,总比顶着硬来好。
‘不对啊……’一说到要跑路,君谦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心想究竟什么情况,以至于君狂可以很简单地瞬移逃开不干,非要集体冲过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担心开口以后会瞬间被君狂怼回来,于是便开始犹豫。
他这一犹豫,周身的气息就有些散乱了,因此离他最近的秦筱最先察觉到:“君谦哥哥,怎么了?”
“没……没什么……”君谦愣了愣神,欲言又止。
“有话说,有屁放!”霍九剑飞了两个眼刀子过去。
“我就想问问,咱们不是可以瞬移么,要逃的话直接避开这些阴兵就好了,没必要专门去抓吧。”君谦这句话,明显就是在问君狂。
君狂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保命底牌,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况且,阴兵不除,神出鬼没,关键时刻可能于我们不利。”他言简意赅,将君谦所有的疑问都堵回肚子里。
闻言,君谦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是太过大意。
在一个有进没出的空间内,保命的底牌当然要藏到最后,我在明敌在暗,早早暴露了底牌对方就有更多时间想对策,确实对自己不利。
不是君狂和霍九剑比他多想一步,而是他太过轻敌大意。先前防守不及,险些被击中,结果却被君狂早一步察觉,用阵法进行了防御,于是他便大意起来,并且产生了严重的依赖心理。
会依赖正说明他不行,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想去依赖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这种怪圈。
“不怪你。”君狂似乎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经历过生死关头,谁都有个放松的时候。”修士的世界,不像普通人那么单纯,修士手段繁多,并不那么容易杀死,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无法彻底根除的庞大组织。
先前君狂让霍九剑坏的,那只是三个机关。若真正是神凰遗迹当中的东西,按说没有归真境以上的实力是无法损坏的,即使有归真境的实力损坏之后也会慢慢复原,其中机关并不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却只有找对解法才能顺利通过。
凰火神殿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取人性命,而是为了娱乐。对强大的修士来说,攻克各种难关,也是一种非常好的娱乐。
“都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走吧。”君狂回头,睨了君谦一眼,余光从秦筱脸上一扫而过,不动声色地牵着她的手。
而君谦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霍九剑一把拽过他的前襟,一手扶住君狂的肩膀,紧跟君狂的脚步。
君狂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要已经冲到走廊尽头,入眼的是一个相当宽阔的厅堂。
厅堂空间广阔,地面距离顶端少说有几十丈的距离,周围都是拥有精致雕花的廊柱,细看之下可以确定雕花之下还有一些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