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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数年前惊天迷案

凰女天下 九圆 5788 2024-04-14 05:10

  自从风长栖回了惊云司,仿佛一切都跟外头的花儿朵儿一般,灿烂升平。

  玉无望也不似往日时候,那样愁云惨淡,眉眼之间隐约可见几分笑意。

  这一切都是风长栖的功劳,纵使是不说,惊云司的人,也都是明白的。

  更加叫人欢喜的事,在四月中旬,终于追踪到死士下落。未曾想到,那些人一直藏匿在白马山中。

  这可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案,风长栖只觉着那些人分明就是在有意挑衅,心里也不知带着多少不喜却也只能如此哑忍。

  一旦是找到了那人的大致地头,惊云司的人搜寻起来,到底方便几分。

  不过一日功夫,惊云司的人就将范围缩小到了卿云生的低头。

  卿云生在白马山盘踞数年之久,前些年朝廷中人还颇有几分忌惮,后来许是见他们并无半点摧残朝廷之意,这事儿便也淡了下去,再无一人提及。若非是这一次死士在白马山现身,惊云司的人也断然不会钻到深山老林里头。

  卿云生一门盘踞之地也十分特殊,他们背靠黑云潭,前头又是遮霞观,往常时候并无行人,里头一早就空了,只是空有一个名号。只是每到日暮之时,霞光万丈,整个遮霞观都氤氲在霞光里头,经久不散。

  从远处看,仿佛霞光是从遮霞观而来。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遮霞观颇有盛名。每每到了秋日里头,火烧云升腾而起,经常染红了半个白马山,遮霞观整日整日的霞光万丈,犹如仙人渡劫一般,那些百姓还时常上山拜祭。

  只是后来,卿云生的人占据了半个白马山,那些人也知晓江湖人等威猛异常,便再也不敢上山了。

  至于那黑云潭,更是耀京城的旖旎之地。古人相传,此地有黑龙居住。到底是真是假,现如今已经没的考证,只是黑云潭深浅未知,亢旱不衰。每到晴时,潭水碧色可人,等到了阴天时候,就彻底成了青黑色,故此得名。

  “好端端的,卿云生的人怎的就占了大半个白马山呢就在朝廷跟前,他们倒也不避讳。”风长栖收起长卷,咂了咂嘴,“那人倒是有点意思。”

  “卿云生的门主生在白马山,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儿,后来在八岁那年也不知因为何种缘故,被高人带走学艺,离开了数年之久,而后再来便是带着一众门生。”

  “生在白马山岂不就是耀京城子民”

  “不,”玉无望摇了摇头,“她身世复杂,乃是前朝遗民。其父甚是刚烈,不愿臣服新朝,归隐山林,当了个猎人,狩猎为生,日子倒也过得去。”

  风长栖只知道卿云生占据了半边的白马山,却从未知道这其中缘由。这会儿听玉无望提及这桩旧事,又想到那人跟裕太妃生的如此相似,这心里登时就活络了几分。

  “师父,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裕太妃出身卑微,也是白马山上猎人的女儿。”

  “那就对了。”玉无望点了点头,“若是猜得不错,他们二人乃是孪生姊妹。”

  风长栖鼓了鼓嘴,心里“咯噔”一声,许是未曾想到玉无望能将这么一件大事儿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那当年对花无常动情的,到底是裕太妃还是卿云生的门主”

  越是想着越是觉着当年只是多有古怪,那日在艾竹轩,风长栖看得出来,每每提及先皇之时,那人面上露出的欢喜和倾慕,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当年的事情,另有计较

  只是先皇一早薨逝,现如今纠结着以前的旧事,未免有些荒唐。风长栖鼓了鼓嘴,愈发觉着此事大有名堂,只是惊云司的人若是去查探数年前的旧事,好似也说不通。

  一来二去,倒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死士若是藏在白马山,亦或是说卿云生。长栖,这事儿可就跟咱们有牵扯不开的关系了,断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纵使是不好开口,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至于昔日到底是谁对花无常有情,那是他们的事儿,说到底,跟咱们并无半点干系。”

  风长栖唇角微抿,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裕太妃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孔。

  她实在不像是一个密谋诸多祸端的女子,若是心如蛇蝎,怎会修行的那样自在倒是卿云生的那位,凶神恶煞,一脸倨傲,跟印象中的恶毒女子,硬生生地重叠到了一处,有说不出的契合感觉。

