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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余孽兴南梁生乱

凰女天下 九圆 5420 2024-04-14 05:10

  这一头熣联祸乱横生,那一头南梁诸事不平。

  南梁王城里头固然是有玉无望坐镇,可那人双拳难敌四手,总在不经意间被人钻了空子。

  都知道木胤昀身边有不少厉害谋臣,可是这些人玉无望一等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这些时日他心无旁骛追查白囝立的心腹爪牙,奈何消息极少。

  好容易才查到了微末,又被人暗中打乱。到底是南梁,这里是白囝立的地盘。他们想做些什么都不大容易。

  因为调查进度实在是缓慢,南梁百姓又不配合,云铎一早就没了耐性。依着他的意思,这样好言好语都做不到的事儿,还不如用屋里解决。

  诚然,玉无望跟云铎的意思完全相反,一时之间二人之间陷入了僵局。

  他们手底下的人也都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很不对头,战战兢兢地暗中查着王城里头的暗线。

  “国师不准备解释解释”两个人同坐大厅,云铎阴森森地盯着玉无望那张如同雕刻一般的面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原本国师不是说会很快查出来的么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大乐观啊。”

  知道云铎是个擅于找麻烦的主儿,玉无望不怒反笑。

  “依着你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

  “自然是该杀就杀,好脸色他们是看不惯的。与其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倒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国师你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所以日后还是用我的法子吧。”

  若是风长栖在场,必定会狠狠地将云铎斥责一顿。这样不在意百姓死活,可不是他们孟丽的宗旨。

  他挂念风长栖,无时无刻都在挂念那个丫头。就好像是这时候,哪怕是对着异常凶狠的云铎,他也只顾着年纪风长栖。双破山抵挡了风沙,整个孟丽王城都沉浸在折颜花的美艳之中。

  他仿佛看到了闪闪发亮的风长栖,这会儿正站在日光底下。穿着一身碧绿衣衫,那张芙蓉面上头满是笑意。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割舍的小丫头。这才分别数日,他仿佛过了许多个年头,思念入骨。

  本以为玉无望多少会回话,谁知道这人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把他说的话当成一回事。云铎登时就怒了,支起身子,恶狠狠地看着一边的玉无望。

  “哪怕你是额驸又能如何若是敢故意惹事或者耽误我们办事儿,国师,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无望冷哼一声,也不多想,径自走了出去。

  南梁的确是安波汹涌,水深火热,可若是不安心调查此事,反是以强硬手段,日后怕是会更加糟糕。偏得云铎是个急性子,巴不得可以一步登天才好。

  本以为这日子会一直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沉寂,哪里知道当天夜里就出了一件大事儿。

  南梁突发暴动,有人聚众闹事,甚至于闯入大牢想要劫狱。

  这自然是为了白囝立的缘故,幸好玉无望提前布下重重人手,才不叫木胤昀被那些人劫走了。

  反观云铎带领的那些兵,一个比一个散漫。许是以为这南梁成了孟丽的附属国才掉以轻心,差点酿成大祸。原本云铎还趾高气昂想着按照自己的那一套办事,可是现在可好,彻底没了底气。

  这一场暴动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玉无望手底下的暗卫将闹事者全部抓捕归案。有些倒是熟面孔,有五成都是朝中大员。

  云铎看着那些人一脸英勇的模样,低声笑笑。

  “你们不是说臣服孟丽么这又是在做什么怎么堂而皇之对抗孟丽不成”

  “我们都是南梁的老臣子了,吃的是南梁的公粮,怎能变成孟丽走狗”带头的那人看起来年纪倒不顶大,四方面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云铎跟玉无望都认识此人,他是南梁的相爷,手底下有不少势力。

  连带着南梁相爷都在暗中帮衬木胤昀,可见那人的确是个厉害的。这么一想,云铎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了,本以为处理南梁的事儿最多只要小半个月,哪里知道竟然会如此复杂。

  表面上的王城,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的支系。可是依着现在的情形看来,玉无望所言非虚,这里头还大有文章。

  他们到底是为了孟丽办事,必得认真仔细才好。既是决定要查,就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云铎下意识地朝着玉无望看了一眼,那人一脸淡然地看着这些阶下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浅淡的笑。倒是丝毫看不出此人为南梁动乱之事忧心,云铎又犯了难,上前三两步,“国师难道不着急么”

