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淞紧紧地咬着嘴唇,现在她的手脚已经被牢牢地捆绑了起来,动弹不得,她被放在了一张椅子上,由于毒药的问题,她现在全身酸软,像是豆腐一样,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她恨得几乎想杀了这些人。
可再怎么又如何,现在,她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
受人钳制的痛苦,被捆绑的酸痛,种种不甘一下子涌了上来,凤无淞几乎要晕过去。
嘴唇快被咬出血来了。
“凤姑娘,你看如何、拿到财宝,咱们大家分钱。”
凤无淞闭上眼睛。
对于这些人来说,安西郡王的死活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凤无淞就不一样了,她还指望着安西郡王能为她报报家族的仇恨,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全力支持安西郡王。
更何况,那个地方藏着的根本不是财宝,而是奂齐的兵符。
这帮莽夫,就是拿了也没什么用。
她抬起头来,一脸傲气地说:“那里藏着的不是财宝,而且,就算我把路线图拿到各位面前,各位也看不懂,我奉劝各位别白费心思了,要是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王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呸,臭娘们。这时候还指望王爷来救你呢。”一个光头狠狠踹了她一脚,凤无淞闭上眼睛,那一刻她几乎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凤姑娘,你交不交,不然可别怪我们先礼后兵了!”
头领凶狠地道,一改之前还有和善的语气。
凤无淞一阵后怕,“好,我交。”
交就交,她完全可以给他们一份假的图纸,这样他们即使进去,也会被那里层层的机关干掉。
那里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都走了。
玉无望有些失望。
安西郡王看起来很久前已经搬离了这里,具体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玉无望决定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哪怕是一点线索,这一趟也白来了。
玉无望在地上翻到一张图纸,图纸十分精细,像是一个宏大的宅院,不过宅院的结构却有些怪。
玉无望思索良久,最终确认图纸上的宅院一定不是一般的宅院。
即使不是安西郡王新的藏身之地,但是也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东西。
这座屋子的一砖一瓦几乎要被玉无望翻遍了,搜寻线索她花了很长时间,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带着这份图纸去找找看吧,问问京城有名的匠人,总有线索的。
他捶了捶已经酸了的腰,直起身来。
路过一座看起来不起眼的民居时,玉无望居然听见了有人在吵闹。
而且,其中还有她熟悉的声音。
像是凤无淞
玉无望没有多想,直接一下子就重重踹开了民居。
映入眼帘的,正是椅子上结结实实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凤无淞。
凤无淞见门被踹开,转过头,居然是玉无望,她心心念念却最不想见到的人,一下子愣住,不知道是悲是喜。
该死,他怎么来这里了
“你们是何人”玉无望淡淡地说,此时,凤无淞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众人一见门被踹开,自然是十分不乐意,一个个围了上来,面上带着凶狠。
“小子,你算哪根葱”
“敢坏大爷的好事”
“你和这女人什么关系,快说说了老子就考虑给你个痛快,不然老子就把你撕碎了拿去喂狗!”