  这其中的许多事,到底还是要亲自去问问裕太妃不可。只是那人性子古怪,寻常人等怎么都不能叫她开口多话,风长栖也没有半点把握,可以从那人嘴里问出些许什么消息来。

  这日她早早儿地回了宫,径自赶往艾竹轩。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巧碰上了风昭,看样子是刚从五蕴馆出来,身后的宫女手里都用红漆托盘顶着不少好东西,都是御赐之物。那甄紫曦倒是出手阔绰,对这些东西,半点都不存着私心,竟然还舍得这么多给玉坤宫,真是稀罕。

  “这是要往哪儿去怎么不在惊云司查案,反倒是往宫里躲清闲了”她笑的愈发阴森,凑到风长栖跟前,斜眼睨着她那身只有七成新的青色衣衫,骇笑连连,“云甯殿已经这样寒酸了不成若是日子难过,不如求济玉坤宫,倒是可以施舍一二。”

  风长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她自然不得这人珠玉满头,整日介打扮的如同一只花孔雀招摇过市。

  若说云甯殿寒酸,那这宫里,就没有什么真正阔绰的地方了。

  “皇姐你也就只能在这上头找找宽慰了,若是换了别处,只剩下叫别人挑刺的份了。”

  “你!”风昭心知风长栖这是旧事重提。

  当初在惊云司,她被那么些小喽啰瞧不起,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本就十分机会,可是谁知道,风长栖每回必提此事,就是想看她如此出丑。

  “惊云司那样的地方,你们纵使是请我去,我都不愿前往。“

  “那最好不过了,”风长栖头也不回,脚步匆匆,“我们惊云司,可不养闲人。”

  风昭恨恨地看着那人背影,当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那个计谋,酝酿已久,这时候若是还不使出来,岂不是要让风长栖继续如此得意下去

  风长栖听着身后的咆哮,笑意渐浓。

  司缨这心里确实带着几分隐忧。

  正所谓是狗急跳墙,玉坤宫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里面的人,个个心狠手辣,她是担心,风长栖处理不来这样琐碎的关系,日后指不定会被人如何欺诲。

  “公主,何必逞口舌之争跟小人斗嘴,吃亏的,不还是自己么”

  “那些人蹬鼻子上脸惯了的,一旦是软弱分毫,他们便会立刻反扑上来,到了那个时候,麻烦事儿更多。”

  司缨听了,苦笑连连。

  在深宫里头,当真是要步步为营,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风长栖这样年幼,便知晓许多这后廷的算计筹码,当真是个不容易的。

  “公主辛苦。”她紧紧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司缨纵使是死了,也要护佑公主周全。”

  风长栖只是笑,并不多话。

  ——

  艾竹轩。

  周遭幽凰遍布,清幽一场。偶然清风徐来,还微微带着几分凉意。

  外头只有三五个宫女太监正在打扫庭院,见着风长栖来了,忙不迭地放下手中活计,朝着风长栖行礼作揖。

  “太妃可得空儿”风长栖很是客气。

  对着裕太妃那样的主儿,连风长栖都硬气不起来。惊云司查案都查到了宫里,也着实可笑,因着这一层,她愈发没了底气。

  那掌事宫女微微一愣,笑了笑,“公主说的哪里话太妃自然得空儿,自然得空儿。”

  说着,也不通禀,直接将风长栖给引了进去。

  风长栖这才想起前些时候宫中传闻,只说是裕太妃的艾竹轩,人烟罕至,后廷诸人向来都是不肯去的,很是荒凉孤寂。

  看样子所言不虚。

  她站在偏殿那头等着,不多时,就见着那掌事宫女走了出来,朝着风长栖福了福身子,“公主,太妃有请。”

  风长栖心里一喜,忙不迭地走了进去。

  里头熏着檀香,甫一进门,便觉着心里安宁,并无半点戾气。

  隔着重重帘幕,风长栖见那人这会儿正跪在蒲团之上,手里戴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太妃安好。”半晌,风长栖轻轻地唤了一声。

  那人忽而笑了,转过那张分外清和的面孔,“我等你许久了。”

  风长栖一脸莫名,难不成此人一直都在等着自己还是说,一早就知道她要来了

  这未免奇怪。

  风长栖满腹狐疑,却也不好多问,跟裕太妃面对面坐着,吃着新上的茶水。

  是陈茶,已经带着几分涩味。

  内务府的人着实惫懒,需要好生敲打敲打不可,连太妃的吃穿用度都敢克扣,找死不成

  “内务府的那些人,愈发不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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