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的心里顿时一沉。

　　 几乎是在黄爷走向燕以歌的一瞬间，她就抬步扑了过去，想要阻止他靠近燕以歌。但......

　　 黄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如果是你的这个女儿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收留你们看看......”

　　 明薇的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悬在了半空中。

　　 出去，陆圣擎有的是千百种手段在等着让她们生不如死。

　　 留下保命，她们在这个中年男人面前，就意味着没有任何尊严，哪怕是肉体的自由。

　　 但活着，总是好的。

　　 燕以歌原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面对黄爷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他那张阴沉难看的脸，想到他都可以做自己爸爸的年纪，心里就没理由地一阵阵反胃。

　　 “妈......”

　　 燕以歌忽然冲到明薇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朝她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她好歹也是高贵的燕家长孙女，怎么能沦落到陪这个恶心男人的地步？

　　 她不要！

　　 可明薇没动。

　　 良久，她只侧头看向身边的燕以歌，低声说了句。

　　 “以歌听话，黄爷能看得上你，也是你的福气。”

　　 燕以歌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尖叫道。

　　 “你是我妈！你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我不要！我不要跟这个男人......”

　　 啪。

　　 明薇一个把掌声甩了过去，厉声打断她的话。

　　 “那你就出去找死！”

　　 燕以歌被重重地打在地上，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抬头看向明薇的视线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黄爷看到这一幕，似乎很满意，越过明薇身边，走到燕以歌身边蹲下来，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越看那张脸越是满意。

　　 “这小脸，光是看看，爷就来了兴致。”

　　 说完手一伸，一把将燕以歌拉了起来，轻而易举地夹在了自己的腋窝下，转身就往楼上走，“跟爷去试试，看能不能让我满意。”

　　 一边毫不顾忌地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手下吩咐道，“阿四，去把爷的那些助兴工具，统统拿来。这小妞儿这么年轻，效果一定很爽。哈哈哈！”

　　 燕以歌绝望害怕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

　　 明薇直直地站在原地，双手死死地握住，就是不看燕以歌离开的方向。

　　 身边有人路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就被一把拉了过去。

　　 “来吧――母女一起，爷会玩儿的更尽兴！”

　　 “啊――”

　　 从中午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第二天的中午。没人知道，明薇和燕以歌母女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期间，有多少人进过那个房间，上下过那张床。

　　 只知道临近中午的时候，那个几近变态的黄爷终于满意了。

　　 刚下床，就被趴在地上，近乎丢了半条命的明薇抓住了裤脚。

　　 “黄爷，你答应过，会帮我们的。不够的话，我还有很多钱......|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中年男人一脚踹开。

　　 “滚开！老子只说我会考虑，可没说会答应你。你当我傻吗？为了你们两个骚娘们，会去和那姓陆的对着干？天真！”

　　 再然后，明薇和燕以歌母女，被人从黄家的院子里，衣衫不整地扔了出去。

　　 *

　　 燕尔和苏榄到了医院，进了爷爷的病房，却发现老人家不见了。

　　 燕尔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铺，整个人顿时蒙了。

　　 就连身边这几天一直跟着燕尔的苏榄，看着眼前的状况，也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正想要打电话问问，却燕尔忽然像是疯了似的冲出了病房。

　　 “太太。”

　　 苏榄追出来的时候，燕尔已经跑到了前台，一把抓住了护士的手，开口就问。

　　 “我爷爷呢？最尽头那个病房的燕家老爷子，去哪儿了？”

　　 老人家甚至还重伤着，身体里残留着很多毒性，怎么会好好地躺在床上，就忽然间不见了呢？

　　 护士抬头看她一眼，还没开口，身后倒是幽幽地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尔尔。”

　　 燕尔一愣。

　　 这声音......

　　 她猛地转身，就见老爷子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手搭放在上头，笑着看着她。

　　 燕尔以为自己在做梦，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她朝着老爷子急忙跑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

　　 燕尔惊喜地停在爷爷身边，抬手上下抚摸着他，眼睛里的困惑和兴奋，慢慢地逼红了眼眶。

　　 旁边推着轮椅陆圣擎的手下及时给了燕尔解释。

　　 “太太，昨天晚上，解药就已经送过来，给老爷子直接服用了。”顿了顿，手下又说，“但是老爷子的四肢多少受损，言语也不灵活。这些，都需要时间恢复。”

　　 燕尔和老爷子对视，彼此的眼中都有泪光闪烁。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爷爷能活着，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燕尔起身，亲自推着爷爷进了病房。

　　 一路上，又听手下讲了不少记者会的事情，和后来明薇母女的事情，最后又听手下说，“太太，陆少对您是真的好。”

　　 “就连处理明薇母女，明明可以用最直接的手段。但他却用了最迂回麻烦的，陆少说，要让她们体会到你和你母亲当年的痛，再亲手交给你处置。”

　　 燕尔的心里，像是塞进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胀又软。等爷爷躺下休息，她弯腰给他盖好被子，又转头看向手下，轻声问。

　　 “他现在在哪儿？”

　　 “陆少说处理过这些事情之后，会回家陪你吃晚饭。”

　　 燕尔的心里没来由一紧。

　　 算一算，自从楚洛成的事情之后，她们也着实没见过了，心头不免有些期待，和难言的跳动。

　　 半晌，她走出病房，对坐在外头长椅上的苏榄说道。

　　 “我们回去吧，老陆还在等我吃晚饭呢。”

　　 那声音，像是盼着早日归家的妻子，在期待很快见到丈夫似的。

　　 苏榄点点头，起身的时候，忍不住调侃她。

　　 “不生陆少的气了？”

　　 没等燕尔说话，苏榄已经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探手一抹口袋，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皱着眉头，又急忙越过燕尔往里头走。

　　 “太太你等我，我去找东西。”

　　 见苏榄进去，燕尔没想太多，索性抬步往不远处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苏榄找到东西出来，没见燕尔的人影。

　　 到了电梯口，还是没看到她。

　　 等她下去，也没在地面停车场看到燕尔的时候，心里一紧，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事情的不对劲。