  “着急又有何用”玉无望摇了摇头,“他们这些人主动出击,就证明他们是熬不住了。只要我们手里有木胤昀这张王牌,他们还会飞蛾扑火。”

  那些人一听这话,一个两个的都面如土色。人人都知道这位风国国师的好本事,要是一切都跟玉无望说的那般,那么他们南梁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

  孟丽,王宫。

  风长栖得知南梁暴动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她手里捏着书信,眉头紧锁。她担心玉无望,也盼着玉无望。

  南梁的事儿难以周全,玉无望便也不能这么轻易回朝。

  她在宫里的日子,整日对着外头的磅礴大雪,萧瑟朔风。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许多日子,红颜未老,可她的心却已经到了苍凉暮年。这样担惊受怕,这样苦不堪言。

  白欢到风长栖寝殿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一脸忧惧模样。

  “长栖”她上前三两步,紧紧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都知道了”

  “阿娘,南梁群臣野性不驯,咱们要不要在拨些兵士前去”

  见她如此惶恐,白欢也颇有些于心不忍。

  “那依着长栖的意思,咱们再派多少人前去何时”白欢拉着风长栖的手小心翼翼地坐到一边的软榻上,“你比阿娘更知道无望的好本事,他贵为风国国师,也不知为风国做了多少好事。长栖,你以为无望只担了天下贤能的虚名”

  自然不是,风长栖只是担心。

  毕竟是在南梁,那是别人的地盘。哪怕现在南梁变成了孟丽的附属国又如何说到底他们还是处于被动局面。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但凡想想便心惊肉跳,风长栖如何受得住这些

  “无望再怎么厉害也都是血肉之躯,”她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凤玉,这些时日她总拿着这个。睹物思人,大抵如此,“我只是怕,怕无望出事。那些人可以暴动一次便能再暴动第二次,阿娘,我实在是怕。”

  风长栖也顾念自家阿娘艰辛,恨极了自己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熣联那头也不太平,奂齐皇室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日日举步维艰。

  “早知如此,长栖便不念着江山了。”

  听风长栖竟是说了这样没出息的丧气话,白欢赶忙捂住了她的唇,“胡说,若是可以天下一统,不仅仅是咱们孟丽的荣光,日后也能惠及天下百姓。从此之后再无战乱,难道不好么”

  白欢只穿着一身家常的乳白水仙花纹对襟长衫,金丝滚边,华美异常。这会儿她坐在烛光底下,隐隐可见身上光华流动,分外好看。

  她站起身子,立在一边,如同临水照花人。

  自家阿娘真是美,风长栖暗暗想着。可是脑海中却又忍不住想到风帝,想到花珑,甚至于想到了死去的曦妩。

  桩桩件件的过往都从眼前过,她担心玉无望的心却愈发激烈。巴不得现在就能从孟丽赶往南梁去才好,一切都是为了孩儿的周全,才跟玉无望苦苦生离。

  风帝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风长栖倒是愈发佩服自家父皇了。忍耐着来见白欢的玉无望,硬生生地独自在耀京城那个冷寂寂的皇宫苦熬着。

  都不容易。

  “阿娘,若是想要天下一统,还要过了风国那关呢。”风长栖好心提醒,自家阿娘好像下意识地把风国排除在外了,“阿娘,风国国富民强,要是用强硬手段,怕是难以周全吧”

  白欢自然知道风长栖言语之中的深意,低声笑笑。

  “不错,你是风国皇太女,身份矜贵。哪怕是风帝对着你,也要顾念情分。不战而屈人之兵,长栖,对付风国,这一招是最好的。”

  感情牌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与其是让我跟父皇说这事儿,还不如阿娘自己去。这天底下谁人不知父皇对阿娘情深义重,虽说当年做了糊涂事儿,可是这些年父皇对阿娘的心,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哪怕不能破镜重圆,好好儿地说几句话也不难吧”

  闻言,白欢浑身一颤。

  “长栖希望阿娘跟你父皇握手言和”

  好似也不完全是,风长栖捂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讪讪一笑,“若是阿娘不愿倒也罢了,只是想到这些年,父皇也受了许多折磨,若是阿娘可以跟父皇有些正常交涉,日后的许多事儿也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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