那些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言语更是粗鄙,紧紧包围了玉无望,玉无望看了他们一眼,迅速断定他们应该是江湖门派,只是凤无淞和这些人又有什么仇怨
不过凤无淞这个女人倒霉,他总是乐见其成。
想着,一丝微笑出现在了玉无望的嘴角。
“各位壮士。”玉无望淡定地说,“别误会,这个女人的死活我不关心,随你们玩,只要把活的给我就行。”
凤无淞听见玉无望如此薄情的话,心紧了一下,死死地捏紧了椅子。
“无望”凤无淞凄惨地道,“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看我一眼,玉家和凤家好歹也是世交,你至于一个眼神都不给我吗”
“凤无淞。”玉无望冷冷地,仿佛面前的是陌生人,一句话都不值得说,“你如此欺骗我,对我做出这样的事,还妄图伤害长栖,你这样的女人,千刀万剐已经是轻的了,对于不值得的人,当然没必要浪费精力和时间。”
“交情”玉无望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讽刺的微笑,“你还有脸给我提交情玉家和凤家,怕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吧。”
凤无淞一听,玉无望这话,竟像是什么都没转圜的余地,她顿时感觉自己辛辛苦苦的谋划都成了泡影,不由得心中大痛,死死地抓紧了绳子。
那些汉子却并不打算放过玉无望,玉无望也不打算根他们客气,他们武功不低,玉无望直接拿出了自己这里最有杀伤力的暗器向他们扔去,没过几招,那些人便被他弄得丧失行动能力,有的手脚被钉珠,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有的更是当场死亡,翻着眼皮,嘴角流着鲜血,死相看着十分凄惨。
玉无望拎起了凤无淞身上的绳子,凤无淞绝望地看着他,一双眼里满是泪水,玉无望脸上淡淡的,像是什么表情都不存在一般。
这些人的死活,玉无望都懒得再看一眼。
“无望。”凤无淞满是眼泪,落到对他恩断义绝的玉无望手里,她自知此事已再无转圜的余地,“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别对我太狠”
玉无望悠然地走着,仿佛她在说什么,完全没听到一般。
玉无望首先带着凤无淞去找风长栖。
可是到了原地,哪有风长栖的声影。
凤无淞如此加害风长栖,玉无望首先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说,风长栖去哪了”
声音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
还算温和的语气,却吓得凤无淞魂不附体,她猛地一阵哆嗦,无比惶恐地看着玉无望,“我我不知道啊,玉无望,你饶了我吧,这次风长栖真的与我无关啊。”
玉无望懒得和她废话,掏出了刀子,一下子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凤无淞一阵哀嚎。
“你记住,这是你欠风长栖的!”
玉无望恶狠狠地说,凤无淞看着他这幅恶鬼般的表情,吓得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一句。
事到如今,她哪敢说出自己到底被风长栖做了什么,要是说了,当场被剁了都可能。
仅仅玉无望一个眼神,已经足以让她魂不附体了。
玉无望放下刀子,将凤无淞放在地上,焦灼弥漫了他的心中。
风长栖,他到底去哪了呢
保护她的暗卫呢
保护她的暗卫都是精锐,应该可以确保风长栖的安全,可是现在风长栖已经不翼而飞了。
密道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房子。
风长栖有些失望,没想到自己报了这么大的希望,居然还只是这样。
她在房子内发现了一枚玉石戒指,那个戒指很粗,图案异常复杂,风长栖慢慢摩挲着,居然感觉这上面的玩意儿像是一幅画那样。
一定有问题。
风长栖决定把这枚戒指戴上,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
风长栖沿着暗道,慢慢走了出去,离开房子后没走多远,她就在地面发现了几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还有焦灼等着她的玉无望。
他怎么在这
风长栖激动得想上前抱住他,玉无望的旁边躺着严严实实像是一个粽子一般的凤无淞,她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一个个疑问绕上心头,恶有恶报么
风长栖脸上带了笑容。
玉无望一见是她,大喜过望。
“长栖,真的是你!”
“是我!”风长栖笑颜如花,玉无望死死抱住了她,唯恐下一秒,她就会逃跑一般。
风长栖只感到久违的安稳凤无淞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落到他们手上了么
“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说来话长。长栖,我们回玉府再说。”
谁知刚走没多远,凤无淞已经气息紊乱,竟是要死掉的样子。
她嘴唇发白,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样
玉无望皱眉,为她把了脉,却发现凤无淞真的是已经生命垂危。
如果不及时医治,以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到不了玉府。
玉无望无妨,只有给凤无淞松了绑,找了个有名的医馆,只能一定要治好,银子好商量。
郎中的诊断结果是她的筋脉已断裂,气息紊乱,郎中察觉出几人气氛不对,疑惑地道:“在下冒昧问一句,这位姑娘和几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有不妥,可要报官。”
风长栖刚想说话,却被玉无望截过话头,“多谢郎中,她是我们的表妹,我们自有分寸。”
“好。”郎中听到他们这样说,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开始开药,他撕下一张纸来,“你们去药房那里拿药,我可提醒一句,这位姑娘受的都是内伤,银子可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玉无望淡淡地说,搂住还在发呆的风长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